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明聽說伯利亞要回市裏去,稱要開車送她回去。幾個股東生怕程新明又溜走了,主動說他們開車送伯利亞回去。伯利亞都一一謝絕了。

“你們誰也不用送,我搭車回去搭車回來就是了,你們就陪程新明把帳算了,等球磨場的鐵精礦一賣,就把各人的股金及利息退還到各人。”

程新明並不知道伯利亞回市裏要去幹什麽,見伯利亞不要他送,倒也樂得輕閑。幾個船老板陪著程新明,無事可做,不做別事,找到麻將機,天南海北,呼天暗地賭起來。賭小的不過癮,打六八零的。程新明天始還以為是六百八百一千的,心想一百塊錢一衝,六百封頂,八百的金頂,搶杠包湖一千,紅中帶杠,賴子帶杠,沒火和一夜輸上個兩三萬,四五來萬,那是不一會的事情。錢都象水一樣,一十張一紮,數都不用數。

程新明都覺得自己跟不上行勢,這些個船老板,錢都是從大水裏打來的,從河裏挖出來的,都是些暴發戶,麻將打細了過不到癮,不刺激,都說早就不打這樣的麻將了,打六千八千一萬的。程新明心裏想這些個家夥,倒是好大的口氣,有了幾個錢脾氣也大了胃口也大了,居然打這麽大的牌,那一夜上輸個一二十萬那真是輕鬆的事,象是沒找著一樣。程新明不想輸這個味,自己當年打大牌的時候,這些個家夥還不知道麻將怎麽打呢,當年自己在賓館開房,打麻將機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麻將機是個啥東西,如今手頭有了幾個錢,就找不著北了,打麻將不打手碼的,要打麻將機,開錢不開整百的要開整萬的,程新明不想輸這個味,硬著頭皮往上上。

伯利亞搭乘匡故鎮到新羅市的快巴,來到市區,再打的來到中南商業銀行。在銀行的門口,她站住了,猶豫了一下,望了一眼那熟悉的大門,腳步停住了幾秒,還是走進了營業廳。

櫃台裏,那曾經一起工作過的姐妹見伯利亞進來了,連忙起身打招呼。

“亞兒,你回來了。”

“亞兒,好多天沒來了,最近都忙些什麽去了?”

是些是關切的話語,也是些打招呼的客套話,官方語言。伯利亞聽得有些心酸,這曾經是自己工作過的地方,這裏留下了自己忙碌的身影,還有和姐妹們一起的歡聲笑語,櫃台裏那也是曾經屬於自己的地方。防彈玻璃,雙層防尾隨門,最終還是沒有關住自己的心。

伯利亞衝她們笑了笑,多少可些勉強,她知道這是自己強作歡顏。

“我來把自己的基金贖回去。”伯利亞說道。

與她玩得最好的一位姐妹來到窗口前,兩個人隔著玻璃說起話來。

“伯利亞,這段時間美國金融危機,已經席卷全球,中國的股市狂跌呢,已從六千多點跌到了四千多點,好多基金本來都賺錢了,你看到現在好的情況也就是保個本,六千點進去的人都虧死了。”

伯利亞吃了一驚,怎麽幾天沒觀注股市,大盤就跌了這麽多。那手頭的基金不也跌去了三分之一。

“亞兒,我看你現在手頭也有錢,百把萬塊錢也不在乎這些,要不留在手上,等大盤漲上去了,再出手,多少賺點也是個事,中國是個政策市,不會讓大盤跌得這麽慘。”

伯利亞不好回答,自己手頭上哪裏有錢,正等著用錢救急呢。當初她的球團廠對公帳戶開在其他銀行,她曾經從中南商業很行走出去,不好意思來辦業務,但她對銀行是有感情的。每次調礦回的錢,她都是從開戶行匯上個十來萬過來,讓她的好姐妹買點基金,一來也是幫她們完成任務,身在銀行那沒完沒了的任務,基金、保險、股票帳戶還有存款。二來其實她心裏也明白,多少也是些炫耀的的味道,證明自己有錢了,比上班強多了,上班一年搞的錢現在一個月就能掙到。一個人如果比別人弱就會得到同情,一個人如果比別人強就會遭來嫉妒,做人寧願讓別人嫉妒而不能讓人同情,你可以處處示弱博得別人的同情,從而能更輕易地達到自己的目的。你不能處處好強總遭人嫉妒,處處與人為敵,隻會舉步維艱。這是伯利亞的為人處世的哲學,所以她在單位把同事以及上下級之間的關係處理得遊

刃有餘,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看別人隻看得到表麵,別總是這山望得那山高,這是伯利亞得出的結論,安安心心做事,老老實實做人,總是心有不甘,不安於現狀,最終就會吃虧。

“你看一下,現在倒底虧了多少,球磨場也正在等錢用呢,股市風險還是太大了。”玩得好的姐妹從身上掏出一張借記卡,在機器上刷了一下,讓伯利亞幫她輸入了一個密碼。

“喲,亞兒,還是八十多萬。這幾天也跌得真快,大盤每天百分之六的速度往下跌,一天就要虧六七萬。”

當初股市行情好的時候,百萬塊錢的基金一天坐著不動就要賺上個一兩萬,也真是愛人,姐妹每天打個電話報喜,今天又賺了多少,伯利亞心裏喜滋滋的,如今虧起來也愛人,幾天工夫,賺的錢虧了不說連本都虧進去。

“我也買了上十萬,也虧了不行。”玩得好的安慰她。“我現在也隻好放在基市裏再也不管它了,做個長線投資,看哪天總能漲上來,用時間換空間。”

“你還是幫我拿出來算了,虧了就虧了,日後有機會我再買基金就是了。”伯利亞有些堅決。

玩得好的姐妹有些可惜,欲言又止。

“拿出來也好,我這就幫你*作,四五天之後錢就到了,錢一到我就取錢給你。”

“好的。”伯利亞有些無奈。

從主任辦公室裏,走出一個男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過去的主任汪期誌。

汪期誌見伯利亞站在大廳裏,先是一愣,隨後與伯利亞熱情地打招呼,把伯利亞叫進自己的辦公室,兩人攀談起來。

看見老主任,伯利亞心裏也不是滋味,當初不就是通過他與程新明認識的。她知道汪期誌一向與程新明玩得好。

汪其誌知道程新明受騙,關切地問伯利亞,情況怎麽樣,財力扯不扯得過來,騙子找到沒有。

伯利亞簡單地作了回答。出了營業廳的大門,伯利亞來到銀行大院,而此時又有一個女人走進了中南商業銀行的大院,她找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