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佛教學院,一位精瘦的老者,此時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古代將軍的魂魄,終於附著在了程新的身上,接下來就會有一場好戲看了。一位年青的道姑和一位黃毛的道者推門進來了。

一男一女對精瘦的老者畢恭畢敬。

“現在你們得上場,把你們派到新羅為師也於心不忍啦。可是為了百姓的安危,你們也得犧牲自己了。你們兩位是為師最得意的弟子,派你們去我也最放心。”精瘦的老者對兩位年青的道人說道。

“導師的話,弟子百分之百執行,隻是弟子有一事不明,為何是讓我們化作道家的身份,我們本來是佛家弟子,在這佛教學院學的也是佛學。”黃毛道人萬分虔誠地問道。

精瘦的老者聽了有些不高興,隻一瞬間,那不高興就藏住了。年青的女道人拉拉了黃毛道人的衣袖。黃毛道人非常知趣,兩人走出了精瘦的老者辦公室。

在門外,黃毛道人說:“師妹,為何不讓我問導師?”

女道人說道:“你又不是不知導師的脾氣,最不愛別人問為什麽。”

“我們是幹正義的事業,為何卻不能以真麵目示人,還在假裝是道人?這裏麵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別瞎說,導師的心我們又是如何猜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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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新明及不情願地鬆開手,讓加油的人把油壺提走。

“等一下,程新明的油錢我幫他付。”程新明聞聲一看,是程海明在說話。程新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不就是一百塊錢麽,你也太小氣也太把人看低了。”程海明沒好氣地說,手裏拿著一張紅色大團結,塞到加油員的手裏。

“以後少在我麵前囂張。”程海明從加油員手裏重重地接過油壺。

“這不是程老板嗎,你可是鎮上有錢的富人,讓你見笑了,小本生意,賒帳都賒跨了。”加油員連忙賠不是,“你別見怪。生意難做。哪能像你程老板,財大氣粗,手上又有錢,還有個台灣的舅舅給你撐腰。”

加油員還要哆裏哆嗦地說幾句,程海明手一揮說:“新明哥,咱們走,不用理他。生意人都是勢利眼,這種人隻認錢不認人,沒必要跟他過不去,反傷了自己的身體。“人其實就是這樣,多次就著他反不為意,一次不如意就把人得罪了。話說回來,以往程新明開車來加油,哪回不是賒給他的,也就是今天拂了他的意,就認為刮了他的麵子,好人難做呀。都曉得他程新明欠得屁股大兩跨,以前的債都要不回,再要是還賒油豈不是個傻瓜。明知是喂不飽的餓狼不要往裏喂,豈也不是太虧了。望著程新明程海明氣勢洶洶拂袖而去,加油站的老板心裏可不是滋味,沒辦法,當今這個社會,黃世仁就是小些,要想把錢討回來,做兒做孫都行。

程新明一手提著油壺坐在摩托車後座上,一溜煙地又回到了院子。程新明隻知道圍著轎車轉,心中十分地好奇,這個大鐵家夥,加點油就動得起,像個人一樣,一天得吃上幾兩油,心裏才舒坦,才有勁走路?

程海明見程新明滿臉好奇,圍著車子左轉轉右望望,卻不知道把油加到油箱裏。程海明也是勤快,打開油箱蓋子,提起油壺就把油倒進了油箱裏。加完油,程海明打開車門,鑽進車裏。

一聲怪叫把程新明嚇了一大跳,隻見那紅色的轎子突然轟轟響起來,屁股還冒著黑煙。一會兒竟然自己走了起來,在院子裏打起轉來。

真是個好東西,自己都能走起來,比起諸葛亮的木牛流馬跑得都快。程海明停了車,從車裏下來。大咧咧地說:“車子還好,放了這麽久還沒壞。你這車子好省事,不要鑰匙,要打開哪裏就開哪裏。”

程新明見程海明從車裏出來,羨慕不已,也學著他的樣子鑽了進去。這是車子,不叫轎子。程新明記住了這個名詞。左腳一動,右手一動,車子地動了起來,原來自己也開到車子,程新明欣喜若狂,這下好了,到哪裏去不愁了,這可是比馬比轎子好多了,轎子要雇四個人抬,馬也不好,天天要喂要洗,這車子真好,就隻要點油就能滿世界地跑。

程新明把方向盤一轉,車子出了院子,程新明加大油門,車子朝大路上衝去。

“新明,你朝哪兒跑。”程海明見程新明把車子開出了院子,連忙地背後追,見程新明把車子開遠了,這才連忙跨上摩托車,跟在屁股後頭追。

不好,這小子又把車子開到河邊去了,莫非還是想不通,還想跳河不成。

程新明把車子開到河邊,停住車,下了車,眼睛望著河麵發起呆來。眼前的河床,已經是今非昔比,昔日滾滾滔天的河水,如一匹脫韁,咆哮著衝過,而如今眼前的這條河,如一位沒有睡醒的少女,嬌羞動人,大部分的河床**在河麵上,白色亮晶晶的沙子塞滿了河床。河水也隻是在沙石中間衝出一條道來,慢慢地向下遊流去。也隻有幾個地方,大概是長年取沙,行成了幾個大沙氹,河水才看起來要深些。河水到是清澈到底,綠綠油油。

“新明哥,是不是想挖鐵砂啊。”說話的是程海明,這小子象遊神樣不知麽時也竄到了河邊。

鐵砂?這話讓程新明心裏一動,這詞聽起來怎麽這麽熟悉?敵人進攻我鳩姿國,不就是衝著我們河裏鐵砂來的嗎?十萬大軍,浩浩****,從水路而來,不就是要摧毀我的國家搶奪鐵砂資源?

