七台小車,外加兩台大客,一行人浩浩****向金羅灣駛去。幾台小車可不是一般的小車,一台黑色大奔CLS500,二台阿斯頓·馬丁V12,一台紅色法拉利599GTB雙門跑車,三台寶石藍雅致,兩台豐田大包,九台車價加起來過兩千萬。匡故鎮有幾個見過世麵的人站在路邊,看見飛馳而過的車隊,嘖嘖稱奇,讚歎不已,是大官下基層體察民情?不象,沒有警察開路。看來是大富大貴的暴發戶,絕對是鐵砂老板,不然哪開得起這麽多好車。車子駛入了鄉村小路,不認識車的農民可沒有給他們好臉色看。是誰的車這麽橫行,揚起一地的灰塵,還把路占去一大邊,還讓不讓牛走路了?不就是有幾個破人嗎,還鬧得著用這麽多的車?也不知道節約。這麽大的幾台車一車擠上個上十個不行?少用幾台車多坐幾個人不行嗎?車標在眼前一閃而過,明亮而又刺眼,一個圓圈裏麵立著一個“人”是個什麽東西。你以為車上站著個人就可以耀武揚威了嗎?看你要是敢停下來,我不用手中的鋤頭把你車頭上的那個人給撥下來,讓他到田裏躺兩年,看還是不是個人。

車子開到金羅灣水庫,一行七八十人從車上下來。胡力拓鑽出車門,對圍觀的群眾揮手致意。

鄉親們啦,我胡漢山又回來了。

幾個農民見是胡力拓榮歸故裏,有八九台車相送,真是威風八麵,羨慕不已,連忙圍過來,個個噓寒問暖。

鄉親們,不用怕,派出所把我抓去了,沒有一天就乖乖地把我放了,還派車把我送回來。看我沒少一個指頭,沒少一根頭發。我們是合法地阻止船的開工,派出所都不敢抓咱們。我們是不怕的,政府給了我們一個膽子,我們盡管放心地甩手大幹。為了我們農民的利益,為了能讓我們發財致富,我們家門口的河道一定不能要讓別人開采,我們自己的財富一定不能要讓別人掠奪。我們一定要利用手中的權利把河道從別人手裏買過來。

胡力拓慷慨激昂,發表他的演說。群眾聽了他的鼓動個個群情激奮,躁動不已。宛如一群公牛見到了一隻發了情的母牛,蠢蠢欲動,體內的荷爾蒙陡然激爭。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就差著沒有喊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共產黨萬歲。

怎麽從未發現自己居然這麽能講,真是太有才了,是一塊當領導的料呢,等這次抗戰勝利了,挖砂發了財有了錢也弄個書記什麽的幹幹,一個小組長也太曲了。

形勢發生了驚天大逆轉。剛才還處於下風的金羅灣的村民,一下子就勝過了對手。從氣勢上從人數上嚇倒了對手,金羅灣的農民剛剛還被壓得喘不過氣,不敢大聲說話,如今有人撐腰,有可大聲說話,可以放手大幹。

程新明把胡書記騙回家吃飯喝酒,暗地裏指揮七八十小混混來到河邊,以多壓少,強行要開船。金羅灣的農民膽小怕事,都不敢上前,有幾個膽大一點的想上去說兩句,四五個人一圍過來,眼睛一瞪,象是要吃人似的,再也沒哪個敢出大氣。

頭腦靈活一點胡二趕緊去通知胡書記,跑得比狗還快,村民以為搬救兵了,沒想到胡二一去不複返,胡書記久久不見露麵。眼看一群人上得船去,

忙五忙六準備開船,這邊人少力單,占了下風。突然這胡力拓風光無限地回了,而且還帶了這麽多人,從人數上一下子就勝了對手。眾村民如眾星捧月般,把胡力拓當成了核心般人物。見他如此有能耐,對他的話更是唯命是聽。

從那豪華大包上下來的三四十人,人人手裏持著明晃晃雪亮亮的鋼刀,鋼刀一出,整個河麵頓時肅靜下來。一河的人大氣不敢出,程新明帶來的七八十小混混,此時個個腿發軟。

安靜,出奇的安靜,連一隻螞蟻在沙地裏爬得沙沙的響就格外地吵人。一隻魚為了看好戲從水裏跳起來,又重重地落在水麵上,水花四濺,啪的一聲響,那響聲格外地巨大,把靠水邊的幾個小混混嚇得跌落河裏。

狠狽不堪,渾身衣服打行透濕,在水裏撲通撲通掙紮著,雖是格外好笑,可沒有一個村民敢發出笑聲。

一隻飛鳥從天空中飛過,不知是忍不住還是被嚇出來的,一泡鳥屎從空中落下來,如同一枚空對地導彈,從天空垂直打擊,落在一個手持鋼刀的人的臉上。娘希屁,哪裏不要你拉屎,居然敢飛到老子頭上拉屎。真是找死不撿一個地方。隻見白光一閃,一把鋼刀自手中飛出去,一個漂亮的拋物線,落在沙灘上。刀上已插著一隻黃色小雀,連掙紮的工夫都沒,就直挺挺地死了。

