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山間的路

一夜過去。

昨晚的盛世煙火,雖然美豔絕倫,浪漫無比,但那已經是昨天的事。

該上班的上班,該睡懶覺的睡懶覺。

生活還是那個樣子。

對於顧興河這個名人,身份的轉變,眾人也就是口頭談一談,畢竟和他們的生活沒有半點關係。

日上三竿,快中午的時候。

趙欽箐才朦朧睜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麵容,微微一笑,然後又閉上眼睛,更是往他懷裏擠了擠。

不對。

才閉上眼睛三秒,趙欽箐又猛的睜開。

他怎麽會在自己**?

這才想起來,兩人已經結婚了。

鬆了口氣。

自己這是睡糊塗了。

看到他還沒醒來,趙欽箐伸出一隻手,抓起一縷長發,用發尖在他臉上畫著圖案,時不時的挑撥一下他的鼻子眼睛。

“你再這樣,我對你不客氣了。”顧興河眼睛不睜說道。

“你醒了啊。”趙欽箐道。

“沒有。”顧興河回道,“昨晚累死我了,我還想再睡一會。”

想到昨晚的瘋狂。

趙欽箐俏臉一紅,捏住頭發,在他臉上拍了一下,“快點起床,你先起床。”

兩人都是一絲不掛。

全靠著一張被子遮體,誰先起床誰被看光,自然是讓他先起床穿衣服。

顧興河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說道:“不都一樣麽,反正該了解的都互相了解了。”

他這麽一說。

趙欽箐臉色更紅,“我不管,你快起來。”

顧興河拗不過她,“好好好,我這就起。”

一個鯉魚打挺,顧興河從被子裏出來,直接跳到地上,四處尋找衣服。

“我褲子你昨晚給我扔到哪裏去了,我怎麽找不著了?”顧興河問道。

趙欽箐把被子一拉,蓋過頭頂,“我不知道。”

過了一會。

顧興河穿好衣服,把她被子拉下了一點,說道:“我給你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舊衣服我拿去洗了。”

趙欽箐大眼睛眨了眨,點頭,“恩。”

片刻。

“你怎麽還不出去?”趙欽箐問道。

“你怎麽還不起床?”顧興河問道。

嗖!

一個枕頭直接砸顧興河臉上。

顧興河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然後將門關上。

趙欽箐這才敢從被子裏出來,剛一起身,就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懂憐香惜玉的家夥。”

穿好衣服,緩了好一會,趙欽箐才敢從房間裏出來,洗漱吃早餐。

顧興河又回房間把床單和被子換了。

今天趙欽箐是不可能上班的了,顧興河也沒事,就陪她在家裏看了一天電視。

而孫曼玉一大早,就出去打牌了,很晚才回來。

倒是趙振國,給了兩人一人一個紅包。

遲到三年的改口紅包。

“謝謝爸。”趙欽箐道。

“謝謝爸。”顧興河也收下紅包,順便隨意提了一句,“媽每天是和什麽人打牌?”

這片別墅區,住的都是非富即貴,即使有人願意和她打牌,牌資之大,也絕對是孫曼玉玩不起的。

那就隻能去別墅區外麵了。

她那些老朋友,相隔都很遠,難道還能每天聚在一起打牌?

趙振國搖頭,回道:“不知道,可能是哪家茶館裏吧,你們就不用管她了,茶館裏管飯,餓不著她。”

“你不是經常和媽一起去打牌嗎?你不知道是哪家茶館?”顧興河問道。

趙振國憨憨一笑,“我其實不怎麽打牌,從這邊出去,不是有一個公園嗎,那裏有幾個老頭下象棋,我就看著他們下,有時候也玩一把,或者和他們一起釣釣魚。”

這才是老年人的正常生活。

“你們可千萬別告訴她,我釣魚的事,我好不容易才攢點錢,買一套漁具,都不敢拿回來,藏老王家裏的。”趙振國囑咐道。

釣魚對於成年人來說,絕對是很容易上癮的一件事。

一入釣魚坑,便無法自拔。

就算冒著被老婆打的風險,也要堅持出去釣魚。

其實大多數釣魚人,想要的根本不是魚,要的是釣魚那份寧靜。

至少比待在孫曼玉身邊舒服的多。

顧興河點頭,“行,我保證不會告訴媽,改天我給您送一套專業釣魚裝備。”

