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不愛也不想傷害

穀石眉目終於有所鬆動,眼皮下拉,幾乎成縫,裏麵是滿滿的殺意。

“歐耶!”蘇婉如都以為贏定了。

田鼠蓄力,一拳幹在穀石胸口,穀石這一次連退了三步,就連腰也彎了。

好像隨時可能會跌倒地上。

就算這一次不倒,那下一擊,也是一錘子的買賣。

然而。

稍微練過的,都知道穀石這個姿勢,不是重心不穩造成的,而是卸力再蓄力的一個過程。

就連田鼠都看明白了。

“穀石,你想幹什麽?”田鼠有些忌憚,更有些害怕。

穀石根本就不回答他,眼睛圓瞪,氣勢暴漲,腰上發力,然後兩腿旋轉,騰空而起。

就是一腳。

砰!

田鼠刹那間,感覺到一輛火車,撞在自己身上。

身行像炮彈的一樣飛出去,砸在地上,還彈起了一次,再滑動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穀石,一猛口血吐出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滿場寂靜。

竟然是秒殺。

連一招都不算,飛起一腳而已。

“這人好厲害,要是能參加運動大會,說不定能拿散打冠軍。”

“如果這都不是冠軍,那冠軍得多厲害。”

“可你們別忘了,他打的始終是蘇家的人,要是蘇家報複起來,他再能打,也無濟於事啊。”

蘇婉如一臉懵逼中回過神來,麵色鐵青,跑到田鼠身邊。

“你別給我裝死,給我起來,繼續打。”蘇婉如大喝道。

後者早昏迷過去,沒半點反應。

“你給我起來,我養你幹嘛用的,你今天要是不起來,不如就去死好了,養頭豬都比你強。”蘇婉如把火都發到了田鼠身上,用腳猛踢。

後者還是毫無反應。

她丈夫上前來,拉住了她,“婉如,你別這樣,這麽多人看著呢。”

蘇宛如反手就是給他一耳光,“你有什麽資格管我的閑事,一邊待著去。”

唐寺雨下意識的上前半步,開口又合,最後還是退了回來。

顧興河則是來到穀石身邊,笑道:“怎麽,不相信我,我難道不能保護你妹妹吧?”

穀石微微低頭,剛剛不還手,確實是擔心自己妹妹。

也不是不相信顧興河的勢力。

而是他經常幫別人打架,早就明白一個道理,給人當打手,隻是打好架,拿好工資。

老板,絕對不會管你的死活,或者你家人的死活。

顧興河現在就是他的老板,他不可能為了老板,而不顧家人的安危。

“我知道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但是,我們是兄弟,以後,你會相信我的。”顧興河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認識還很短的時間,讓他這麽短時間相信自己,估計有點難。

這一會的功夫。

田鼠又被蘇婉如踢了一個半死。

見他是真的沒反應。

蘇婉如轉過身來,提起丈夫,“你上!”

唐寺雨猛的一震。

伊州也是一臉懵逼,連蘇家高手,都被穀石給秒了,自己上,給人塞牙縫估計都不夠。

“婉如,你知道的,我不會打架。”伊州說道。

蘇婉如才不會聽他說什麽,直接把他給推了出去,“我讓你上,你就上,你沒長耳朵嗎?”

伊州也隻能撞著膽子上前,推了推眼鏡,對穀石靦腆笑道:“嗨,你好。”

穀石看了顧興河一眼,帶著詢問的眼神。

“你剛剛打田鼠用盡全力了沒有?”顧興河問道。

穀石搖了搖頭,“最多七成。”

眾人驚訝,七成實力,就能把田鼠秒殺,這人到底有多厲害。

“那這一次,用盡全力。”顧興河笑道。

穀石一臉愕然,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眾人無語,用全力打一個文弱書生,這莫不會是想,一下把人家給打死吧。

“不要!”唐寺雨脫口而出。

“你的工資我發的,聽我的。”顧興河冷聲說道。

穀石重重點頭,“我一定用盡全力。”

唐寺雨知道,顧興河做了決定,絕對不會更改,而穀石一條筋,隻會聽命行事。

便跑了出來。

“你個蠢蛋,你快跑啊,你真的想死啊。”唐寺雨對伊州大喊道,現在才發現,是真的沒放下他。

至少,不想看見他有事。

蘇宛如笑了,“你敢後退一步,我打斷你的腿,而且隻準贏。”

伊州對上穀石。

能保住一條小命,就算不錯了,還要贏,這不是要他去送死嗎?

“難道這一切比你生命還重要嗎?”唐寺雨說道。

“人命賤如草芥,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你想失去這一切嗎?”蘇婉如說道。

伊州是兩頭為難。

一頭是蘇婉如的步步緊逼,另一頭並不是唐寺雨,而是唐寺雨說的事實。

不退則死,退則一無所有。

這兩者都不好選擇啊。

唐寺雨回過頭來,“欽箐,你勸勸顧興河,讓他們不要再打下去了,我認輸了。”

趙欽箐一臉愕然,“你還愛他?”

唐寺雨搖了搖頭。

“那你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趙欽箐問道,並沒有勸說顧興河,因為這是拔掉唐寺雨心裏最後一根刺的,最好機會。

“我不想他死。”唐寺雨回道。

“一個和你沒關係的男人,你為什麽要在乎他的死活?”趙欽箐繼續問道。

唐寺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那就是你還愛他,那就把他搶過來。”趙欽箐說道。

唐寺雨狠狠搖頭,“我不要。”

“那你就不用在乎。”趙欽箐又把話題說到了原點。

唐寺雨也陷入一個兩難之地。

愛與不愛。

就在一念之間。

突然之間,他想起那位高僧說過的話。

“我並不是還愛他,但我曾經比任何一個人,都喜歡他,比那些把他的名字紋在胸口,或者腹部的人,都要喜歡。”唐寺雨說道。

燒香拜佛並不是一個儀式。

心誠不誠,很重要。

曾經用心誠,換了他一命,如今再用心誠,再換他一命。

“什麽意思?”趙欽箐問道。

“意思就算他隻是路人,或者是路邊一條小狗,我也不希望看到他受傷,欽箐,你應該明白的,你們之間充滿誤會,並且隨時可能會離婚的時候,你會希望他出門就被車撞死嗎?”唐寺雨問道。

我們都在說狠話,但都在事實麵前軟弱。

給一種動物,起上一個名字,你就會對它產生感情,何況是一個曾經深深愛著的人。

不愛了,淡忘了。

但也希望你過的好。

我也會過的好你。

趙欽箐正準備開口,勸說顧興河。

伊州突然說道:“我們文鬥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