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行動迅速。我的大嬸喲,為了等這聲命令,我可是等了千年,千年等這一回,永遠也無悔。不過你不覺得這暗示來得太晚了些麽,比2002年的那場雪還要來得晚一些。

席見從仰躺在**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看見程新明猴急的模樣就忍不住要笑出聲來。**襯得高高的,脫了幾次卡住了。普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德性,沒有一個能逃色相的**。一絲殺機從席見從笑著的眼睛裏一閃而過。

不過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比一道閃電還要來得迅迅速,去得無影。可就那一點變化,已被程新明捕捉到了,他心裏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不過此時已是色膽包天,刀尖上的糖也要添一口,火山口上烙的糍粑也要搶到嘴裏。

總算把衣服都脫光,程新明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沒想到脫個衣服都這麽半天,真是耽擱有錢人的工夫。胸口又癢了起來,那塊碧綠碧綠的玉石突然發出耀眼的藍光,就怕這東西作怪,早知這東西戴在身上有這麽多顧忌,當初還不如不戴的好。急衝衝地事情就怕愛的魔咒突然響起,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蹶不振,那事情可就一塌糊塗了。

**的女人早已經急不可耐,那還有讓程新明猶豫之時,一隻手伸過來,用力就將程新明拉到了**,程新明順勢一跌,撲在了一團軟如白麵,柔如棉花肉體上。正準備舉起鋼刀大戰三百回會,程新明突然大叫一聲不好,一句子魔咒尤於幽靈般在耳邊響起。

“愛我千年。”

頓時於泄了氣的皮球,陽事不舉。見程新明停頓不前,席見從想不通,連聲問怎麽了。

程新明急忙掩飾,我忘記了該先去洗洗。

就你屁事多,快去洗了快洗快來。

三個快字程新明知道份量,人家也已經是等不急了,像是千年的陰暗在盼一絲陽光,終年的積雪盼望冰雪消融。程新明在浴室裏磨磨蹭蹭,席見從早就等得不耐煩,連喊帶催地讓他快來,如同一個命鬼一樣,程新明心裏罵道。

調整好心態,作好戰鬥的準備,把鋼槍擦得亮亮的,程新明這又從浴室裏出來。席見從望著他*的身體咯咯發笑。剛才還猴急猴急,此時卻屁事多起來,是不是想故意釣人家的胃口?席見從一麵嗔怪一麵撒起嬌來。

程新明心想這回總不會又這麽巧,剛要做事時魔咒又會想起,這次動作來快些,搶在魔咒響起之前把事情解決了。翻身上馬,正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魔咒偏偏又在這時猴想起。

東西頓時又如一條蚯蚓般,軟綿綿無力力。

沒洗幹淨,我再去洗洗。

就你屁事多,席見從怒目而視,故意釣人的胃口幾喼幾。管不了那麽多,想洗咱倆一塊兒洗。

程新明尷尬退去。心想再洗可就要露餡了。程新明穿好衣服,打好領帶,在椅子上正襟危坐,他挺直高大的身軀,低垂昂揚的頭顱,雙手端正地放在雙膝之上。剛才還是衣冠禽獸,此刻已變成了一個正人君子。

一切聲響都逝去了,程新明突然感到一種女性所特有的氣息……

席見從靜靜地、一動不動地站在程新明的麵前,雖然相距咫尺,她感到既那樣的迫近,又是那樣的遙遠。她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慌亂,急忙抓起衣裙,遮住**的身體。好像又回到了純真的少女時代。她把剛剛挽起的發髻重新解開,讓滿頭的長發自然隨便地從腦後垂到地麵。她麻利地脫去已穿好的衣裙,找出了一件白色細紗深衣,這是她的稀世之寶,放在手上一握,揉作一團,輕如鴻毛,穿在身上長可曳地,瀟脫飄逸。不能靠狐媚妖冶和搔首弄姿,而要靠自然含蓄和古樸淡雅。盡管一切都是精心安排的,卻又必須裝作是漫不經心的樣子。既要千方百計地把女人的一切美都充分顯示在他的眼前,又必須裝作自己並沒意識到這些美,隻是在偶然的情況下才是露出來。她這樣想著拿出一件平日最喜歡的緊身內衣,又嫌它會把身體的曲線繃勒得太醒目了。她索性穿上一件略顯肥大的內衣,然後來回晃動著走了幾步,任那彈跳力極強的胸肌縱性地掀動著衣胸。