我的媽呀,此時不跑還等何時,等腦袋不在脖子上時再跑豈不是已經遲了,那時哭爹喊娘的時間都沒。幾個混混想跑,怎奈腳下如釘了釘般,挪不開腳,雙腿發軟不停地打顫。

鋼刀可是不長眼睛的,等會兒要是砍下了手砍下腳,還多半留有另一隻手。要是把大腿中間的一個棍子挑的兩個蛋給砍下來,還找哪個賠,從娘肚子出來的時候隻帶這一個出來,萬一要弄沒了可再沒人栽上。還有兩個肩膀上抬的一顆一個西瓜般的家夥,要是被劈成了兩邊,從此吃飯喝水可就成問題。

我的娘呀,可得找個地方躲藏起來,腳下的沙子倒是軟的,可惜地下沒有洞,娘呀,我還是鑽進你的肚子裏去躲躲吧,這慘無人道的的世道不是人呆的地方。變成一隻胎兒最好是回到卵子狀態。晴天明日的就拿刀子出來,什麽世道,還要不要人出來混。

白晃晃的刀子在太陽底下發出耀眼的光,仿佛是水麵的波濤,河裏水波**漾鱗光,仿佛是千萬把刀子在晃動。

鋼刀磨得鋒利,刀口薄如風,一絲頭發落上去就是兩斷。八十個小混混在明晃晃的鋼刀下噤若寒蟬,身上本來都藏有鋼管,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敢拿出來。

三四十把鋼刀隻等一聲令下,刀銷水斷,刀出頭落。

有的人已經尿濕了褲子。小便失禁大便阿到了褲襠裏,騷臭之味,已經臭不可聞。

空氣節異常緊張,緊張得連一滴汗都不敢出。

哈哈哈哈這沉靜被一陣爽朗的笑聲打破,一台車子已不知什麽時候停在了河邊,停在了鋼刀的包轉之中。人們居然沒有發現車子是什麽時候開來的。其實車子駛來停下來時刹車時發出了嘎的一響,隻是人們太專注,沒有注意到這響聲而已。從車下下來的是程新明,那笑聲是他發出來的。

此時誰還敢笑,哭都來

不及。隻有他敢笑。那笑聲極其豪放、粗獷,聲音渾厚,鋼刀振得噌噌作響。

一二十人已經圍了上來,刀尖指向程新明。

跟程新明一陣來的胡難纏見情形嚇得又躲進了車裏,把車門關得死死的,不肯出來。

刀光劍影,寒光閃閃。程新明在鋼刀的包圍之中卻毫無懼色。

怎麽樣,鋼刀幫的出動了是吧,隻聽說電影《功夫》中有個斧頭幫,沒想到新羅還有個鋼刀幫。現在可是法製社會共產黨領導的天下,欠債雖是可以不還錢但殺人可是要償命。我好怕怕,要是你們一齊動手,還不把我砍成肉醬了。能不能商量一下,把手中的鋼刀放下,俗話說得好放下鋼刀,立地成佛。雖說成不了佛,最低可以不坐牢吧。

沒什麽好商量的,我們隻管殺人,坐牢的事自然有人替我們擺平。殺一個人還不如踩死隻螞蟻,家常便飯。我們是新羅敢大的黑社會,我們怕誰。哪天沒有打的沒有殺的我們才怕。兄弟們給我砍。

鋼刀一閃,寒光四出,在周圍站著的農民已感覺到了空氣的寒冷,世道惡,人情簿,上十把刀下去還不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鋼刀已經高高舉起,人已經在向程新明靠攏,越圍越緊,馬上要變成一堵密不透風的牆,連隻蒼蠅都別想從裏麵飛出去。何況是一個大活人,隨行的人幫程新明捏了一把汗,可是沒有誰敢衝進包圍圈,把他救出來。刀手越聚越多,上十個人又有上十個,裏十人,外十人變成了刀的叢林。

程新明立在人群的包圍之中,麵不改色心不狂跳,仿佛那刀子不是向著他來的,仿佛是為了幫他撓癢癢。他隻是嘴角浮起一絲輕篾的微笑,笑什麽?笑那刀太薄還是笑那些人太拘板沒有一絲言笑,象是來真的一樣,神情如此肅穆好象要死人似的。

當鋼刀已臨近人的身體範圍時,嗖地一聲,上十把鋼刀齊聲落下。刀下是赤手空拳手無寸鐵的程新明。

奇跡瞬間之時發生了,隻見刀叢中一條人影晃動,如弦風一般。如鬼魅般以極快的速度,肉眼幾乎看不見。上十個刀手隻覺得手中一輕,再抬頭一看,手中的刀已不知何時沒了,再看程新明站立不動,手中多了十幾把刀。

隻聽得大喝一聲,程新明將手中的鋼刀向外撒去,如天女散花般向外圍高高舉起的上十把刀飛去。叮叮叮,刀出刀斷,半空中高高舉起的上十把鋼刀攔腰折斷。誰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十個人捏著刀柄還愣在那裏,是要砍下去還是要收回來,一時沒了主意。

旁邊的人嚇得驚叫起來,膽小的早就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這驚險的一幕。膽大一點的隻是別過身去,生怕鮮血濺到自己身上。一陣陣驚歎聲從四周響起。閉著眼睛的人這時被驚歎聲吵醒,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見程新明還好好地站在那裏,沒少一隻手一條腿,再看那二三十持刀的此刻卻突然赤手空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無論如何他們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隻是後悔剛才不該閉上了眼睛,錯過了如此精彩的一幕。

還有幾個不甘心的殺手,揮動著長刀,向程新明撲過來。

程新明一聲斷喝:“慢著,我有話對你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