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林思宇跟朱仝牛飲杯之後,就已經各自覺得有些酒意了。六十度左右的女兒紅,八杯酒相當於普通白酒十幾杯,一口氣喝下去,還真讓人受不了,更何況狀元紅後勁足,容易上頭。

“很有情調嘛!這兩小子,帶著馬子喝酒,嗯,這酒真不錯!”鄰座的三個年輕人似乎對林思宇、朱仝很感冒,其中一個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調侃起來,“妹子,把那瓶酒拿過來陪哥們喝兩杯,怎麽樣啊?”

朱仝苦笑了一下,拍拍裏側臉色難看、想站起來的田甜,把杯子裏的酒喝幹:“林兄弟,你說我們喝酒招惹誰了?怎麽我聽著有狗叫呢?”

林思宇嗬嗬一笑:“既然是狗叫,我們理他做什麽?來,喝酒!”

“不錯,喝酒!”朱仝點點頭:“在這列車上,還真不好意思打架,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架要進派出所的。是不是啊,田甜?”

田甜的臉色好多了,也不願生事,她不想讓朱仝跟林思宇敗了酒興:“思宇,你少喝點,這酒烈著呢。”

“小氣!烈酒?烈酒怎麽了?林兄弟喝了好幾杯,也不見得比我差。不是還有一瓶沒開嗎?我跟兄弟非把它消滅了不可!嘿嘿。”朱仝笑嘻嘻的說。

“的沒聽見嗎?”鄰位的年輕人指著朱仝喝道,“讓裏麵的小妞把酒拿過來,陪我們三個一會兒就讓她回去!”另一個也跟著起哄:“陪老子喝酒又不是陪睡,有什麽了不起的!”

林思宇直皺眉頭,剛轉過臉去,朱仝已經站了起來,把瓶內剩下的酒倒進杯子裏,提著酒瓶跨到兩個人跟前:“老子陪你喝!”說完,酒瓶狠狠砸了下去,頓時四分五裂,出言不遜的小子頓時鮮血沿著臉頰直流不息,捂著腦袋哀嚎。

“靠!小癟三,還想在我豬頭麵前惹是生非,老子問候你全家女人!……”朱仝顯然還不解恨,一陣劈頭蓋臉的咒罵。

周圍的人一個個嚇壞了,著血淋淋的場麵,聽倒是聽說過不少,誰也不是天天見到,可真正出現在眼前,還是有些膽小的大驚小叫起來,但看到朱仝惡狠狠的樣子,又急忙捂住了嘴巴,生怕那剩下的一個酒瓶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另兩個年輕人猛然起身,相比之下,比朱仝要單薄的多。也許是顧忌什麽,兩人恨恨的瞪了朱仝一眼,拉扯起受傷的一個快速離去,但那眼神卻是帶著一絲殘忍的意味。林思宇看在眼裏,冷笑不已。

車廂內的人一個個悶不做聲,既然事主不追究,自然是求之不得,出門在外,誰也不想多事。

田甜擔心的看著朱仝:“都叫你不要那麽衝動了,你看你,又傷人了不是!還不快去看看人家。”

朱仝嘿嘿一笑:“看他?我要是去了,隻怕那兩個家夥的腦袋也得見血。算了,我還是跟林兄弟喝酒!”

林思宇說道:“不錯,這三個人不是什麽好人,既然他們走了就算了吧。”林思宇暗暗為那三個年輕人慶幸,要是朱仝不出手,換作他動手,隻怕不是一個頭破血流了,三個人都得小受點折磨。

小酌慢飲也別有一番情趣,田甜也忘記了先前的不快。三人邊喝邊聊,林思宇大體得知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田甜和朱仝的確是青梅竹馬,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是一番風順。雙方家世條件原來並不是很好,而且雙方的父親是死對頭。上高中的時候,朱仝為了讓田甜能繼續上學,甘願輟學打工掙錢。而朱仝的父親釀酒也賺了些錢,卻不肯拿出一分給朱仝。