席見從心裏突然一陣顫栗。他會瞧不起我嗎?他會把我看成一個**的女人嗎?展現在她麵前的程新明,既不像有人形容的那樣英俊偉岸,也不像有人誇張的那樣醜陋呆板,但卻是一個典型的男子漢大丈夫。從遠處看一眼他那擔得起兩座山峰的寬闊肩頭,那天塌下來也不會彎曲的腰杆,那裝得下大海的胸襟,那近乎於冷酷的嚴峻思考的神情,任何女人都會感到這個男人是力量的象征,是高山、大海、蒼穹、雷電等一切力量的凝結。席見從的心深深地被震撼了,僅僅這一眼,她十多年閨閣少女和萬千男人寵妃生活所築起的一道由驕傲、自負、蠻橫混合而成的城牆,頃刻坍潰了,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失望和虛弱,不覺臉上滲出了涔涔汗珠。

程新明感到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氣息越來越強烈,愈來愈灼人,他不知道眼前會發生什麽事情,為什麽偌大的房間裏,除了兩個人屏息呼吸的聲音外,竟

再沒有一絲聲息,他隻覺得這種男女相對無言的寂靜太可怕了。自己應該先發製人,還是應該靜坐等待呢?近則無禮,遠則怨,怎麽辦呢?他的大腦在飛速地旋轉著。

在這個風流女子麵前,不能表現出有一絲的興趣,要使自己成為一個冷酷麻木沒有感情的人。他急劇地剔除這個不祥的端倪,構築理智的堤防。他極力將眼前這個女人想象成為猙獰、凶狠、醜陋、惡毒的饕餮、鴟鴞、毒蛇、猛獸,但這一切又怎麽能與眼前的美聯係到一起呢?

席見從坐北麵南,側身對著程新明,明亮的燈光灑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個美麗的側影。烏黑油亮的長發瀑布般地從頭上傾瀉到地麵,拖在身後。白色的紗衣,白色的肌膚閃著眩目的光澤。隆起的額頭,深陷的眼睛,突起的鼻梁,緊湊的小嘴,尖翹的下巴,頎長的脖頸,尖聳的胸衣,構成了充分施展女性魅力的曲線。她的雙手隨意地搭在腿上,那麽纖細、修長、滑潤,像是春天裏盛開的玉蘭花。飄逸的紗衣和危坐的姿式掩蓋不住兩條大腿豐腴的肉質美,一隻**的腳無意中從衣邊探出來。

程新明感到自己這道堤防難以構築,她的外貌就其自然屬性,可以說是美麗的,但她的靈魂卻是肮髒的,行為卻是醜惡的,因而這種外貌美便蝕蠹人們的良知,**人們的心靈,招惹人們的邪念,騷擾平靜的生活,玩弄人們的感情。它可以使人墮落,自私、刻薄、嫉妒、好鬥的特性,她們一旦得誌,就顯示出比男子更強烈的*、權欲、占有欲和顯示欲;人們愛美的天性促使了文明與進步,同時,對美的強烈欲望和追求,卻往往導致罪惡的淵藪!這樣想著,程新明理智的堤防隨之構築起來了,他決心要在南子麵前顯示出真正男子的氣概和仁人誌士的堅定信念。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程新明又進行了一場靈與肉,情感與理智的搏鬥。猛將勇士可以不愧為衝鋒陷陣的英豪,但在這國色天香、麗姿芳容的女人麵前卻往往吃敗仗,當俘虜。

理智啊,你是人高於獸的標誌,驅逐一切**、邪念和獸欲吧,成為仁德高尚的人。

如果說剛才是近距離的身體與身體的搏鬥,現在剛是理力與理智心靈與心靈肉搏。就好像兩個高手過招,心形未動招數已過,勝敗輸贏卻已經涇渭分明。

可怕的沉默,可怕的寂靜,全力以赴之下精力用盡後的虛脫之感。誰也不好開口,但這種沉默瞬間就被一陣急驟的敲門聲打破。席見從一陣慌亂,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