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沒用的東西。

省佛教學院,一位瘦精的長者,正獨自一個大發雷霆。陶善仁是鬥不過他們了,必須派出自己的殺手鐧。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隻見他雖滿臉堆笑,對瘦精的長者的神態卻是萬分崇敬,卑下地站在他麵前。

“讓你擔任務這個職務已經好幾年了,按理說不應讓你親自出馬,但是形勢所迫呀,你去以後我會按排好你的職務,便於你開展工作。最好是在政府政要部門工作。對程新明絕不能心慈手軟知道嗎?必須動用一切力量將他殺死,否則他將危害一方,給你我也會造成重大的損失。你的組織已培養這麽多年,也該到了用武的時候了。”

“在下明白,我會派出手下最得力的幹將,將程新明置於死地,將魔玉收回,親自送到院長手中。”

瘦精的長者一揮手,說道:“你去罷。”

慈眉善目的老者一離開,院長就打了個電話。他給省委書記打電話。那曾是他多年的老同事。

安排好一切,瘦精的長者臉上又浮出詭異複雜的神態。

隻聽他自言自語道,沒辦法,沒辦法。目光中又露出凶惡之色。這符合他一向的作法。所有的人為他所用,但是最終所有的人都得遠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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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故鎮的鐵砂船,最終以政府失敗為告終。胡高瞻見風使舵,見鬥不過農民,如牆頭一根草,風吹兩邊倒。如今卻是打著農民的旗幟,為自己樹牌匾。陶善仁不得幹,而他的幕後老大更不得幹。不惜一切手段,要阻止程新明的船挖鐵砂。必要的時候,可以將他處死。

陶善仁不明白,不就是挖鐵砂嗎?有那麽嚴重嗎?這年頭,幹什麽不賺錢,搞房地產不比挖鐵砂來錢得多,非得與農民爭一碗飯吃幹什麽。他不明白,河裏倒底是什麽吸引人的東西,要讓老大鋌而走險,不惜打家劫舍,殺人都幹。

陶善仁不明白,他也不好多問。

陶善仁還是按照上頭的意思,指使手下,讓陶錫範出麵。

一切辦法,一切手段,都是置程新明於死地。

上頭的意思,他必須得無條件地執行,不折不扣地執行。

程新明的船挖了四五天沙。風平浪盡。政府也來找,黑道也沒來找。

大約挖了七八十噸,拖了七八車送到了市裏去賣。幾新紅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老公稱造船的人手不夠,最近訂船的特別多,家裏忙不過來,要幾新紅將兩名裝船的工人盡快撤回家,另外要把五萬塊錢船錢要來,急速匯回家,家裏買材料等著要錢。

幾新紅接到電話後,心急火撩地找了程新明幾天,卻沒見他的蹤影。船上隻看見程海明在忙碌,組織生產,找運輸車,送砂到縣裏去賣。程海明已被太陽曬得黑黑的,幾新紅找他時,也剛跟車送鐵砂回來,程海明下車後,和幾新紅來到河邊的工棚裏坐下,幾新紅用山東腔普通話跟程海明說:“海明,程新明這幾天找不到,我找了他好多天,電話打破了也見人接。當時訂船時你和他一起去的。這五萬塊錢的船錢你可要付給我。”

程海明說:“這個我可當不住家,合同是程新明簽的,船也是他的,這幾天他不在家我不過是幫他管一下。付錢我可沒這個權利,得等到程新明回來後再作打算。”

幾新紅一聽說這話可就有點急,聲調也大了衝程海明嚷了起來,“當時可是說好了,船能挖砂時

就將五萬元錢付清,現在船控了四五天,挖得順利得很,應該要付款了。我家裏等錢買材料,你可得幫我這個忙。”幾新紅後悔起來,不該答應他們欠錢,更不該耐不住寂寞與程新明做出男女之間的荒唐事,想起來幾新紅不覺眼淚要來了。

