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明突然感覺腳下一沉,移動不開。低頭一看,一雙腳已被倒在地下的一個人死死抱住。程親朋明抽出一隻腳,在那人的頭上用力踩下去。這一腳有千鈞之力,頭已破血流一地,雙手卻還死死地抱住程新明的一隻腳不放。隻覺眼前寒光一閃,一隻鋼刀朝麵門飛速而來。程新明躲避不及,隻得強行伸出一雙手,一雙肉掌把那冰冷冷的鋼刀夾在手掌心。雙手一轉,正準備奪下鋼刀。隻聽得一聲女子的尖叫,隨即聽到鋼刀落地的聲響。

隻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手持一把鋼刀,向程新明夾著鋼刀的雙手吹下來。程新明猝不防及,一雙手已被鋼刀吹中,伯利亞在一旁看得驚慌失措,一聲驚呼,心想一雙手必斷無疑,伯利亞緊閉雙眼不敢望。再睜眼一看,鋼刀卻已斷成兩截,另一截已落在地上。持刀的人手持半截鋼刀愣在那裏,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程新明飛起一隻腳將半截鋼刀踢飛。

伯利亞突然看見有一把鋼刀從程新明背部直刺過來。伯利亞再次驚叫一聲,希望程新明有所警覺,可程新明一點也沒明白伯利亞的意思。伯利亞三步並作兩步猛撲向程新明。程新明隻感覺鮮血濺到臉上,伯利亞已軟軟地倒在程新明身上。程新明雙手扶住伯利亞,闔然發現伯利亞胸口插著一把刀,刀的一半已沒入了身體之內。

門外警笛聲大作,匪徒見警察不期而至,紛紛奪路而逃。伯利來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下來,鮮色把身上的衣服染成了紅色。程新明緊緊*抱著伯利亞,大聲喊叫著:“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這麽傻。”伯利亞臉上露出一絲淺笑。

這時警察已衝了進來,程新明對著警察狂吼道:“快快,快送到醫院。”

程新明抱起伯利亞飛快地跑向門外。一路跑一路喊:“快快救人。”程新明把伯利亞抱到警車邊,把開車門,坐進車裏:“快開車,到醫院。”

警笛響起,警車載著程新明和伯利亞向醫院狂飆而去。鮮血順著刀向外流,程新明身上已全

部是血。伯利亞已極度虛弱,全身在發冷,眼光在逐漸暗淡下去。

“挺住,挺住,你一定得挺住,馬上就到醫院了,到了醫院我們就有救。”

“恐怕不行,不能完成對你的愛。”

“不,不會的。司機快點。”伯利亞慢慢地閉上眼睛,程新明突然覺得一雙手生痛。剛才被鋼刀砍過的地方顯出兩道很低深的刀傷。程新明顧不上這麽多,又拚命將伯利亞搖醒。伯利亞因失血過多,嘴唇已沒有一絲血色,全身在不停地顫抖。隻聽得伯利亞在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及其微弱:“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我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沒有盡到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我不行了。”程新明大聲哭喊著說:“不會的不會,你不要放棄。會有救的。”

警車拉著急驟的笛聲,象箭一樣向前飛馳而去。路上的車輛紛紛讓道。司機已將油門踩到了底,以時速一百六十公裏向前急駛而去。程新明卻還一個勁地說車太慢。突然一個急刹車,車子吱的一聲停下來了。程新明連聲吼叫著。

“怎麽停車了?”

“到醫院了”,司機淡淡地說。程新明明白過來,急忙打開車門,抱著伯利亞向醫院門口狂奔。

“醫生快救人,醫生快救人。”幾個醫護人員圍過來,把伯利亞放在推車上,推進了急救室。

吸氧、輸液,打強心針、電流刺激。心電圖沒了,腦電圖沒了。心髒停止了跳動。驗血型,輸血。醫生發出強有力的反指令。一切都試過,心電圖卻還是一點也沒有。呼吸也沒有。

醫生取出鋼刀,刀子已深深地插入心髒,心髒失血過多,已停止了跳動。醫生縫合好傷口,打開病人的眼瞼看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一千毫升鮮紅的血液進入心髒裏,醫生再次發出強電流刺激的指令。心跳還是沒有。

醫生說病人已死亡,通知病人家屬。

醫生來到急救室門外,對著程新明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不不不醫生,她不會死的。”

醫生問程新明是她什麽人,程新明說她是為他而死的,他必須對她負責。程新明要往急救室裏衝,醫生把他擋住。醫生突然看見程新明雙手在流血,露出很深的刀口。

“這位先生,我建議你趕快做縫合手術。”

程新明看了一眼刀傷,覺得出奇的疼痛。

醫生說:“趕緊送進手術室,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程新明說:“不用管我,先救活伯利亞。”醫生將程新明強行行推進急救室。程新明看到伯利來安靜地睡在手術台上。臉上充滿了安祥和甜蜜。程新明衝過來抓住伯利亞的雙手。將頭垵在她的手心,喃喃地說:“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腦電波突然動了一下,心電圖突然也跳動了一下。醫生強行將程新明拉開,準備對程新明強行實行手術。程新明拉著伯利亞的手死死不放。

他突然跪在醫生麵前,聲嘶力竭地說:“醫生,求求你救救她。”

醫生搖搖頭說:“她已經死了。”

“不,我剛才感覺到了她的脈搏在跳動。”

“那是不可能的,你還是盡快手術,不然會有性命危險。”

醫生正要強行將程新明推上手術台,突然發現程新明的手不再流血了,而且傷在自動愈合。程新明也感覺不到痛了。

程新明激動地說:“醫生,她活過來了。”

隻見腦電圖傳來微弱的信號,心電圖上的直線突然向上竄了一下。從伯利亞嘴裏傳出一聲輕輕的歎息。這歎息卻隻有程新明一人能聽到。

“醫生,她還有救。她還有救。”

醫生用手探了一下脈,感覺好象有輕微的跳動,用手試了一下鼻子,還是沒有呼吸。

“你看,心電圖在動”。聽得一名護士叫起來。隻見心電圖每隔幾十秒,捕捉到一次微弱的跳動。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病人應該已經死亡。”醫生喃喃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