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去江南
首次。
林墨直麵違抗了他父親的意願，決心想做一件，自己想做，也是自己應該做的事。
這話一出。
林父的臉都氣綠了，“你這個不孝子，我教你的你都忘記了？也淪為資本家的走狗？”
“林院長，話可不能這麽說，難道實現夢想，就是走狗嗎？如果是這樣，那你的學生，還有未來嗎？”顧興河反駁道。
他雖然沒上過一天的學，但也學過知識，明白一定的道理，學習的第一推動力，當屬夢想。
隻有有了夢想，知識才有意義。
可是。
如今林院長這樣的人，還有很多，比如一些家長，送孩子讀書，不是為了孩子的夢想，而是個人的意願。
很多孩子，眼睛睜開就開始學習，眼睛一閉就睡覺，到了周末，也沒有休息的時候。
在父母的要求下，去學習音樂，舞蹈，書法這些藝術。
更有甚著，要同時學幾門課程。
這些是孩子的夢想嗎？問過孩子的意見了嗎？
不過是先一代人失敗所帶來的遺憾，強行讓下一代去彌補。
這樣的孩子，是健康的嗎？
“他們要是能學到足夠的知識，要什麽樣的未來沒有？”林父道。
“關鍵的問題是，他們眼中看到的未來，到底是彩色的，還是灰白的。”顧興河說話語氣稍微加重了幾分。
他到底什麽時候才明白，他兒子林墨內心到底是怎麽想的。
能不能稍微浪費一下你本來就多餘的時間，好好和孩子談談心，不要總是以自己為中心。
林父現在這個樣子，在顧興河眼裏，和網絡噴子沒有任何區別。
都是按照個人喜好，對任何與自己觀念向左的思想，一頓亂噴。
林父轉而一副不屑，以及微微帶著心痛的表情，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太心浮急躁，一心想著揚名立萬，當一個明星，或者創業發一筆大財，這個世界還有那麽多有意義的事，比如說為國家科學貢獻一份力量，為教育貢獻一份力量，看到你們這些掉錢眼裏的愚夫，我寧可瞎了我的雙眼。”
“按照你說的，那還教金融學幹嘛，那還教音樂舞蹈幹嘛，這些都取消，隻教數理化，出來後大家都一去研究科學，餓了吃鋼鐵，渴了就來碗鐵汁。”顧興河真的是被氣到上頭了。
“你怎麽不去給原子彈拋光呢！”顧興河繼續道。
要不是趙欽箐拉著他，他真想上去，把林院長暴打一頓，然後拿把銼刀，銼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結構。
和正常人到底有什麽不同。
“行了，你少說幾句。”趙欽箐小聲道。
現在顧興河明白了，林墨為什麽會這麽怕他爸。
這換我，我也怕。
趙欽箐安撫好顧興河後，又對林父道：“我先生說話雖然衝動了一點，但話粗理不粗，存在即是合理，這個道理，我想不用我再給您解釋。”
“這個世界任何一個行業，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比如說，我是生產家具的，如果隻靠我一個人，恐怕連張桌子腿，都很難生產出來，但是在我的管理下，我能讓數百人，合理的生產數以萬套的家具。”
“既能讓幾百工人，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也讓用戶，使用到心儀的家具，這不是我一個人責任，而是集體的責任，用戶的滿意，更讓我們感到榮譽。”
“就像你辦教學一樣，如果你教出來的學生，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你捫心自問，對於你來說，是成功還是失敗？”
趙欽箐說話，細聲細語，但是吐字非常清晰，而且有力。
林父沒有再向麵對顧興河那般的嘲諷。
似乎是若有所思。
“是最大的失敗。”林父竟然認真的回答了趙欽箐的問題。
趙欽箐微微一笑，繼續說下去，“然而在現代社會，都是機械化，我們能製作出再精良的家具，卻無法製造一台生產家具的機器，哪怕隻是一台拋光機。”
“這就需要科研人士，他們研究出來的東西，並不是隻有我們使用，比如說你這辦公室的電腦，空調，以及電燈泡，都是他們的成果。”
“但是，如果你用電腦，播放一些不健康的視屏，夏天開熱空調，用電燈泡光汙染，請問，這是你的錯，還是研究出這些東西的人錯？”
林父毫不思索，回道：“當然是使用者的錯。”
“那如果說，硬盤裏本就有不健康的視屏，空調本就是壞的，電燈泡本就太亮，又是創造者的錯，還是使用著的不對？”趙欽箐繼續問道。
林父稍微思索一會，說道：“他們都沒有錯，是製造這些的人錯。”
趙欽箐笑了，“那您為什麽一口咬定，林墨是錯的。”
饒了這麽大一個圈，終究還是把林父繞進去了。
“他不過是選擇了一條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條路是不會有錯的，錯的隻是人，你怎麽就那麽肯定，你兒子，會做出錯誤的事，還是說，你希望你的孩子，做出出格的事？”趙欽箐接著攻勢，繼續向他發起進攻。
“這……”林父一時無語，總感覺哪一個環節有問題，但是又說不上來。
這完全就是一個無解的答案。
如果還堅持說，林墨的選擇是錯的，這不就否定了，這條路本身就是錯的嗎？
如果這樣合理。
那不是說，用電腦看不健康視頻的人是對的，創造電腦的人是錯的了？
“你這是耍賴！”林父不服氣道。
“林院長，您要是不服氣，盡可去證明我是錯的，但是我的時間很忙，沒時間一直等你的答案，就先告退了。”趙欽箐十分霸氣的說道。
然後拉著還在發愣的顧興河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發呆的林墨。
咳咳！
趙欽箐幹咳了幾聲。
林墨馬上跟上，林父再沒有辦法證明趙欽箐是錯的時候，還拉不下臉來阻止林墨跟他們走。
“大嫂，你實在太厲害了，我爸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成啞巴。”林墨佩服道。
“對啊，你怎麽把他說啞巴的？”顧興河也很好奇。
趙欽箐神秘一笑，“很簡單，聰明的人，總喜歡自作聰明，太想要一個結果，但是很多事，是沒有結果的，還有很多事，會有結果，但是沒有標準的答案。”
簡單來說。
林父太過於死認真。
還好他不經商，要是遇見趙欽箐這種商場高手，估計能把他褲衩坑的不剩。
“給你兩千萬的啟動資金，你能完成我們的要求嗎？”顧興河向林墨問道。
這事得馬上生米煮成熟飯。
要是林父突然醒悟過來怎麽辦？
林墨鄭重的點了點頭，“如果前期規模不大，兩千萬足有了，不過用錢就能解決的事，還好辦，但有些事是不能用錢解決的。”
“你是說現有的資源？”趙欽箐問道。
林墨點頭，“擺一個地攤誰都會，但是想把地攤搬進門麵，創造出品牌效應，不是那麽容易，何況是這麽一個市場接近飽和的狀態，除非我們能走捷徑。”
現有的消費者，基本是固定的，早就被他人瓜分完了。
偶爾有一些漏網之魚，被他們撿到，但那也隻夠小本生意。
林墨的方向很明確，就是創造品牌效應，和那些人競爭，後來者本來就處於劣勢，趙氏又不是什麽大企業。
所以得走捷徑。
但是。
按照傳統的方式，打廣告，做宣傳，估計效果不大。
除此之外，還有一項資源，用錢買不到，但是效果特別的好。
那就是人脈。
如果能有貴人幫忙一下，比投資千萬廣告費還有用。
“我們去一趟江南吧。”顧興河說道。
雖然說好了，趙氏的發展，他再也不管，但是老婆的夢想，總不可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