“新明,如今河裏挖鐵砂可是賺大錢的事,這世上除了白,就是這黑金最值錢了。你如今要是想翻身,也隻有從這裏想點門道。聽說別的地方一條船一天純賺一萬多塊。我們要是弄條船下河,一年下來少說也得賺上個百把來萬的。到那時,你做繭生意虧的點錢,欠下的地一二十萬的債,不出半年可就可以全部還清。”

“海明,我不會是欠你的債吧?欠了多少?”程新明倒是十分敏感,以為程海明也是來討債的隻不過方式不一樣而已。

程海明笑笑說:“你倒是不欠我的債。”言下之意,我倒是沒那麽蠢,會借錢給你。

“那你為什麽會建議我來挖鐵砂?”程新明又問道。

“不瞞你說,這條河已經被當地政府賣給了外地老板,據說這個人叫陶善仁。”程新明心裏又是一動,陶善仁,這不是敵軍主將陶老將軍嗎?怎麽會這麽湊巧,現大又遇見了他?

“西邊很多河流原來也上賣給了外地老板,後來當地老百姓在船上打工,發現挖鐵砂暴利,紛紛組織起來,村民集資買船下河,後來發財了聯合起來把外地船老板都趕巧了。如今我們這條河才剛剛賣給陶善仁,他的船還沒下河。我們要是組織起村裏一些有頭有臉的,敢作敢為的些農民,也自己買船下河挖砂,阻止陶善仁的船下河,將他從我們的河道裏趕走,今後我們可要發大財了。”

“我還不明白,為什麽要選我來買船挖砂。”程新明還是不解地問。

“這個你也不明白,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我就是需要有膽有認的人。就像你這樣在村裏橫行霸道的,再又身無分紋無牽無掛的人。一是蠻不講理

不怕村民,二是一無所有不怕鎮政府。我們要與政府抗爭,我們要與陶善仁抗爭。說白了,我就是想利用你這樣的人,打敗政府和陶老板,和你一起挖點鐵砂賺些小錢。”

程新明默然,看來這程新明還是一個壞家夥,口碑又不好,名聲更不好。好事找不到他,壞事找上門來了。

挖鐵砂?是件好事情,心動不如行動。

“這條河,以中心為界,河這邊上下十公裏是我們新羅市界的,聽說被鎮政府作80萬賣給了武鋼。應該不準當地人挖了。”海明遞過一枝黃鶴樓的煙,跟程新明聊起來。

程新明接過香煙,程海明遞上打火機,為他把煙點著了,程新明狠吸了一口,問了程海明一句:“那我這村的是不是也賣了”。

“是呀,我回來就是為這事,我們是不是也把村民組織起來,集點資買條船。”枯水季節,小孩子光著屁股在河沙上玩耍,在沙氹中捉魚,大人們開著拖拉機在沙灘上拉沙。這一平淨的生活在幾年前被一個福建的外地佬打破了,他在新疆挖完金礦,將他挖金的破船拖到了河裏,在船上加了一個磁選機,挖起鐵砂。

剛開始農民還懷疑他能撈上幾個錢,投資兩百多萬元,四五條船一個球磨場,麽時能收回成本。自古隻見山裏人到沿海一帶發財的,哪見外地人來大山裏能發財。世世代代生活在河邊的農民,開始在船上幫他打工,得到幾個微薄的工資。

“那要是政府不讓搞麽辦”

“組織全村村民與政府對抗。”

“對挖鐵砂賺不賺到錢我心裏可沒底。得多大的投資?”

“我估算了一下,一條船可能得二十多萬,再加上下船雜七雜八的費用得一二萬,最關健目前的河道出讓金不用交錢,據說其他地方的河道出讓金已經賣到了每公裏二十萬。”

簡直是天文數字,你這說的怕不是對牛談琴,而是牛對我談琴吧,我現在身上僅有兩個鋼板,再加上剛才加油的一百塊,總共是負的98塊,到哪裏去弄這二三十萬。變賣家產又沒什麽可賣,把這台破車賣了估計也值不了幾個錢。這要放在過去,家裏拿一二十萬兩銀子,抱小朋友看病,小兒科,立馬就拿,寅時要不到卯時,拿一兩張銀票就解決了,萬一不行手頭不湊,拿一件皇上禦賜的寶物就值一二十萬兩。

眼前舉目無親,追債的到是有一大堆,怕不是你程海明拿我這窮苦人尋開心的。於是傻笑道:“海明,到哪裏弄得到這麽多錢?”

“哈、哈。新明哥,錢還不容易,隻要你有心敢挖這鐵砂,有膽量敢趟這渾水,有魄力敢於同政府作鬥爭,有謀略能打敗陶善仁,錢絕不是問題。”

世上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

“你可以借,借錢可是你的本事。”

已經借了一二十萬,誰還敢再借。不過是好個主意,借雞下蛋,蛋再又孵雞。

“新明哥,這說到借錢你可是有獨特的一套,特別是借女人的錢,向來是隻借不還,再借不難。”

程新明這小子,還有這本事,光靠吃軟飯的主。程新明心裏罵道。

“你去弄上個七八上十萬,我再入五六萬的股金,再發動全村的村民一家入上個一萬幾千的都行,人越多越好。把船打下了河,我們就是勝利了。”

“不過新明哥,到時要是富裕了可不能忘了我。”

苟富貴,勿相忘。這是程新明斬釘截鐵地說的話。

富不富得了,富了以後又會與程海明發生怎樣的故事,那是後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