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欣的死黨中,有兩個看起來較穩重,一個是金城區副區長曹輝的兒子曹敬威,一個是一副太妹打扮的鬱鍾秀,金城餐飲大王鬱文斌的女兒。出於對榮欣的了解,曹敬威和鬱鍾秀沒有小看林思宇,能夠入榮大小姐法眼的男生,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因此,兩人試探著和林思宇聊起天來。

很快,曹敬威和鬱鍾秀就發現林思宇很不簡單,談吐之間沒有絲毫的緊張,而在他們這些衣著鮮光的少爺小姐麵前,林思宇也沒有刻意的討好,更沒有一絲的自卑感。

而讓曹敬威和鬱鍾秀震動最大的是林思宇好像無所不通,特別是對於商業上的一些看法,都是很獨到的見解,很難讓人相信這個看起來普通的男生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高三層學生。

什麽給榮欣補課,看來榮欣是看上這小子的才能了,深知榮欣秉性的曹敬威和鬱鍾秀都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同時也產生了結交林思宇的念頭。

“林公子,有機會我做東,請林公子一定賞光,我很想和林公子交個朋友。”曹敬威語氣很誠懇。

鬱鍾秀也不失時機:“曹敬威,你可不能獨占了,林公子我先認識的。林公子,這是我的名片,有時間過去坐坐。”鬱鍾秀說著,拿出一張精致的名片,塞到林思宇手中,生怕林思宇不接受一般。其他幾個對曹敬威和鬱鍾秀的舉動不以為然,對林思宇更是不屑一顧。

對於曹敬威和鬱鍾秀,林思宇也很有好感,因此也就旁若無人的和兩人談笑風生。而榮昊然看到這一幕,卻暗暗吃驚,曹敬威和鬱鍾秀可以說是榮欣朋友中最優秀的兩個人,林思宇竟然能和兩人同時聊得這麽開心,可見林思宇一定有過人之處。

榮昊然剛想過去聽聽林思宇三人聊些什麽,夏薇拉住了他:“都準備好了,請客人入席吧。”榮昊然點點頭,站起來大聲說道:“各位,今日是小女生日,略備薄酒,謝謝大家遠道而來,不成敬意,請!”

眾人稍稍客氣了一番,各自入席。榮欣故意坐到林思宇身邊,榮昊然夫婦也故作不知,和兩個妹妹還有何家、嚴家的人坐到另一桌,讓榮怡然、榮紫煙好生尷尬,卻又不敢招呼榮欣,因為先前招呼榮欣的時候,榮欣根本沒有理會她們這兩個姑姑,讓兩人很丟麵子。

何向海、嚴亮各自以年輕人為由,也坐到了林思宇他們這一桌,可是席間榮欣除了禮節性的敬酒之外,再也不和兩人說一句話,而當兩人要和榮欣說話時,榮欣總是把林思宇當作擋箭牌,親昵的給林思宇夾菜斟酒,曹敬威和鬱鍾秀很快看出了苗頭,卻也不當一回事,反而還時不時的笑話一下林思宇、榮欣。

其他人則看呆了,沒想到榮欣會如此對待林思宇,幾個男生看著林思宇既是羨慕又是鬱悶,暗想自己無論哪一方麵都是林思宇根本無法相比的,怎麽榮欣的眼裏就隻有林思宇呢?因此表麵上大家熱熱鬧鬧的,其實各人心裏都覺得很不舒服,巴不得早點離開餐桌。

林思宇更是覺得難受,榮欣的親昵很明顯是故意的,曹敬威和鬱鍾秀還在一旁打混插科,讓林思宇很尷尬,特別是其他那些男女看林思宇的眼神,讓林思宇很生氣,但是林思宇沒放在心上,林思宇還不屑和這些人計較。

好不容易結束了晚宴,榮欣陪著何東夫婦、嚴崇夫婦說笑,榮怡然、榮紫煙硬是把榮欣拉過來坐下,何向海、嚴亮也識趣的過來,還沒等他們坐下,榮欣朝林思宇招了招手:“思宇,過來陪我好不好?”

