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海市警察局內。

此時局長田國強正在聽手下匯報工作,突然桌上的手機響起了,接手一看,是市委的電話,立馬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嚴肅地手下人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隨後等人都走了,接通電話恭謹地說道:“柳書記,您好,不知什麽指示。”

“嗯,小田啊,聽說你手下的揚浦分局肆意妄為,胡亂抓人,把一名叫劉凡的大學生當作犯罪份子給抓了起來,這簡直就是亂彈琴,是誰給你們的權力這樣肆無忌憚的,這事你給我一查到底,無論是誰,隻要違反法律法規,都要堅決打擊,哼。”說完也不給田國強辯解的時間,就把電話給掛了。

打來電話的是市委書記柳嚴正,就在不久前剛剛接到自己的親家趙昌山的電話,說是找到了自己女兒和外孫女的救命恩人了,但卻在自己管轄的範圍內被人誣陷成犯罪份子,帶回警察局,這如何能不讓他憤怒,於是打了剛剛的那通電話,劈頭蓋臉地就將市局局長訓斥了一頓,並下令嚴查。

而此時的田國強聽得柳嚴正的話,也知這回柳嚴正是真的怒了,頓時全身冷汗連連。

他是部隊轉業的,出身華東軍區的,算是柳家長子柳嚴東的部下,由於某些原因而被迫轉業,隨後在自己老領導的推薦下投到了柳嚴正的門下,幾年間火線上位,坐穩市局頭把交椅,可謂是風光無限,可以說柳家對他是恩同再造。

如今自己手下居然有人去觸柳嚴正這位封疆大吏的黴頭,這不是給自己上眼藥嗎,丫的,這次非得整治這幫龜孫子不可,既然你們讓我難受,那我也絕不讓你們好過。

田國強心中如是想到,手下也不忙,再次拿起電話撥打了揚浦區警察局的電話,於是剛剛發生的一幕又在電話那頭上演了。

這位田局長掛了電話,也是火急火燎地向揚浦分局趕去。

“吱…”揚浦警察分局大門外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非常急促地停了下來,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刹車痕跡,可見來人確實很急。

不一會兒從車內走下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頭發有些淩亂,手中的公文包沒拿穩,差點就掉在地上,步履匆匆地向警局內走去,此人正是揚浦警察分局局長江明輝,自從接到市局領導的電話,在外辦公的他便快速趕了回來。

剛進大廳就見到忙碌的工作人員,於是拉住其中一人大聲吼道:“今天有沒有見到錢副局抓了一個年輕人進來。”

而被問話的人也是嚇了一跳啊,連忙誠惶誠恐地說道:“局…局長,一…個小時前是抓了一個年輕人回來,現在正在八號審訊室裏,我剛剛從那裏經過,好像隱隱約約聽到裏麵有慘叫聲,而且叫得很慘烈的樣子。”

一聽這話江明輝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暗道要遭了,

來之前市局田局長有交待,若是這年輕人要有半點閃失,那他這個分局長也就當到頭了,隨即又吩咐道:“立刻阻止錢華富,不然大家都得完蛋,罵了隔壁的,這簡直是在自墳墓。”

不多時,江明輝就來到八號審訊室門前,卻聽得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下他更急了,以為劉凡在裏麵肯定讓人整得不成人形了,於是對著門狠狠地揣了過去,隻聽得“嘭”地一聲門就開了,走進一看,頓時傻眼了。

卻見室內一名年輕人正悠閑地喝著茶,而地上東倒西歪地躺著幾個人,正在不斷痛苦地呻吟著,江明輝走近一看,這躺在最靠門邊的不正是錢華富嘛。

平日裏錢華富仗著有市裏領導撐腰,根本不把他這個局長放在眼裏,再加上江明輝是剛剛從外地調過來的,沒有根基,又沒有靠山,所以手底下的人都不怎麽鳥他。

此時見到對頭倒黴他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看都不看一眼就從錢華富身邊走過,來到劉凡邊上,恭謹地問道:“請問您是劉凡先生嗎?”