程海明見幾新紅眼眼紅紅的,覺得她有點可憐,一個女人到外地做生意也不簡單,於是答應幫她打電話找程新明。

打了幾個電話,終於將程新明的電話打通了,程海明將幾新紅要錢和撤人的事跟程新明說了一下。程新明在電話裏說了幾句掛了。程海明跟幾新紅說:“你別急,我剛跟程新明通了電話,他這幾天在省城有點事今下午就趕回來了,你耐心等他一上午。”

幾新紅見程海明說得比較誠懇,就信了他,坐在工棚裏等程新明回來。

中午,幾新紅和兩名一起來的工人在工棚裏起吃飯,兩名工人告訴幾新紅,老板想把他們留下幫他們挖沙。幾新紅說家裏正要人手,這段時間訂船的特別多。兩名工人說他們挖鐵砂沒有內行的人,怕我們走了不會挖,想我們是熟手,帶幾名工人會挖沙時再放我們走。幾新紅說你們答應了?兩名工人說那還要看兩板娘的意見。正說著,一台白色的小車開到了河邊,程新明從車上走了下來。

幾新紅看見程新明回來,連忙走過去打招呼:“你個死東西,玩失蹤,幾天不見你個鬼。”

程新明走下車,對幾新紅連聲說對不起,有個朋友病了在省城住院,去看望了一下。兩個來到工棚,兩名工人見老板回來,到船上做事去了。

幾新紅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禁有點千頭萬緒,對程新明說:“有件事情實在不好開口,但還得你幫忙。船現在也順利開挖了,我家裏也正等著錢買材料選船,家裏正缺錢。你看五萬塊錢能不能現在給我。”

程新明說:“沒問題,看海明這幾天挖了多少錢,,叫他給你。”程新明的爽快讓幾新紅有點意外,見錢有望於是又高興起來。程海明送砂跟車一起,下午回到了河邊。程新明問他賣了多少錢,程海明說總共有四萬多,除了各項開支還有兩萬多。程新明說先付兩萬給幾新紅。程海明說要得,從黑色的包裏拿出兩紮錢,遞給了幾新紅。幾新紅接過錢,打了一張收條。程海明接過收條,放在包裏裝好。程新明跟幾新紅說:“你把錢裝好,我和海明去船上看一下,等一會兒送你到鎮上把錢匯去。剩下的三萬過四五天左右可以全部付清。

程新明程海明到船上看生產的情況,幾新紅獨獨自一個往鎮上走出,準備把錢打回家。兩人在船上轉了一下,又下船到河邊上下走了一下,察看船四周的鋼絲纖繩是否下牢固。程新明覺得船前的鋼絲纖拉的角度不大,船不好向兩邊擺動會致使船挖的範圍不大。於是和程海明商量將水泥錨移動一下。程新明程海明找各找來一把鐵鍬,把垵錨的沙子撬開。兩個人挖了一會兒,水泥錨還在沙下沒露出來,兩個人已幹得渾身是汗。再按二十多分鍾,白色的錨終於露出了一角,程新明想用手搬動一下,水泥錨卻紋絲不動,程新明又中叫程海明用力氣挖,自己歇口氣。程海明挖了一會,水泥錨開始鬆動,程新明見馬上可以挖出錨又上前幫忙挖。兩人挖著挖著,水泥錨一下子拉動了起來,兩人再挖兩下水泥錨一下子拉出四五米,這時船突然也停了。程新明連忙走到船邊問是怎麽回事。船上的兩名山東的師傅說船工一下子後退了四五米,不水架上的挖鬥也轉不動了。一名工人按動下下水架的電機按紐,提起下水架,才發現挖鬥脫開了下水架滑道,落入了水中。

程新明叫兩名師傅抓緊時間修理好,兩名師傅走到前下水架,想抬動挖鬥,使盡了力氣也沒抬動,程新明和程海明過來幫忙也沒抬動。一個挖鬥二百多公斤重,還有固定挖鬥的鏈條一個也有一二十公斤。挖鬥都被鐵鏈條連在一起,想拉動挖鬥那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兩名山東師傅說,隻有把鏈條拆開,用五噸的吊索才能把挖鬥吊起來,恢複原位。