林思宇幾乎想給榮欣兩耳光,這小妮子今晚算是賴上他了。林思宇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來到榮欣身邊,被榮欣抱著胳膊坐下。

榮怡然、榮紫煙的鼻子都要氣歪了,沒想到榮欣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眼前的兩個富豪子弟榮欣根本不理睬,非要去找一個窮小子。榮怡然強壓著怒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著林思宇:“請問林公子府上是哪裏呀?看來我們家榮欣對你不錯嘛。”

榮欣不悅的說:“大姑姑是在查戶籍嗎?思宇是我同學,怎麽了,我不能對他好嗎?”

榮怡然臉色頓時氣得發黑,榮紫煙嗬嗬一笑:“怎麽會呢,我對林公子也很感興趣,欣欣的眼光一向很高的,怎麽會……還是不說了,否則林公子也不好回答。”

雖然和姐姐有過節,但是為了共同的目的,榮紫煙還是選擇了站在榮怡然一邊,隻是榮紫煙的話更露骨,也更惡毒,簡直是挑明了要看林思宇的笑話。

林思宇毫不介意:“有什麽不好回答的,我就是一名學生。至於我個人,是個孤兒。不知這樣的回答是否能讓兩位滿意。”

榮怡然、榮紫煙一愣,沒想到林思宇會如此說話,對林思宇更加瞧不起,榮怡然更氣憤林思宇說話時一副不恭不敬的樣子:“怎麽,你和榮欣是同學,對我們連一聲阿姨也不叫,在長輩麵前如此無禮,真是沒教養!”

榮怡然的聲音大了一些,其他人都發現了林思宇冷笑的麵容和榮怡然姐妹的不快,一時間氣氛頗為尷尬。榮欣的臉色很難看,剛要說話,林思宇開口了:“我和榮欣同學,並不能代表你們就是我的長輩。二位要注意身份,說話要有分寸,否則,我會很不高興的!”

榮怡然頓時氣瘋了,剛要發作,榮紫煙戲虐的說道:“姐姐何必跟一個窮小子一般見識呢?犯不著吧?”

嚴亮、何向海暗歎一聲,沒想到林思宇的兩句話就讓兩位榮家姐妹先後失言,而看到林思宇除了冷笑,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不由得對林思宇刮目相看,暗暗讚歎林思宇的冷靜,而這份冷靜之中還有這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就是林思宇現在看起來,氣質並不比他們差,這樣的一個“窮小子”,真的是窮小子嗎?

林思宇站了起來,對榮欣說:“榮欣,今天是你生日,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和她們計較。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這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謝謝你今晚陪我。”林思宇掏出了一個很普通的禮品盒遞給榮欣。

榮欣一臉歉意的看著林思宇,知道這個時候已經無法在挽留林思宇了,隻好說道:“對不起,我送你。”林思宇笑著說:“不用,你是今晚的公主,愉快一點。”說完朝榮昊然夫婦點頭示意,又和曹敬威、鬱鍾秀打了個招呼,轉身瀟灑的離去。

“什麽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能是他來的地方!”榮怡然顯然還在生氣,有些口不擇言。

榮紫煙一副嘲諷的神色:“欣欣,快打開看看,你這位同學究竟送了什麽禮物給你,不會也是鑽石項鏈或者白金手表吧。”鑽石項鏈和白金手表分別是嚴亮、何向海送的,榮紫煙這樣說,分明是想讓榮欣好看。

幾個死黨也紛紛讓榮欣打開看看,曹敬威和鬱鍾秀暗暗搖了搖頭,可是什麽也沒說。他們覺得林思宇的禮物肯定不簡單,但絕對不會比鑽石項鏈和白金戒指珍貴。隻是,這禮物又豈能是用價值來決定珍貴與否的。

榮欣一咬牙打開了手中的盒子,眾人隻覺得毫光一閃而逝,驚異之間,榮欣拿出一條翡翠項鏈來。

榮怡然掩口笑道:“我當時什麽禮物,看樣子也就請千兒八百的。”榮紫煙更是一臉的鄙夷:“千兒八百的,要是假的話,也不過十塊八塊的!”

