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江南、劍閣、林悟!

十年前,江南江北武道者在岷江道場相聚。

南邊由五大道派,四大家族主導,各家都派出了代表。而北邊則是江北武道協會全權負責代表,和南邊接洽。

本來是一場會談,雖然充滿了對立,但是至少還是和平的開始。

會議為了解決江南江北武道資源的分配問題,整整持續了三天。

前兩天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成果達成,直到第二天夜裏,吾安寺代表陽高義的兒子陽信燁突然死亡在了昌岷鎮。

第三天談判,吾安寺抬著陽信燁的屍體來到道場,討要說法。

雙方沒說幾句便爆發了戰鬥,五大道派與四大家族為了江南的利益,共同對抗江北武道協會。

彼時作為劍閣掌劍使的戒糜也不得不出手,與其他盟友,一起血戰道場。

戰鬥從早上九點持續到了傍晚七點鍾,整個岷江道場就如同修羅地獄一般,連三十公裏外的昌岷鎮,都能感覺到岷江道場因為一次又一次武道脈碰撞而產生的震動。

江南江北兩地東屋得知消息,都第一時間趕到了岷江道場。

那時的岷江到場已經被移為平地,隻剩下一個直徑約一百米的大坑。

可即便如此,雙方都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最終,東屋從軍隊調來了三尊虎蹲炮,對準了廝打在一起的武道者,威脅若是不停手,便讓雙方玉石俱焚。

如此,持續了一天的戰鬥才得以停歇。

黃土落下之後,東屋在現場的執法使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大坑之中,滿是屍體,其中穿著水藍色道服的江北武道者占大多數。

而江南這邊,五大道派,四大家族的弟子們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大坑,因為他們贏得了這場戰鬥。

江北武道看著這些昂首挺胸離去的人們,仇恨的種子便從那一刻埋下了。

那一戰,江北損失了一百二十位武道者,他們大多都是江北武道界的頂梁柱。

正因為如此,那一天之後,江北武道一蹶不振,從此便開始了青黃不接的斷代。

江南江北有矛盾,已經是能追溯到百年前的老黃曆了,但無非就是打打鬧鬧,偶爾小規模的械鬥。

可自從岷江之戰之後,江南江北開始正式的對立。

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江北人從來不與江南人接觸。哪怕他們的藥材爛在地裏,也不會賣給江南人。

由此可見,當初沈韜豹這個江南人和賴雪檸這個江北人要在一起,是突破了多麽大的阻力。

現在,沈韜豹這個江南人,而且是劍閣新一代的掌劍使,踏上江北的土地,落在了時刻沒有忘記仇恨的江北人手中,他難逃一死。

沈韜豹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現在他才會這麽無畏。

“哈哈哈,我雖然沒有參加十年前的那場戰鬥,但是我師父戒糜他老人家,時常跟我提起那場戰鬥。”

“你們江北人不厚道,毒殺了陽高義的兒子,有錯在先。現在卻要反過來算我們的帳,你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沈韜豹!你休要放肆,你身後的祠堂,就是為當年死難的江北武者修建的,今天我們就要為他們報仇!”經曆過當年惡戰的竇凡老頭義憤填膺,說話時都往外噴著唾沫。

不過海固看起來倒是比較穩重,他盤著珠子,眯著眼說到:“沈掌劍使,不是我們江北人愛算舊賬。隻是你們劍閣欠的的血債太大了,我們江北人忘不了。”

“今日,你難逃一死,說吧,有什麽遺言,我會專門差人送到東林,好叫江南人知悉。”

沈韜豹放聲大笑:“今天看到你們的人帶著科技槍出現,我就知道我老沈活不長了。我確實是有幾句話想說,希望你們記好了。”

“我沈韜豹的命,不算啥,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是你們要知道,我的長輩們,尤其是我的師爺,可不是一般的武道者。”

“我師爺雖然看不上我,但是一旦我死了,他一定會把你們江北夷為平地的。”

話說完,在場的所有武道者都笑出了聲。

尤其是竇凡和海固,海固掰了掰手指頭,說道:“你應該排惡字輩,往上是戒字輩,在往上是勿字輩。你師爺應該是勿字輩的,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吧,勿字輩的老頭都已經死光了吧?”

“退一萬步講,就算現在還有勿字輩的老頭兒活著,又能把我怎麽樣呢?”

海固站了起來,步履之間氣脈沸騰,慢慢的來到了沈韜豹麵前。

看起來,他似乎是要親自動手,結果沈韜豹。

這讓沈韜豹有點奇怪,當年岷江大戰,東山鎮並沒有武者參與,海家好像也沒有人牽連。

雖然海固是江北武者,但是實際上他和當年那樁慘案關係不大,甚至都沒有直接的仇恨。

這位雪山上的大神,難道是為了自己,專門來到江北的嗎?

慢慢的,海固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嗤笑道:“今日也不妨讓你知道,老夫我在雪山上修煉三十年,兌澤心法早已突破五階,世上無人能敵。莫說你師爺了,就算你師祖罰寧來了,也是枉然。”

“劍閣掌劍使沈韜豹,今日,你就替你師父戒糜受死吧!”

一聲響,海固手上淡紫色的雲魄出現。

這一景象,讓所有人恍如隔世,兌澤決千年難得一見,更別說兌澤決催動的雲魄了。

沈韜豹近距離的感受到了這神奇的道脈,至陰至柔,仿佛又能夠腐蝕一切的能力。

這樣的雲魄手刀,萬不可破。

沈韜豹歎服了,武道世界,菜就是原罪。

無論海固說什麽曆史淵源,對錯與好惡,一切的因果,皆因為沈韜豹學藝不精。

這一手雲魄,沈韜豹死的心服口服。

海固抬起了右手,臉上帶著輕蔑的微笑,殺掉一個劍閣的掌劍使,對於海固來說,也不算什麽大事。

……

突然!

海固的胸口感到了一陣壓抑,似乎是氣壓突然改變而造成的。

刹那之間,海固抬頭,一滴血液在空中如刺如箭,朝著海固的臉直奔而來。

雖是流體,但是海固已經察覺到了這滴流體的銳利,立刻收回了要斬斷沈韜豹頭顱的手刀。

血滴打在了雲魄之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隨後,那血滴被兌澤決的雲魄侵蝕到一絲都不剩,無影無蹤,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誰!”

海固一聲大喊!

因為現場隻有他看的出來,這滴血液,是有人故意發出的。

以流體作為暗器,若沒有高階的武道脈,斷不可能。

可是其他武道者卻懵逼了,甚至連竇凡都沒有看出這其中的端倪來。

大家麵麵相覷,一臉的迷茫。

就在這時,道場之外的走廊之中,一個身血液沾滿了白T恤,滿麵塵土的青年朝著這裏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也是血汙滿滿,右手的中指上,還在慢慢的向外滲血。

看到這個人的右手,海固凝眉瞪著他,眉宇間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是你用的血滴子?”

“這門暗器,失傳了這麽多年,你小小年紀,怎麽會使用?”

終於,林悟站在了道場中央。

雖然在座的都是武道界前輩,江北武道棟梁,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認識眼前這個滿臉血汙的少年。

“你到底是何人?哪家的弟子?”竇凡高聲問道。

“江南、劍閣、林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