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撕碎的心

晚上。

夏封在一個中檔小區裏麵租了一個住處,三室一廳,樣樣齊全。

把背包放到自己選的房間裏麵,他來到賈霍的房間裏麵,掏出一張銀行卡對賈霍說道:“這卡裏麵有一些錢,密碼是六個九,你自己看著用。”

賈霍接過銀行卡,有些奇怪的對夏封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你來燕京是為了什麽?我來燕京又是為了什麽?”

夏封翻了翻白眼,伸出手在賈霍的身上翻找了一下,拿著他那張過期的身份證就出門了。

雖然自己和賈霍走出龍府山脈是一個目的。

但是超脫之路,還需要各走各的才行。

自己可以在某些時候幫他一把,他也可以在某些時候幫自己一把,但不能夠太過於依賴對方了。

否則想要超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自己來燕京,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解決自己和王家以及那個女人的恩怨。

賈霍同樣有著他的目的,自己和他這段時間注定要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他身上沒點錢在身上怎麽行。

……

半個小時左右,夏封從小區離開,來到了派出所。

僅僅用了十幾分鍾,他又從派出所裏麵走了出來,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坐了上去。

十多分鍾後,出租車停在了一家茶樓外麵。

夏封走進茶樓中,低聲對服務員說了兩句,隨即服務員就帶著夏封朝著茶樓二樓走去。

來到一間房間外麵,服務員自行離開,而夏封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中古香古色,兩旁擺放著書架,在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個矮腳桌。

在矮腳桌兩邊放著兩個蒲團,其中一個蒲團上麵坐著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

夏封沒有禮貌的直接推門而入,老人一點都不生氣,見到夏封他臉上也沒有露出意外之色。

他看著已經盤坐在自己對麵的夏封,調侃的說道:“我以為你還需要三四年才會出龍府山脈,沒想到現在就出來了,看來你這耐心還是不夠多嘛。”

“我出山這件事不要告訴溪姐,否則溪姐會生氣的。”

夏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又給老人滿了一杯,一臉鄭重的對老人說道。

“我孫女是什麽脾氣你自己清楚,我幫你瞞著,她知道了還不得提前送我去閻羅殿啊。”

老人戲謔的看著夏封,提起自家孫女的時候,他嘴皮子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怕過誰,可麵對自己孫女的時候,自己還真的怕啊,用現在年輕人的話來說,就是慫了。

自己在那丫頭麵子,隻能夠認慫。

“幫我瞞住半年,隻要你瞞住了,我送你一根人參泡酒喝。”

夏封拿著茶杯的手微微用了用力,這老家夥打的什麽算盤自己怎麽不知道。

明擺著是想要從自己的兜裏麵摳東西出來啊。

老人眼睛微微一亮,比出一根手指說道:“一根人參王,不然免談。”

“成交。”

夏封一字一頓的說道,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繞是自己,現在也沒有幾根人參王了,沒想到這老家夥胃口這麽大。

可自己不答應又不行。

因為自己不答應,這老家夥肯定下一刻就要給她孫女打電話。

最重要的是……她孫女是自己的未婚妻啊,自己要是惡了他,他來個棒打鴛鴦怎麽辦。

老人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到一個書架麵前。

他在書架麵前找了找,然後把一本書遞給了夏封說道:“這上麵記載的是王家所有成員的資料,還有你老媽他們的資料。

小子,老頭子提醒你一句,下手的時候一定要狠,否則的話,老子一定不會原諒你的,你下不去手的,讓我來。”

老人的眼中殺意迸發,自己和夏封的爺爺是結拜的異姓兄弟。

可繞是如此,王家、那個家族,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居然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害死了自己的幹兒子。

要不是夏封爺爺在死的時候千叮囑萬囑咐的告訴自己,讓自己不要出手。

否則的話,自己就算拚掉這條老命,也要把那兩個混蛋家族給拉下馬。

接過老人遞過來的書籍,夏封的神情變得非常複雜起來。

他的手指,輕輕的在書籍上麵摩挲著,自嘲的說道:“五歲的時候,我親眼看到我爸是怎麽死的,十九歲的時候,我又是親眼看到我爺爺是怎麽死的,我怎麽可能還狠不下心。

或許,對那個女人我下不去手,可我知道,如果我再不下手,死掉的人就是我了。

她王家的人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一個人看待,而是當成王家的汙點,張嘴閉嘴就是小雜種。

她嫁給的那個人的家族,也同樣沒有我當人,而是當成了一個罪孽,當成破壞那一份完美婚姻的罪孽。

她……同樣沒有把我當成她的兒子,而是做為她一輩子當中,唯一一次失敗的見證者……”

噗呲呲——

說完,夏封的身上有著一股淩厲的氣勢迸發出來,在他麵前的矮腳桌上麵,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劍痕。

他站起身,微微拂袖,大步大步的朝著房間外麵走去。

他的背影看上去,讓人格外的心疼。

老人在夏封說那些話的時候,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因為他怕,他怕自己忍不住流出眼淚來。

等夏封離開好幾分鍾後,老人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他擦拭掉眼角的一抹淚花,低吟的喃喃道:“我相信,我相信他們所有人會為做過的一切而後悔的。

因為你是我雲飛龍的孫女婿,因為你是雲溪的老公,因為你是封皇,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和那個人大戰一天一夜而不死的人。”

“爺爺,我心疼。”

一個書架無聲無息的分開,露出一個連通隔壁房間的房門。

在那裏,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雙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喃喃著,她的臉上,已經充滿了淚水。

自己不想感受他內心的絕望和咆哮。

可自己的心,和他的心是想通的。

自己感受到,他在說那些話的時候,心就好像撕裂了一樣。

連同自己的心,也好似被撕裂了一樣。

很疼,疼得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