眾人都笑了起來,榮欣臉色很難看,暗說,林思宇啊林思宇,你要是買不起禮物,不如直接不送,這一下可讓我在姑姑麵前丟人了。

嚴亮看著榮欣手中的翡翠項鏈,遲疑了一下說:“榮小姐,能給我看看嗎?”曹敬威和鬱鍾秀看到嚴亮神情嚴肅,頓時眼睛一亮,翡翠之中也不是沒有珍品,難道林思宇會有?不可能,兩人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嚴亮接過榮欣遞來的項鏈,看了一眼走到嚴崇麵前:“爸爸,你看,這是不是……”嚴崇沒等嚴亮說完,一把搶過翡翠項鏈,迎著燈光看去,隻見翡翠項鏈外層隱隱杯包裹著一層淡綠色的光芒,而每一顆翡翠珠根本分不出大小,一顆顆晶瑩剔透。

“翠髓!這是翠髓!真的是翠髓!”嚴崇的雙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小心翼翼的翡翠項鏈還給榮欣,看著一臉驚疑不定的榮欣說:“榮小姐,請問那位林公子住在什麽地方,我想拜訪他一下!”

榮怡然不由說道:“不就是一根翡翠項鏈嘛,值得這樣大驚小怪!”榮昊然瞪了妹妹一眼說道:“嚴先生,這跟翡翠項鏈……”

嚴崇的聲音有些激動:“確切地說,這已經不能叫翡翠了。翡翠也是玉石的一種,而玉石中最為珍貴的是玉英、玉精,在翡翠中,翠髓我也是隻聽說過卻沒見過,毫不客氣地說,這跟項鏈完全是翠髓做成的,其中的一顆珠子就可以說是無價之寶,更何況這是一根項鏈呢!”

榮欣驚呆了,她沒想到林思宇送給她的一根項鏈竟是無價之寶,而且還是實踐獨一無二的翠髓項鏈!榮昊然夫婦一時間大腦短路,看著榮欣手中的項鏈,一臉的震驚神色。

榮怡然姐妹更是眼睛發光的看著翠髓項鏈,似乎完全忘記了先前對林思宇的不敬,而她們此刻巴不得榮欣的雙手變成自己的雙手。

“沒想到我有幸能一睹翠髓的風采,此生無憾了!”嚴崇歎了口氣:“可惜啊,我竟也是以貌取人,其實這人和玉石不是一樣的嗎?表麵上普通的璞玉,隻有能認識它的人,才能雕琢出和氏璧之類的美玉,看來我這珠寶生意也算是做得栽到家了,唉——!”

嚴崇不無感歎,看了看兒子和妻子:“我們該回去了。噢,榮先生,告辭!榮小姐如果方便的話,請您把這張名片轉交給林公子,以後他要是到了香港,有時間請他到我家做客。今晚我是沒有臉麵去拜訪林公子了。”說完,遞給榮欣一張名片,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榮家。

何東也頗為感慨,一開始他也沒有瞧得起林思宇,而今林思宇在榮家的表現,以及林思宇出手的禮物,讓何東覺得很不舒服。看了看榮紫煙,何東打了個哈哈:“榮先生,我們也告辭了,謝謝款待。”

直到何東一家出了榮府,榮昊然才清醒過來,看了看依然緊盯著項鏈的兩個妹妹,榮昊然真想一人一巴掌把她們抽回香港去:“你們兩個給我滾!快滾!我今後再也不想見到你們!看看你們幹了什麽,張口窮小子,閉口窮小子,真是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榮怡然姐妹害怕的看著榮昊然,榮怡然小聲說道:“或許那個小子根本不知道這是翠髓也說不定,我可是從來沒聽說過金城有姓林的大戶人家。”

榮昊然頓了一下腳:“你們還不知道錯在什麽地方嗎?就算這翠髓是假的,就算林思宇是個窮小子,可是他照樣沒把你們放在眼裏,他也沒有在我們這些自以為高貴的人麵前低三下四!窮小子,說的對好啊,你哥哥我也是從窮小子過來的!要不然,你們兩個今天或許還在吃糠咽菜呢!”

榮昊然說完轉身噔噔噔上樓去了,一臉羞慚的榮怡然姐妹實在無法再呆下來了,羞惱的離開了榮家。榮欣和她的死黨各自出神,陷入沉思之中,曹敬威和鬱鍾秀此時對林思宇的興趣更濃了,想和林思宇結交的更加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