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羅賓?弗蘭奇

裁決騎士的判斷,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這也很符合黑暗勢力的一貫行事作風,暗中培養棋子,隱藏,在關鍵的時刻,就會啟用,隻有這樣的人,才查不出具體的過往資料。

這才是困擾肖恩,讓他產生了身陷迷霧這種感覺的原因,因為按照他原本的猜測,邁克爾?道格拉斯最多是和教廷產生了一些誤會,即使和黑暗天使聯手與教皇對戰了,但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早就伏誅了的共和理事會副會長,作為聖殿騎士團的團長,不應該和黑暗有一絲一毫的聯係。

但是陳浮提的出現,讓他推翻了這個猜測。

“請問,這個人的能力,是什麽?”之前提出疑惑的紅衣主教問道。

這也是剛剛肖恩特別強調了的,所以周圍的一群主教紛紛扭過了頭看了過來。

“一種極其強大的,迷惑人心智的能力。”肖恩解釋道。

一群人麵麵相覷,連戰力如此強大的裁決騎士都承認了的能力,那該是如何出眾?

肖恩遲疑了片刻,接著道:“不過,我個人認為,雷霆騎士背叛這件事上,還有很多的疑點,屬下請求教皇撤銷追捕令,用另外的方法去進行深入調查。”

他的話,就像是一塊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湖麵,引起了周圍的一陣嘩然之聲。

這道追捕令,是教皇親自下的,同樣也是經過了會議討論共同認可的,撤銷,曆史上從無先例。

“撤銷?醫院騎士團的團長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從教堂的門口響起,隨即在教堂上空盤旋縈繞。

眾人扭頭看去,卻見進來的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身上披著一件鑲著金色花紋的黑色長袍,淡金色的頭發已經發白,臉上長著大小不一的老人斑,眼睛給鬆弛的眼皮給包裹著,幾乎看不到眼珠,但從露在外麵的那一抹渾濁的藍色可以看出,年輕時應該也是如大海般湛藍深邃。

看到來人,在教堂中的一行主教們,各部門的負責人,都是紛紛起身,右手握拳抵在了胸前,給來人行禮。

這種禮儀原本隻有教皇才有資格享受。

羅賓?弗蘭奇。

這個名字,教廷的年輕一輩都很熟悉,在教堂的先賢肖像畫中,就有他的一張。

第十四代醫院騎士團的團長。

肖恩,是第十六代。

羅賓?弗蘭奇,是活躍在上世紀初期的騎士,和教皇的輩分相當,在曆史上,教皇,聖殿騎士團團長,醫院騎士團團長,是教廷中最為璀璨的三顆明星,他們並肩作戰,驅除黑暗,留下無數的傳說故事。

“羅賓,我的兄弟,看見你真令人高興。”教皇平靜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羅賓?弗蘭奇一步一步,在那條厚實的紅色地毯上慢慢走近,在教皇前十步站定,微微仰頭,看著教皇那張如同是樹皮一般的臉:“冕下,我大限將至”

此話一出,登時響起一片嘩然之聲。

紅衣主教,各個會長部長,負責人,眼中充滿惋惜悲痛。

羅賓?弗蘭奇,今年,已經活了一百多年,超過了一個世紀,在很早之前,羅賓就已經卸下了醫院騎士團團長的職務,在教廷裏頤養天年,平常的日子裏,很少能夠看到他的身影,在場的紅衣大主教們,甚至不知道上一次見到老人是在多久之前。

作為教廷的修道者,騎士們的壽命悠長,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永生不滅。

到了一定的年齡,主還是會召喚他們。

而且身為醫院騎士團和聖殿騎士團的團長,他們必定身經百戰,同樣,身上的傷也非常多,其中有些傷,足夠讓普通人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了。

就算是他們,也不過是血肉之軀而已。

這些傷,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符,隱藏在他們的身體裏。

就像是普通人,生了一場病,元氣也會大損。

曆史上的神境,無一不是踏著累累白骨上位的。

“我的兄弟,這一刻,終究是降臨到你的身上了麽。”教皇的眼中滿是哀傷。

“生死輪回,誰都逃不了,冕下不用太過悲傷。”羅賓?弗蘭奇沉聲道,“雷霆騎士邁克爾背叛的事,我已經知道,如此,就讓我這把老骨頭,為教廷獻上這最後一份光和熱。”

教皇的目光落在這個老人的身上,不知過了多久,最終才點了點頭:“願主,與你同在。”

……

此時,遠離巴黎的一座小城上。

小城名叫科爾馬,陳墨對這裏了解的不多,也不清楚眼前這個美麗的鎮子在法蘭西屬於什麽等級,但是就眼前看到的一切,人口,設施,應該是一個鎮級別。

一座小城是否富裕,也不能光光看公共設施,陳舊的樓房,有時候代表著的是曆史的沉澱,陳墨在歐洲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除了看到的公共設施之外,這裏的居民不算多,那種在華夏境內街上的人流量,在這裏根本就看不到。

按照邁克爾的說法,此時看到的,還算是人多的,五年前歐洲有過一次難民潮,法蘭西在當時收留了很多難民。

“歐洲各國的邊界是開放的,人員流動性很大,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了各種恐怖組織和異端邪教的滲入,三年前,我殲滅過一個異端組織。”

時間是夜晚,為了在逃亡的路途上放鬆,他們選擇了在一個酒吧裏喝酒。

陳墨和邁克爾坐在酒吧二樓的一個開放式包間內,看著下方舞池中,人群在閃耀的燈光迷離的音樂裏瘋狂狂亂,還有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的人,那酒瓶在左手與右手之間,乖順地遊動著,上下彈跳,溫馴而矯情。

那場樹林小河邊的遭遇戰已經過去了三天,他們不能一直在荒野,這次是進城采購補給,來酒吧,是約翰的提議,他想放鬆放鬆。

邁克爾在這方麵經驗豐富,知道在長期逃往的過程中,心態是排在第一位的,所以對約翰的提議,他沒有反對。

陳墨原本以為,約翰是一個風月場上的老手,沒想到進了酒吧之後,這小夥子就一直坐在卡座上喝酒,對於舞廳裏熱情奔放的姑娘,絲毫沒有去勾搭的意思。

反倒是邁克爾,斜斜靠在椅背上,拿著酒杯,頗有一絲落魄貴族的味道。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背心短裙的金發美女從舞廳中遊了出來,抬頭一看,眼睛就是一亮,鎖定了他們這一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