好在朱仝的父親並不是死腦筋,看到兒子跟田甜真心相愛,田甜考上大學了也還是死心塌地地跟著已經成了混混的朱仝,做父親的也認了,主動跟田甜的父親示好,兩家這才結成親家;如今,田甜已經是浙大二年級學生了。

田甜看著再次空了的酒瓶,笑嘻嘻地對林思宇說:“你不知道,朱仝這次帶我出來玩,偷了他爸爸四瓶酒,現在都喝完了,隻怕回去後要被罵得狗血噴頭了。”

朱仝白了田甜一眼:“在兄弟麵前還揭我老底,給點麵子好不好!老弟,你不知道,我老爸這些酒也就剩下十瓶八瓶的了,這次被我偷了一半,隻怕現在正在家裏發飆呢。嘿嘿!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賭博。要是再遇不到兄弟一樣的人,這兩瓶酒隻怕要物歸原主了。嗬嗬,來,我們把它解決了!”

酒,隻剩杯子裏的了,最後一杯下肚,也到了該分別到時刻。正如朱仝所說,相遇隻是緣分,下了車,各奔東西,這緣分也就散了。

“兄弟,不知你要到什麽地方去,如果不方便,我先給你找個地方住下。”走出車站,見到華燈初上,朱仝熱情的招呼林思宇。

“謝謝!有人來接我。”林思宇說道,“再見!”

朱仝和田甜道別離去,剛走出不遠,陳飛、伯爵帶著四個龍堂小弟來到林思宇麵前。陳飛、林思宇熱烈的擁抱在一起,終於見到了林思宇,陳飛甚至有些激動得傷感:“老三!……”

“好了,老大,我可不是玻璃,我這麽帥氣,你又不是美女!”林思宇嗬嗬一笑,陳飛摸了摸後腦勺對身邊的小弟說:“嘿嘿,還不快見過林少!”

四名小弟齊聲說:“林少!”四名小弟見到林思宇的時候也很激動,雖說龍堂的堂主是陳飛,但每一個小弟誰都知道龍堂真正的主人是誰,就連堂主也要稱呼林少一聲“主人”,還有那個變態的伯爵,更是一提到林思宇就立即神色恭敬,即使林思宇不在眼前,伯爵也是畢恭畢敬,就憑這,每個小弟對林思宇都是又敬又畏。

伯爵恭恭敬敬的施了西方貴族紳士之禮:“主人好!”自從被林思宇用地炎果和真元提升修為,達到血族親王級別,伯爵就把林思宇當成了自己唯一的主人。

“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麻煩你們中的兩位跟著剛才那一男一女,他們是我朋友,可能會有麻煩。有事打堂主電話。”林思宇話音一落,伯爵說道:“主人,伯爵願意效勞!”看到林思宇點點頭,伯爵立即帶上兩名小弟去追朱仝跟田甜。

車內,陳飛正在滔滔不絕,做了龍堂老大,陳飛不再是以前那樣魯莽,但這說話的本事卻長進不小,不大功夫就把最近的情況對林思宇匯報了一遍。

“老三,怎麽不把幾位弟妹也帶來啊,杭州好玩的地方多了!我們先回酒吧給你接風,明天我陪你四處轉轉。”

“好!阿飛,我早就想弟兄們了!要是方便的話,就把弟兄們都叫到一起。”

“好嘞!周濤,劉堯,回去之後把閑著的弟兄都叫到酒吧去,就說林少來了!”

“是!堂主!”……

伯爵帶著兩名小弟走出百米之遙,就追上了朱仝、田甜,隻見二人直接進了車站上了大巴,緊跟著,五六個年輕人也上了車,其中一個還戴著帽子。伯爵微微一笑,在門口等著,兩名小弟立即把車開來。

跟著大巴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出了杭州市區,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大巴依然沿著國道急速行駛。車內,朱仝跟田甜竊竊私語,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已經降臨。

“停車!老子要下車!”一個凶巴巴的聲音很刺耳,司機哆嗦了一下,急忙停車。這樣的人見得多了,要是不停車,隻怕司機要愛一頓飽揍。

車剛停下,六個年輕人從位子上站起來,其中三個掏出了砍刀刷的一下圍住朱仝、田雨。

“無關的人都***快點下車!”一個黃毛揚了揚明晃晃的砍刀,十來個乘客尖叫著慌慌張張的跑下車去,司機見勢不妙,剛想下車,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乖乖的開車,否則老子要了你Y的小命!開車!”

