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內把錢集起來，程新明明自己心裏還沒底。二十萬到哪裏去弄？剛交了政府的礦價款，還有十萬在伯利亞手上買了什麽基金，還欠著一屁股債。如蓮那裏借的一萬，幾新紅的船錢二萬多，萬點芳的河道款四萬，兩個堂弟一人一萬，紅英縣借來的股錢五萬，當地村民入股的幾萬那且不必說。隻有趁這幾天鐵砂行情好多買幾車砂，手頭攢上個五六萬。再讓汪其誌和工商的吳局一人入上五萬，讓銀行的伯利亞也套進來五萬，剛好就可以把球球磨場的二十萬的股本湊齊了。

程新心打著如意算盤，開上車，來到河邊，看河裏挖了多少鐵砂。自從把程海明從船上趕了以後，這一個人可就*心多了。又是要管生產又是要管賣砂，哪一頭沒管好就會出僻露。不知這程新明自那天打架後都幹什麽去了，這苕兒孫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一定還會整出點什麽事來。正想著船上打來電話，說河裏出事了，程海明正在鬧事。程新明正開車往河邊來，一聽說程海明鬧起事來，不覺加大油門，向河邊箭樣飛去。

隻見河邊異常熱鬧，一二十人在河邊走動著，如熱窩的螞蟻，又象一群無頭的蒼蠅到處亂飛。河道裏多了一條小型抽沙船，在程新明的大船前四五百米的方向，依著人行橋突兀地挺立著，還沒下車那黑色的抽水沙船就毫不知趣透過前擋風玻璃，映入了程新明眼球裏，程新明感覺象一把釘子釘在心口一樣。

大船上站著五六個人，程新明認識那是幾個在船上入股的股東，船上的工人一個也沒看見，看來是幾個股東將船控製了，趕走了工人將船停了。那威風凜凜鐵砂競象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叭在河沙上一動不動，連個屁都不放一個。看來幾個股東把工人趕下了船，把船停了。

程新明一看這架式，不覺怒從心中起，氣呼呼地下車，砰地一聲用力關上車門。幾個大步走向工棚，發現船上的工人在工棚裏閑坐著，有兩

三個船上入股的股東，還有村裏幾個見麵不多的幾個人，正坐在那裏有說有笑地聊天，程海明坐在他們中間，手裏還拿著一根鋼管，看這架式是找程新明拚命，來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

見程新明走進工棚，一屋子有說有笑的人都不作聲了，程新明主動與他們打招呼，每人都遞上了一根上好的黃鶴樓香煙，唯獨對程海明視而不見，也不遞煙也不打招呼，程海明手拿著根鋼管尷尬在那裏，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程新明趁遞煙之際，繞到工棚了裏麵，順手抄起了工人做飯的菜刀，藏在腰間。

來的些人程新明都認識，程新明迅速在腦海裏把他們分析了一下，幾個股東是老實巴交的種田人，翻不起什麽大浪。另外幾個充其量不過是組裏的一霸，平時不過是在組裏人五人六，在村一級在程新明眼裏還不算是個人物，把程海明製服了，這些個人自然就散去了。河邊走動的些人，看起來人多，大約都是來看熱鬧的人。

程新明已有計策對付他們，見氣氛異常緊張，程新明衝他們一笑，跟他們開起玩笑：“幾位，是不是看我的船壞了，過來幫我修船的？”

“過來坐坐，看看你的船挖砂怎樣了”。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是吧，那可是大大的歡迎光臨，倒茶倒茶，真是的來客也不曉得招待。你們坐一下，中午在我這裏吃飯。我去把船上的幾個股東叫下來。過一會兒再來招待你們。”

程新明走到船邊，認出船上站的四個人是程金和，程求生，程自強，程小明。程新明向著船上一一叫個名字，想在船上把開船的道路學著是吧。幾個人說新明我們有事要和你談談。程新明說那你們下來，有事我們可以好好商量。幾個人見程新明沒有責怪之意，紛紛下了大船，撐過小船上得岸來。

程新明把程金和、程求生、程自強、程小明還有工棚裏坐著的程立國、程秋朋、

汪海寬、劉大明幾個在上入股的股東單獨叫到了一處，就是七八來個人，他們有的入五千，有的入多點有一萬的。

遠離工棚，幾個人在沙堆上席地而坐。程新明嘴角還是那種笑，一般的人都知道他叫笑麵虎，當他露出笑的時候不熟的人他有幾分親切感，而熟悉他的人都會膽寒。程新明又一一遞上一煙，默不作聲，幾個人默默接過，程新明幫他們點上，一個膽稍大叫程金和的肌諷程新明說：“明哥，發財了，煙的檔次都必須上去了。”

程新明歎口氣說：“沒法子，搞船整天要跟外麵打交道，不提點檔次掉麵子。再說了，抽給你們的煙，肯定要抽好的。都是自己人，親戚裏道的，又是同一條的股民，你們今天這樣搞不好吧。”

程求生問程新明：“新明，聽說你船上沒做帳？”

程新明說：“我船上確實沒做帳。”

見程新明倒很坦白，幾個人七嘴八舌說開了，一個個義憤填膺有的說程新明太黑，有的說程新明想水他們的股錢。

“不過大家知道為什麽沒做帳嗎？”程新明說，“為了防止稅務查帳，為了防止工商罰款。”見大家不作聲，噸了噸程新明又說：“大家知道，我們的船下河時是跟政府對抗下的河，沒有采砂證，沒有營業執照，我們的一切收入都是非法所得，一旦式商追查起來，沒收我們的非法所得，把帳抖出來了，一分一厘的收入都得沒收。稅務的查稅要是把帳查出來了，要補稅要罰款那可不是點把點打發得了。”

幾個人不作聲，程金和說：“都是程海明，他說你船上不做帳，想黑我們的錢，所以我們想來問問。你也莫見怪。不過你不做帳，到時我們的股金怎麽分紅，那還不是你說了算，想把多少就多少？”

程新明知道是程海明搞的鬼，沒想到程金和這家夥兩下子就把程海明給出賣了，心想等會兒有你程海明好果子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