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車子經過半小時的顛簸,來到了蓮花村。程新明將車開到了王書記家門口,叫伯利亞坐在車上等他一會兒,一個人走進了書記家。一會兒,程新明和一個男人出來。上了車,程新明跟伯利亞介紹了一下。王書記朝伯利亞笑了笑,給程新明帶路,指指點點,在一家矮矮的土磚屋前停下。

王書記先下了車,在門口喊了一聲,問方名生在不在家。聽到屋內裏有回答,就喊上程新明和伯利來一起進了屋子。

屋裏黑黑的,一進門,邊上搭了一座土灶,廳裏擺著一張黑色的沒有上漆的桌子,桌子邊上擺兩張椅子。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坐在桌邊,見有人進來,站起來。叫了一聲王書記來了,又惶恐地望著他們。

王書記讓伯利亞坐,伯利亞推辭不坐。哪是不坐是怕髒也。

王書記和程新明坐在椅子上,方名生到房裏找出一張椅子,叫伯利亞坐,伯利亞看了一下椅子,站在程新明身邊。

王書記跟方名生說,聲音有點威嚴。

“名生,這位是銀行的,你的小孩平天前天在銀行存款,本來是存32塊錢,錯打成了3200元。錢已被你的平天在取款機上取走了。今天他們來就是要追回那錯的3168元錢。”

方名生囁嚅了一聲,茫然地望著王書記。

王書記又問,“平天把錢取了後到哪裏去了?”

“從學校回來後,在家住了一晚又走了。”

“你曉不曉得他拿了錢。”

“他說了一下,就走了。”

“錢麽樣辦呀,那可是國家的錢。”伯利亞可有些急,沉不住氣。看家裏這麽窮,怕也是拿不出錢來。

“現在哪曉得那小子跑哪兒去了,哪裏去追。”方名生甕聲甕氣,不緊不慢地說。

程新明一直靜靜地聽著王書記和方名生的談話。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心中火氣就起來了。把桌子一拍,方名生嚇了一跳。程新明衝著方名生大聲說:“你的兒子拿的錢那可是不當得利,趕緊將錢退還給銀行,不然公安局的可是要把你兒子抓起來坐牢。”

“趕緊把他找回來,現在退錢還來得及。”王書記補充說。方名生顯然已被嚇著了,連不跌地說這就去找。伯利亞站在一邊,一臉失望的表情。心想這三千多元恐怕早就被他不爭氣的兒子用了,連張象樣的家具都沒有,錢追回怕是無望了。

又後悔起來上班時不該開小差想心思去了。怪不了誰,自從見到程新明後,整天掉了魂似的。還一結了婚的婦人,整個一初開情竇的少女。

程新明見方名生是個老實人,*著他找兒子五時半會也找不到,於是叫上王書記伯利亞一起出來了。見伯利亞一臉的失望,安慰她叫她別急,錢會想辦法追回來。三人上了車,離開了方名生的家。

車上,程新明跟王書記商量,方平天這小子晚上肯定要回家,決定晚上再殺一個回馬槍。

王書記請程新明和伯利亞到他家吃晚飯,一來王書記家離方名生家較近,圖過方便,二來程新明與王書記是老熟人,現在又是挖砂的同行,敘敘舊。程新明怕利亞不方便,在生地方有些靦腆,於是就問伯利亞,伯利亞倒是爽快地答應,說跟程老板在一起,一切由程老板做主。

三人來到王書記家,把伯利亞安頓客房裏,伯利亞從黑色的提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把方平天錯款的錄相又仔細看了一遍。

程新明和王書記在大廳裏閑聊起來。兩人先是吹一氣牛,從當時如何組織民眾,如何到鄉政府甚至還組織人到縣政府上訪,如何戰勝鄉政府,將武鋼的挖沙大老板趕出匡故鎮。如今一條船一天能挖多少錢,兩人大吹特吹了一把。王書記又說最近政府準備到船上收錢,要還武鋼大老板的錢。程新明問要多少,王書記說一公裏得二十萬。程新明說他媽的,當時一分裏五萬就賣給武鋼的老板了,要不是農民造反哪賣到這麽高的價。

程新明把王書記奉承了一把,當時要不是你王書記和你村的幾個先知先覺,膽量大有魄力,先組織船下了河,要不然我們這些人還在貧困線上掙紮。王書記謙虛了一下說,也幸虧你們及時下船支援,不然我可是撐不住。當時鎮上對我施加多大的壓力,揚言要撤了我的職。見王書記說得正得意,程新

