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我找一個人。”老者冷冷地說道。陶善仁不敢反問要找什麽人，要找誰他自然會告訴他。

“找一個叫如萍的女人。”

“沒聽說過。”陶善仁如實回答。

“我也沒聽說過，名不見經傳。據說這個女人四十多歲。他可是程新明最初的情人，如今隻有請她出麵，到球團廠攪和一氣，才能讓伯利亞對程新明徹底死心。”

“明白。”陶善仁回答，臉上毫無表情。

”程新明的第一桶金還是從她身上挖的，她借了幾萬塊錢給程新明，讓他買了第一條船下河，可是那筆錢程新明還沒有還。程新明把她拋棄已經多時了，你隻需要派人做做工作，鼓動一下就行。隻要她到球團廠找伯利亞，我們就算成功了。”精瘦精瘦的老者怕陶善仁不明白，又仔細補充道。

“我馬上就派人去行動。”

“好了，你去吧。還有一個人令我非常不滿意。明天我想見一見我的弟子。我已經累了，下去休息吧。”老者把手一揮。陶善仁識趣地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沈燕妮聽見陶善仁離開了辦公室要走出來，趕緊攝手攝腳地小步子離開。她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找到程新明舊好，那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破壞別人的家庭，離間別人的關係，毀壞別人的幸福？

平安夜，一個平安之夜又這麽渡過了，這是自省城來的精瘦老者來到新羅市的第一個平安之夜。對於他的行蹤，沈燕妮早就一五一十地向省城的警方報告，在第一時間把她所監視的一切信息及時傳遞。

第二天，惠慈道姑從匡故鎮慈雲庵趕到新羅市，她仿佛聽到了召喚，有一個人在威嚴地向她下著命令，讓她無可抗拒。她不想來，她也不敢來，她怕她的導師會責怪她，她所做的一切又如何能逃過導師的眼睛。

惠慈道姑一身皂色道袍，發簪高高挽起，走路輕飄無聲音，宛如下凡的仙女一般超凡脫俗。她來到陶善仁的大樓旁，略略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進了這座高樓。高樓一端高高地插在雲彩裏，而另一端拖著長長的黑影，牢牢地插在進大地。

大樓裏靜悄悄地，好象並沒有多少人，讓她感到詫異，這與她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樣。

陶善仁的辦公室，如今成了

精瘦老者的臨時辦公室。惠慈道姑還是進鼓起勇氣來到了他的麵前。

“導師，您來了，你終於來了。”惠慈溪道姑說出話來，仿佛有千斤重擔要卸了下來。

“沒辦法呀，現在也是為師親自出麵的時候到了。”被惠慈道姑稱作是導師的老者長歎了一聲。

惠慈道姑心裏明白，那是對自己的責備，同時也是對師兄的婉惜。

“導師，學生對不起您。”惠慈道姑萬分內愧疚地說道。

“好沒什麽對不起的。你師兄的死與你無關。而你也盡了你的力。”導師仿佛十分地寬容。

惠慈道姑心裏好象平靜了些，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也放鬆了下來。

“你為程新明做了什麽？”導師的一句話又讓惠慈道姑的心提到了了嗓子眼上。

“沒做什麽。”道姑心裏一陣慌敵，臉上泛起了紅暈。

“百惠啊。”一個“啊”字拖了很長很長。裏麵好象是有很深的喻意，對她寄予了厚望。

惠慈道姑在就讀省城佛教學院時，名字就叫餘百惠，導師名下讀研，專攻佛學，後來被自己的導師派到新羅市，與自己的師弟一起在慈雲庵修行。導師讓他們倆守在河邊，專等千年不出的魔玉現身人間，收回魔玉，免得危害蒼生。後來他的師兄出走，她一個寂寞地守在慈雲庵，信守自己對導師的承諾是為了新羅市的廣大百姓不讓他們受苦受難。她就將自己的名字改為惠慈道姑。很久沒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了。百惠這個字在並按羅市第一次響起來，聽起來多陌生，然麵又是多麽的親切。新羅的人沒有知道她百惠。百轉千回，惠麗萬方。聽有人喊她的名字，她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我知道，這兩年讓你守在匡故鎮的河邊，住在又破又爛的慈雲庵，委屈了你，孤獨寂寞自且不說，大好的光陰，大好的青春都這樣白白地浪費了。也難怪你的師兄守不住那份寂寞，忍受不了清貧，派你們到匡故鎮是我一手安排的，派陶善仁到新羅市也是我一手安排的，還有一個人安插在並按羅市，這也是我一手安排的，我本也是一片好心，為了魔玉早日皈依佛門，免得給蒼生來來禍害，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呀。”

被百惠稱為導師的精瘦老頭，突然停住了話語。目光突然一變

露出一片凶色。

“要不是你，摻雜進感情因素，你的師兄也許不會死，我也早已得到了魔玉，不用親自來到新羅市。”

惠慈道姑打了一個顫，她的一切行動，又如何逃得過導師的眼睛。連辯解她都知道是徒勞，她更知道這樣的後果。

“我不應該違背導師的意願，去救程新明。”惠慈道姑知道躲不過直接說了出來。

“你以為在他和她的夢中出現我就不知道？”導師如刀子般的話直插惠慈道姑的心裏，你從我那裏偷去仙丹，藏在蘋果裏。在夢中，你又告訴程新明，你的師兄要去破壞公主的墓葬。是不是這樣？”

“是的。”惠慈如實回答。她不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從你上大學時起，我就知道你不撒謊，這是你的優點，也是我看好你的地方。所以我才接受你讀研，當我的徒弟。這件事情我也不怪你。”

導師的話讓惠慈萬分地詫異，這可不是導師的作風，背叛他是怎樣的下場。

“其實一切都在我的預測之中，勢必有這麽一劫。我這次來也是凶多吉少，最終我能不能走出新羅市還很難說。其實這也是我對你網開一麵的原因。明天，你就及早地回到學院去，這樣你才安全，而且從今天起，你必須放下一切，包括你的感情，你的欲望，這樣你才能完成好你的學業。我已幫你物色了一家最好的佛教聖地，建有八十八米高露天青銅釋迦牟尼佛立像。那裏的大佛與西方世界直通，有助於你的修行。獻身佛學，終成正果，有自己會在西方極樂世界等你。”

“老師，既然你有危險，還是讓我留在你身邊吧。”惠慈說道。

導師瘦長的手一揮說道：“不必了。馬上我就會成功的，魔玉我馬上就會收回來，程新明也就不會再對我有威脅了，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地去吧，到了學院，你還有幫我完成一些事情，我離開了對那裏也不放心。”

惠慈望了導師一眼，老了，導師已經真的是老了，現在是不是年紀大了些，心地也開始好了起來，完全沒有過去的那份嚴厲，好象寬宏大量了許多。是什麽事情都看開了些，還是心境好了無欲無求了，豁達開朗了？對於自己犯下的這麽大的錯誤，居然一點都不追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