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利亞覺是自己就象是一根被鋸斷的自來水水管,一頭已經鋸斷懸在了半空中,而另一頭已經被堵上了,自來水已經再也放不進來,管內空空。伯利亞覺得自己也象是掏空了心渾身上下空空如也,沒有一點生機沒有一絲活力。血管裏的血好象也是流幹了,人沒有一點力氣,好象是剛剛害過一場大病剛剛初愈,又象是剛剛死過去了此時又慢慢地還了陽,肉體還在而靈魂早已被幾隻小鬼抓了去,進地獄審問。

這件事情她覺得自己要管,而且要管好,自己既然和程新明走到了一塊兒,就要為他的事情負責任,日子要好好地過,不能再這樣騙拖下去了事,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程新明好好地談談,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資產,又欠人家的多少錢,摸清了底細,債務不可怕,隻要狠心還,沒什麽了不起的。兒要寬心養,債要痛心還。

她是從事金融行業的,對債務的重組她最清楚,列出一張償還債務的清單,分出個輕重緩急,對急的債務先還,再對利率高的債務優先償還,降低利息負擔,充分利用有限的資金發揮能力最大化。

伯利亞把程新明拉進屋裏,鄭重其事地問程新明:“新明,你說說,你倒底還欠別人多少錢,船上以及球磨場還有多少人入了股。”

“這件事情不用你*心,伯利亞,我會處理好這些事的。”程新明說道“不要我管?說得倒輕鬆,你曉不曉得,我已經幫你還了多少債,那都幾個過去與你有糾纏的女人的債務,現在好不容易把幾個女人打發走了,這些男人又都找上門來了。”不說得也罷,說起來伯利亞倒是更加的有氣。她又說道:“我們要是真想在一起好好過日子,就得把這些債務理清楚,把債務還清了,日子才過得輕鬆,趕開毛狗好養雞。做人,首先得講求一個誠信,光靠騙往前拖那是過不開日子的。”

伯利亞想好了,把球磨場的鐵精礦賣了,先把鄉親們的錢還上,萬一不行,她手頭還有私房錢,那百多萬的基金贖回

來,無論如何要把債先還上,再也沒人上門討債了,再可以一心一意把生意做好。

程新明並不想伯利亞摻和此事,他跟伯利亞的想法不一樣,農村人,他愛討錢就讓他討,在球磨住上了幾天沒希望了不也就自然地散去了,如今那被騙的錢還沒追回來,球團廠又封了,要想從球磨場中翻身,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有本金,沒有了錢收不到砂那一切又都成了空談。

“程新明,這些天你哪兒也別去,就在球磨場將我把砂磨完。早點把他們的錢還了。”伯利亞說道。

程新明答應了一聲,走出了房間。也隻也用這緩兵之計了。程新明假裝答應伯利亞,免得她還找自己結。

伯得亞答應用球磨場賣的鐵砂還錢,沒想到又惹來了更大的糾紛,在球磨場入股的幾個股東可是不幹,包括原來在球磨場負責的王樹林,這球磨場可不是你程新明一個人,幾個股東找上門來,又與程新明理論起來。

王樹林帶頭和程新明理論,新明,你要用球磨場的錢也可以,要分錢可以,要不把球磨場的帳算斷,把錢按股分了,要不把球磨場解散了,清算清楚,各人按股份拿回各人的錢。幾個股東強烈地要求先把帳算清楚,這些年球磨場倒底賺了多少錢,得算一個明白帳。你程新明這些年奔馳寶馬換了好幾台,我們股東至今連台破自行車都沒看見,這不公平,球磨場當年是大夥出錢建起來,你程新明是大股東不錯,可當時也是窮光屁股一個,如今靠球磨場發達了,把這些個老夥計都忘了。

程新明算是明白了,他這次回來,誰人最不歡迎他回來,就是王樹林,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他的回來,危及到王樹林的地位,他在球磨場的領導資位。這些個股東也定是他組織串聯起來的。

幾個在球磨場入股船老板也跟著隨聲附和。

“新明,你曉得,我們正等錢用呢,上次為了船上交稅的事情,檢察院把我們都抓去了,一人罰了十幾萬呢,還是

你這家夥精明,船上不做帳,檢察院什麽查不出來,我們的帳做得一清二楚,檢察院一鋪二黑的就把我們的帳給抖了出來,哪天行賄多少一清二楚,當初也是為了少交點稅,現在倒好,吃鯽魚吐鯉魚。”

這幫家夥,也跟著在自己麵前哭窮,船上的錢他們不知貪了多少,一個個富得流油,檢察院罰的那點錢不都在船上出了,哪還到得了他們出錢,當初行賄稅務人員,沒少報帳,本來塞個五千,報帳報一萬,現在個個都把好車開著,家裏的土磚屋不都換成了高層樓房,也不知他們黑了船上股東的多少錢,如今球磨場上的錢,黑點他們又如何,大魚吃小魚,小魚吃沙泥。

伯利亞見球磨場砂得一團糟,頭都大了,看來球磨場也不是一方靜土,這個曾經是程新明發跡的革命根據地,是他掘得第一桶金的地方,如今也不再是那麽安靜了。本來是想回到老地方發展,好重新翻身,沒想到這裏也亂成了一鍋粥。

何處是她的家?伯利亞有些迷茫起來,自己竟是象隻浮萍一樣無根無基,隨風漂流。那曾經是她仰慕的英雄,靠近了他,走近了他,卻發現他隻是一個繡花枕頭,外麵好看。

伯利亞還是拿出了自己的氣魄,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她請所有的債務人開會,包括船上入股的股東,球磨場入股的股東,讓每個人報上各自股份的數目,船上的帳是算不清了,她就按其他船上的分紅數目來定,一萬本息退多少,而球磨場就好算一些,王樹林拿出了帳本。按帳一算,雖然幾個股東不同意,王樹林之前的球磨場的經營情況不在其內,但是大夥最終也表示了同情與諒解,就按以後的帳算,是多少就退多少。

伯利亞想好了,手頭上還有些私房錢,把那些基金贖回來,就算是程新明不想還錢,也要把所有人的錢都還上,做人就是講硬朗,扯皮拉鉤的那不中。伯利亞讓程新明這些天哪裏也別去,陪幾個股東把帳算好,自己回一趟新羅,過四五天就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