天色已晚,河麵出奇的安靜,淡淡的薄霧慢慢籠罩過來。程新明上到船上,在發電機組邊轉了一下,見一時半會也修不好,隻好作罷,讓程海明陪兩位師傅在工棚休息,自己開著車來到鎮上。

好再來招待所,程新明將車停下,來到了二樓,敲開幾新紅的房間。幾新紅正在和老公打電話,電話裏發生爭吵聲。聽到敲門聲她走到門邊打開房門,發現是程新明來了,就把電話掛斷了。關上房門,程喬明要和她親熱一下,被她拒絕了。幾新紅心中有氣,冷冷的問剩下的三萬塊錢什麽時候還。程新明坐地床邊,陰陽怪氣地說三萬塊錢現在還不成了。幾新紅你說提還好聽,三萬塊要想耍賴還不,二萬塊錢就把老娘打發了,當我是叫花子呀。

程新明嘴裏吐出一口煙,冒出幾個煙圈,望著幾新紅說:“給兩萬我是給你天大的麵子。當時合同可是寫好了的,船下河組裝好後順利挖沙才付清下欠五萬塊錢的貨款。你看這船裝好後哪一天順利地挖過鐵砂?今天你還沒走遠,船就壞了。按這樣的情況一分錢也不能給”

幾新紅聽後,想這人還真陰險,寫合同時留了這一手,被他算計了。但幾新紅走南闖北,她不是個吃素的小姑娘,這幾天一個在新羅市跑了幾個鄉鎮,訂了不少船。她也不怕程新明在她麵前耍賴“少在老娘麵前提合同,按合同,你早該把錢付清了。已經順利挖了四天,出了幾萬塊錢的貨。現在船壞了,是*作上的人為因素,與我無關。”

程新明見幾新紅真的生氣了,笑笑說:“逗你玩的,錢我肯定會還的。不過你的發電機組賣給出我太貴了,而且還是水貨,你當時合同價格寫的是四萬,我到省城去看了一下,三萬還不到。”

“牌子不一樣,價格肯定不同。這種發電機組在我們那邊都是賣這個價,我們是從廠家直接進過來的,價格相當便宜。”

兩個人鬧得有點不愉快,程新明說明天再說,肚子餓了到下邊餐廳吃點麽事。

兩個人來到餐廳,程新明點了幾樣菜,趁菜還沒上的空隙,程新明又花言巧語地花幾新紅。“莫三萬塊錢冇還把臉板得象九吋九樣,還樣容易老,我可心痛了。以我倆的關係我絕不會欠你一分錢,不出五天保證三萬塊全還清。”程新明又從包裏摸出一樣東西,紅色的四方盒子,他將盒子遞到幾新紅麵前說:“這次到省城去得匆忙,臨走時冇跟你打招呼,送根項鏈給你算是陪罪。”

幾新紅望了一眼桌上紅色的長條絨盒,一覺得心裏牽動了一下,從結婚到現在十幾年老公沒送過一樣禮物,兩人整天為了賺錢東奔西走,忘記了生活忘記了家,更是淡泊了兩人之間的感情。現在家裏富裕了,別墅有了小汽車有了錢也有了,但夫妻之間缺少了交流,有的也隻偶爾夫妻間的性事,匆匆的來,迫不及待的進,喘著粗氣的動作,當自己正要發作時丈夫卻從身上悄無聲息地完事翻下去了。而身邊的這個人短暫的相識,還不很了解的一個人,卻對自己溫柔有佳,在自己身邊親言細語,善解人意,好像讓自己回到了戀愛的時代,讓人生又充滿**。眼前又仿佛是一個陰謀,這家夥對自己好無非是想把欠下的船錢扣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