就這麽隨口一搭。

趙振國突然上癮了,拉著顧興河講了半天,告訴他買什麽調性的杆子,多少號的線,什麽浮漂,什麽樣的鉤子好。

一套一套的。

除了沒一套好點的裝備,趙振國絕對是專業的了。

也哭訴了他是如何的窮。

這一套設備,不超過兩萬,他都買不起,去釣場更沒錢。

“爸,你把你手機給我。”顧興河說道。

拿過他的手機。

然後綁定上一張銀行卡,並給他設置好支付密碼。

“以後你就用這張卡裏的錢,隻要你不說,媽絕對不會知道。”顧興河說道。

趙振國欣喜的出門,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微信上喊,“老王老李,出來釣魚了,去晚了就沒釣位了,什麽,你們昨晚釣到現在?魚口怎麽樣?好好,我馬上來。”

“再大的家業,遲早也會敗光。”趙欽箐吃著薯片,嘀咕了一句。

顧興河笑了笑,“爸花不了多少錢,釣下魚而已。”

“這個不好吃,給你。”趙欽箐把沒吃完的薯片給了顧興河,然後又開了一盒話梅。

至於顧興河言外之意,她就沒聽出來。

趙振國是花不了什麽錢,但是孫曼玉花的錢不少啊。

叮!

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轉賬五萬,是否確認支付?

這是孫曼玉那張卡。

顧興河直接點了退出,既不確定,也不否,同樣這個錢轉不出去。

打的一手什麽爛牌,能賠五萬出去。

今天整個趙氏都放假。

唐寺雨在家也無所事事,早上用了三秒鍾思考,然後就清理行禮,帶著信封出門了。

要是出去玩,她一般都會叫上趙欽箐,除非是去那個地方。

搭車到一座山邊。

“這裏什麽時候修的水泥路,我記得以前這裏沒路的啊。”唐寺雨驚訝道。

“這條路是前幾年,一位老僧人修的,挖通了幾座山才修成,我經常拉一些人來這裏玩,車子可以進去,但是最裏麵不讓人進去。”司機說道。

“進去。”唐寺雨道,正好可以省的少走一段山路。

往裏麵走了大概十二裏,司機停下了車。

唐寺雨往前一看,也沒路障啊,問道:“問道,為什麽不進去了。”

“這地方邪門,再往裏走,不管是人還是車,就會回到現在這個位置,永遠進不去。別的師傅說,這裏鬧鬼,不讓進,隻有那位老僧才能進去。”司機回道。

唐寺雨一聽笑了,“我倒想試試。”

“你不怕死,你自己進去,我可不敢進,要是觸怒了天威,會死人的。”司機說道。

唐寺雨也不強求,拉開車門,就往裏麵走。

走了沒幾步,便在路邊見到一塊告示牌。

‘非客免入’

唐寺雨繼續往裏麵走,又走了大概十多米,突然感覺皮膚稍微有些癢,馬上又恢複了正常。

便繼續往裏走。

“鬼啊!”

這一幕差點沒把司機嚇死,從他這個角度來看,便是看著唐寺雨走著走著,就消失了。

馬上滿打方向盤,頭也不回的跑了。

就連唐寺雨給的打車費,也從窗戶口扔了出去。

轉過一道彎,唐寺雨便看到那座熟悉的古寺,也是她出生的地方。

更是母親長眠之地。

在古寺台階下,一位老者,拄著一根拐杖,微笑看著她,似乎早知道她會來。

故意在這裏等她。

“這條路你修的?”唐寺雨問道。

“你說,山路不好走,我便修了這條路,可好走些了?”老僧笑眯眯道。

隻為一人。

打通幾座山,修一條寬兩米二,長十多裏的路。

更隻容一人過。

“早知道有路,我就自己開車過來了。”唐寺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