田甜尖叫一聲之後,就撲到朱仝懷裏不住顫抖。而兩柄砍刀也架在了朱仝的脖子上。戴帽子的年輕人把帽子一摘,扔到一旁:“的,小子,還人的大爺嗎?你再狂啊!嘿嘿,我***這就宰了你!”

“*,你小子急什麽!到了地頭再說!”仍然坐著的一個不耐煩的說。

*惡狠狠的瞪了朱仝一眼,獰笑著去拉田甜。

朱仝胳膊一擋:“慢著!你們是那條道上的?”說完站起身來,把田甜讓到背後擋住,冷眼看著幾個人,表麵上去裝作極度害怕的樣子,不住發抖。

“喲,看來你小子也是出來混的?嘿嘿,你管我們那條道上的?在這杭州地界,就我們兄弟說了算!臭小子,有本事你再砸我一酒瓶子啊!***,先把你馬子讓哥們玩玩,去去晦氣再說!你給我讓開!”說完就去拽朱仝。

朱仝眼中冷芒一閃,完全沒了害怕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淩厲的攻勢,右手握住*伸過來的手臂,使勁一擰,左手順勢握住另一隻握刀的手臂,向內反轉,嘎嘣兩聲,*登時慘叫起來:“快宰了這小子!***,老子的胳膊!”

“我靠,你***叫喚什麽!胳膊又沒斷!”朱仝冷笑著說,*已經被他控製,刀也架在了*的脖子上,“讓開!把車停下,你們都下車,否則,我宰了這***!”

“啪啪啪!”一個單調的掌聲想起來,先前嗬斥*的人站起來:“*,你***真給老子丟臉!難道不知道豬頭兄是我們杭州城名聲最響的後起之秀嗎?跟豬頭兄相比,咱們弟兄可就差遠了!”

“既然都是道上混的,就給兄弟一個麵子,等我回杭州再給各位賠罪。”朱仝臉色一變,-雖然不認對方,可對方認識自己,居然還敢生事,隻怕今晚凶多吉少了。

要不是田甜跟著,朱仝絲毫不擔心。可眼下以一對六,還要照顧田甜,朱仝不由擔心起來,六個人中,除了手中的*較弱,其他五個看起來都是***亡命之徒,這些人可是什麽事兒都幹的出來的。

突然,大巴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極速的刹車讓幾人把持不住,四下跌倒,朱仝雖搶了把砍刀,*卻趁機逃脫了控製。

“**,你老小子怎麽開車的,找死啊!”幾人紛紛叫罵著站穩,司機旁邊的黃毛連踹司機兩腳。司機抱頭連連求饒,不住哀嚎。

其實眾人可錯怪司機了,正開車,司機突然發現正前方十多米遠站著一個人,潛意識下踩了急刹車。“可能撞死人了!各位老大,饒命啊,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啊!完了完了,我撞死人了啊……”

黃毛貼著車窗四處看了看:“你***眼睛不好使啊!撞死人了,你撞鬼了吧!”說完又踹了司機兩腳。司機慘叫兩聲,蜷縮著直哼哼,不敢再說話。

朱仝看著眼前的四個人,暗歎可惜,急刹車的時候,要不是田甜抱住了他,隻怕這個時候四個人都被自己控製住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朱仝反手拍拍嚇得血色全無的田甜:“不會有事的,坐下。”田甜戰戰兢兢的做下去,鬆開了朱仝,就在這一瞬間,朱仝發動了,砍刀沒有招式,帶起輕微的風聲,極速朝四人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