“嗯!”劉凡雖然不認識江明輝,但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安排已經奏效了,不過他對警察的感觀一向有成見,所以也隻是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吧。

不過他這樣的行為在江明輝看來是再正常不過了,一個能讓政治局委員過問的人,企是平凡之輩,再加上劉凡氣質不凡,不是豪門子弟就是世家公子,說不定還是中央某位大佬的後輩子孫,他心裏都在不斷地暗想,若是能搭上這位,那以後想不飛黃騰達都難了,所以說話的語氣都有一種敬畏。

“哦,劉先生,我是奉市局田局長之命來接您出去的,田局也說他隨後就到,至於這件事情我們局裏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江明輝說完又對還在地上的錢華富喝道:“錢華富同誌,你夥同趙七斤等人誣陷他人,企圖猥瑣婦女,現在我代表局裏鄭重宣布,從現在起你被革職了,另交司法機關審判。”

聽到這話,一直在地上裝死的錢華富也不顧身上疼痛,暴跳而起,大吼道:“姓江的,你他娘的這是公報私仇,你有什麽證據說我誣陷他人,有什麽權利革我的職,如果這事讓盧市長知道了,我要你死得很難看。”

看到錢華富死到臨頭還這麽猖狂,居然用市長來壓他,不過他確實沒有證據,不過這次上麵有大佬頂著,就算市長親來,他也不怕,隻要這次挺過去了,那麽加官進爵是指日可待。正當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從後麵傳來了一個憤怒的聲音:“他沒這個權力,那麽我呢?”田國強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錢華富囂張的話,於是怒喝道。

“你算什麽東…田…田局,我…這…那…”錢華富剛聽這話,很是氣憤,話剛說道一半,回頭見是市局局長田國強,頓時亡魂大冒,兩腿如同篩糠一般

抖個不停,說話也是語無倫次地。

“哼,從現在起你被革職了,等著接受紀委調查吧。”田國強冷哼一聲,也不再看錢華富一眼,而後者一聽這話,直接幹脆地暈反傾銷了過去。

隨後田國強一臉笑意地說道:“劉先生你好,鄙人田國強,是市警局局長,由於我們隊伍裏某些害群之馬的存在,讓你受委屈了,我在這裏代表警局向你道歉,還請多多包涵,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不法份子的。”

劉凡雖然不認識人家,但好歹人家也是來幫忙的,一點麵子還是要給的,於是客氣地說道:“嗬嗬,田局客氣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大學生而已,怎麽敢勞駕你這位大局長親自前來呢。”

花花大轎眾人抬,人就是這樣,你敬人一尺,人家也會敬你一丈,老話都說了麵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在當今社會,若是你一味的高傲,便很容易得罪人,所以適當的讓步也是為了將來更好的前進。

“嗬嗬,劉凡先生太客氣了,這是應該的,我這也是受人之托,終人之事,算不得什麽。”田國強說完又看向旁邊一位年輕人,說道“來來來,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市委柳書記的秘書,薑濤薑主任。”

“你好,劉先生,鄙人薑濤,還請多關照。”作為市委第一秘書,薑濤為人很沉穩,雖然隻有三十出頭,但完全沒有時下年輕人的那種毛躁,說話也很得體,但劉凡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出淡淡地傲氣和輕蔑之色,也難怪少年高位,正是春風得意,意氣風發之時,難免自傲,又是出身寒門,以為劉凡又是一位紈絝子弟,所以心裏多少有些不屑。

所以劉凡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而這一點薑濤也看在眼裏,讓他心裏有些慍怒,平時就是市裏麵的那些局長見了他恭恭謹謹地向他問好,就是一些排名靠後的副市長也不敢像劉凡這樣無視他。

雖然他不知道劉凡的身份,但他是自己老板要見的人,所以薑濤也隻能忍了下來,正當場麵尷尬不已之時,一名警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呼…江…江局,外…外麵來了好多全副武裝的特種兵,已經將警局給包圍了,說若是我們不馬上放了他們首長,他們將踏平我們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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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