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條黑影從公安局看守所七樓飄然而下,落地無聲無息。那黑影竄到院角,一堵五米高的圍牆攔住了他的去路,兩人高的圍牆卻絲毫沒能擋住那人的去路,隻輕輕一躍,就躍上了牆頭,再一跳,飛身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那黑影不是別人,卻正是程新明,他從看守所逃出來,卻也是沒有一個幹警發現。他是逃跑?非也,用他自己的話說,這跑又能跑臵哪裏去,就這麽躲躲藏藏一生嗎?那太不值了。他要展開生產自救。在災害麵前,不等不靠,隻有自己救自己,才是最好的出路。指望別人救自己,那隻是水中花鏡中月。

程新明想通了。他來到球磨場,自己心愛的車還靜靜地候在那裏,隨時聽從主人的召喚。

程新明發動汽車,朝省城狂奔而去,他是到省城找關係?托熟人?非也。上一次他跟蹤而來的省城的一個大幹部,今天他要拿他開刀。

車子沒有兩個小時就到了,三百多公裏的路。

一棟豪華別墅,依山而建,占地在五百個平米以上,顯示出主人不同凡響的地位。高高的院牆,朱漆的黑鐵門將人拒之千裏之外。鐵門邊一個低矮的房子裏照射出暈暗的燈光,程新明知道那是徹夜不眠的守門人住的地方,此刻鬼一般的眼神正注視著院子,監視著院裏的一舉一動。

程新明的車子無聲無息地停了下來,距別墅遠遠地停了下來,調轉車頭,駛回一段再停了下來。程新明下了車,奔大山而上,黑夜如同白晝,高山如平地。靠近別墅,卻是四麵都是高牆,程新明翻身而上,身體靈巧如樹上的鬆鼠,輕盈如飛燕。圍牆下卻又是陡峭的山崖,程新明輕笑,這又能難倒他不成。上十米高程新明飛身而下,沒有人會想到這麽高的圍牆會有人翻得過來,跳得下來,不摔得粉身碎

骨才怪。

這到是個易守難攻之地,三麵險要一麵臨路。左有青龍右有白虎守護,倒是一塊發財又高升的寶地。

從哪裏下手?程新明有點迷糊,四層樓的高樓,裏麵肯定戒備森嚴。既使是有些什麽,怕地是藏在保險櫃或是什麽極其隱秘的地方。樓房邊上一棟青色瓦屋,不起眼的屋子,那屋頂上有一個高高的煙囪,這裏可能是廚房,看是不是從這裏進去,廚房應該是沒人的地方,也是防守相對鬆懈的地方。

廚房的門緊鎖著,可這又能難倒程新明,程新明手指輕輕一動,門就打開了。借著微弱的光線打量一下,程新明還是嚇了一跳,廚房的豪華擺設還是令程新明大吃一斤。程新明一時想不過來自己到廚房幹什麽來著,是來看錢藏在這裏,還是想來偷著東西吃。

裏麵都是櫃子,漢白玉做成的櫃子,鑲著黃色金邊,閃閃發著光。程新明打開一個櫃子,裏麵是放煤氣的壇子,程新明打開另一個櫃子,還是裝煤氣的壇子,程新明搖了搖,重重的看來都裝滿了煤氣。再打開櫃子還是煤氣壇,有的一個櫃子裏麵放兩壇子,程新明數了數總有五六瓶。這有錢人家就不一樣,顯闊。連煤氣都要多準備幾壇子。怕一時沒有了煤氣,這山高路遠的不好灌。

廚房除了高檔餐具、炊具什麽的也沒什麽別的東西,兩台大冰箱裏麵塞滿了食物。廚房沒什麽好看的,照說有錢人家金銀細軟總不會放在廚房。程新明打開通往正廳的門。豪華的客廳擺在眼前。真皮沙發紅木家具不必細說,客廳中央高檔頂燈更不必細說,在微弱光線下金光四射,那想必純金白銀打造,也是值上百來萬。二樓都是一間間緊張鎖的房間,想必是主人居住的臥房。三樓四樓都是一樣的構造,房間眾多,程新明推開了幾間房,裏麵擺設倒基本都一

樣,高檔席夢思,高組合。程新明有些迷茫,為必一間間房推開看不成,費時又費力,而且很容易驚動主人。說不定要是推開某一間房間,而裏麵正好有兩個人睡在**,兩個人突然看見有個陌生人站在門前,一聲尖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多麽尷尬。程新明返回一樓,坐在真皮沙發上靜思。

做事也好,考慮問題也好也善於思考。程新明突然一拍大腿,有了,問題的症結就在廚房。任何一個人富裕,也不至於要四五瓶煤氣罐準備這麽多煤氣,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貓膩。

今夜的任務,不是要把這個家庭所有的家底都抖出來,那將是警察要幹的事情,自己要幹的就是要將堅固的堤壩打開一個缺口而已。

第一個氣瓶。打開閥門,“呲”的一聲,裏麵有股刺鼻的煤氣味溢出,輕輕一搖,裏麵有**在晃動。

第二個氣瓶。打開閥門,“呲”的一聲,裏麵有股刺鼻的煤氣味溢出,不過這種氣體很快就沒了。搖一下,鋼瓶也像比剛才的瓶子要重,而且搖動起來沒有**晃動的感覺。程新明掂量了一下,有點沉。程新明大喜,就是它了,得來全不費工夫。

程新明背起煤氣瓶,從大門出來,關好大門,這才又輕輕悄悄地溜到圍牆邊上,背著煤氣瓶飛身上圍牆,上十米高的圍牆,竟是不費吹灰之力,雖背著重重的煤氣瓶也沒有絲毫的困難。

越過圍牆翻下山,程新明將煤氣瓶往車後一放,開上車子,加大油門直往新羅市趕來。車子開進球團廠放好後,隻身又背起煤氣瓶趕到公安局大院,飛身翻過院牆,無聲無息地上到七樓,經常訊問的那間審訊室,程新明將煤氣瓶放到角落裏。

一切安排妥當,程新明這才跑進牢房,睡安穩覺去了。隻等明天天一亮,有一出好戲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