明將話峰一轉,方名生家窮,他的兒子恐怕把錢都花光了。王書記說你不曉得,方名生在家那是出名的懶,莫看他四十多歲身強力壯,一點重活都不肯幹的人。程新明沉吟了一下,心想這樣的人還真沒治。要我看這樣王書記,實在沒錢你叫方名生到你船上做做工,上上鐵砂也行,一個月總有點,一來嘛治治他的懶,也好讓他早日脫貧,這也是你當書記的責任,二來嘛我倆也是老交情,算是幫我個忙。

王書記聽了不做聲,你不曉得,他是個扶不起的豬大腸。

沒問題,在你的村還有你書記搞不定的人。王書記歎了口氣還是答應了。程新明趁熱打鐵,今晚看能追回多少,下差的部分你叫方名生打個條子,你幫他先墊上。

你小子這麽賣力,銀行那女的是你什麽人。跟我玩得好的汪主任的手下,沒得法子,該幫還得幫一下。你小子怕又不是安的麽好心吧,在你手上的女人沒幾個放生的。

程新明笑了笑,說那就這樣說定了,晚上你把錢準備好,事成之後請你坐點。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通,程新明說王書記,我們幾個船主聯合起來,開一個球磨場,生產的鐵砂自己球磨,直接拖到省城,你看如何。

王書記說要是要得,不過沒搞過球磨,又不知道工序又不知道利潤有多大。

程新明說這容易,請市裏的一個球磨場老板過來合夥不就行了。王書記說那也可,你試一下。

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兒。見伯利亞在客房裏一個人坐立不安,程新明撇下王書記,走進客房,挨著伯利亞在長沙上坐下,程新明安慰伯利亞,叫她不要急,今晚就可拿到錢,辦法已想好了。伯昨亞聽了又高興起來,你說,這可是我兩個月的工資,要沒追回來工作可是白搞了。伯利亞又讓程新明看了一下錄相。程新明湊近電腦,看了一下,伯利亞湊近給出他指點。

你看,這就是方平天,拿32元錢,我幾乎數都沒數,往桌邊一放。你看這是憑證,存入3200元,方平天還簽了名。你看,這是方平天在取款機上取款,取了四次。他卡上原本隻有68元,他肯定是想湊整數剛好到取款機取100元。

伯利亞一麵指點著,頭發不經意間掠過程新明的臉頰,弄得程新明癢颾颾的,說話時口舌之間的蘭馨之氣,輕輕撫動程新明手上的汗毛,肌膚也象感受到了一種特別的護理。程新明心裏癢癢的,體裏有一股力量好象在蠢蠢欲動。

吃過晚飯,三人驅車來到方名生家。此時天色已晚,路邊上,山坳內,三三兩兩,農家屋裏亮起了昏暗的燈光。夏蟲躲在樹正歡快地叫著,對同夥發出求愛的信號。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叫。夏天的農村是靜謐,已有好久沒時間去享受了,程新明不禁感歎起來。平時不時在河裏就是到處奔波,或是在麻將桌上賭得昏天暗地,要麽就是在**與女人大戰三百個回合。

程新明看到伯利亞明顯有點不適應,這樣的夜晚與兩個陌生的人在陌生的家裏,她心中有一種恐懼感,她不自覺地往程新明身邊靠攏。此時方平天還沒回家,程新明叫王書記和伯利亞在方名生家等會兒,他去把車移一下。程新明把車沿路向前了好遠,藏匿在夜色之中,免得方平天回來,會打草驚蛇。

停好車,程新明又徒步走到了方名生家。三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伯利亞心裏直打鼓,方平天今晚會不會回來,不會拿著幾千元錢在外麵瀟灑去了。等了一會兒,大門外有個小孩子手裏提著一個大袋子,從黑暗中走了進來。伯利亞一眼認出他就是方平天。

方平天見屋裏坐著三個陌生人,不禁愣住了。他看見有個女的坐在一邊,他心裏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但他沒想到銀行會這麽快就找到了家裏。

程新明起身走到門門口,防備方平天逃跑。方名生見兒子回了,嚴厲地問他這幾天沒上學幹什麽去了。伯利亞見等著了方平天,心情萬分激動。問方平天:“銀行錯了三千多塊錢你曉不曉得。”

方平天站在那裏,眼睛望著地上小聲說:“我以為是家裏寄給我的。”

程新明衝著方平天吼了一聲說:“沒這好的事,你家裏這麽窮,可能一下子寄給你這麽多錢?”

“我的媽媽在外打工,好久沒寄錢回來,我以為是她寄給我讀書的。”方平

天頭低著說。

王書記說手一揮,對方平天說:“平天,你媽媽在外打工寄錢也在到年底。你看見了,明明是銀行錯給你的,你趕緊交出來,我跟他們說一下情,免得把你送到派出所。”

方名生見狀走到方平天身邊,從他手裏接過包,把包翻了一下,發現是幾件新衣服,沒看到錢,又從他身上搜了一下,搜出了一疊錢,顫顫微微地交到了王書記手上。王書記幫他清點了一下,隻有二千塊。就嚴厲地問方平天還有錢哪裏去了。方平天囁囁地說買了衣服。

方名生一聽氣得直發抖指著方平天說:“你這不爭氣的東西,哪叫你買了衣服,現在用麽錢還人家。”方名生走上前打了兒子一耳光。方平天捂著臉跑進了黑漆漆的房裏。伯利亞心想這下差的一千多塊恐怕是要不回來,隻能自認倒黴自賠了。幸虧是程新明幫追回了兩千,再要是遲了可一點也追不回來。

程新明見方平天跑進房裏,從大門口走了過來。走到方名生跟前跟他說:“你快想辦法還錢,不然派出所的可要抓人。把銀行的錢偷來用了可是犯法的。”

方名生哭山喪著臉說,“家裏哪來錢還,這幾天一直要買洗衣粉也沒錢買。我也幾個月沒打麻將了,隻怕等他娘過年時寄點錢再還。”

王書記見方名生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接過話說:“名生,不是我說你,你在家懶得百事不做,等你婆娘寄錢,他們會不會等到那時?”

“那你說麽辦王書記?”方名生反倒也老實,反問起王書記來。

“要我說你隻有這樣,到船上打下工,一來可以還錢,二來也可以得幾個工資供細伢上完高中。”

“那倒敢情好了王書記,可哪條船上要我。”

“這樣,你到我船上上砂,也不虧待你,工資跟他們一樣。”

“真是太感謝王書記了。”方名生不禁感激地望著王書記。

“你要好好的幹。”

程新明趕緊說:“方名生,你可真上遇上了好人,因禍得福還找到一個好工作了。王書記,你就好人做到底,幫方名生把錢墊上,到時在他工錢裏扣。”

王書記說:“要再要得,還不曉得方名生答不答應。”

“王書記你可真是好人,能幫我墊上我可真是感激涕零。幸虧平天遇上了好人,要不然那可真要坐牢。”

一輛白色的小轎車,亮著兩束白色的光,在蜿蜒的山路中不急不慢地向前行著。一會兒淹沒在大山裏,聽不見一絲汽車的馬達聲;一會兒掩映在樹從中,看不見一絲亮光;一會兒又出現在平坦筆直的大道上飛快地奔馳。車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是程新明,女的是伯利亞。程新明正送伯利亞回市裏的路上。伯利亞拿到失而複得的三千元錢,正感激地望著程新明,程新明卻目不斜視,一心一意地開著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一旦開始,誰也不會預料到將會發生什麽事情。

也許此時可以發生些浪漫的事情,可以在車上,在後排那狹窄的椅子上,兩個人赤身**地糾纏在一起;也可以在這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的大路邊的小山上;也可以在縣城一家豪華酒店寬大的**。程新明完全可以施展他勾引女人的特殊技能,讓車上身邊這位優雅可愛的女人為自己寬衣解帶,成為隨意支配的奴隸。

程新明厚厚性感的嘴唇上掛著一楚留香式濃密的黑胡須,始終流露著一絲迷人的笑意,一路上和伯利亞講一些不暈不素的笑話,逗得伯利亞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伯利亞感覺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與快樂,並且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有一種說不出的期待。伯利亞不時側過身來望著程新明的菱角分明的臉,看一眼就有一次心跳加速的感覺。她強烈地想移開自己的眼神,可又如同遇上了磁鐵牢牢地吸附著,又如同口香糖粘在鞋底,想扯都扯不開。

程新明想象著一下子扯掉伯利亞的衣服,那一對飽滿的*象兔子一樣蹦出來,茂密的叢林下一條深不見聞底的深溝,那裏麵蓄滿了滋補的春水,那硬硬的**在那深溝裏盡情戲水。想著想著程新明下身不覺漲起來,把衣服襯得老高。可他要控製著,可不急著把男女要做的事一下子都做了,他要個文火燉雞,慢慢燉越燉越好吃。他要讓伯利亞象身陷泥濘沼澤,越想抽身陷得越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