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發現一隻牲口

十個病人治療下來,李成蹊消耗巨大,走路都費勁。外人看不出來,他自己能感受到。洗澡換衣服之後好一點,但是開車精力略有不足。一向怕死的李成蹊,吃完午飯讓林中澤給安排司機。盧曉主動請纓,李成蹊也沒拒絕。這麽多學生裏頭,盧曉最年輕,也最勤奮。

其他人可不知道,盧曉這一次主動請纓,算是得了一個大機緣。

李成蹊的診所裏沒病人不假,但是李成蹊豈是平白使喚人的?招呼盧曉在樓下坐一會,自己上樓去,打開電腦,找個優盤,拷貝一些醫案進去。十幾分鍾後下來,盧曉正陪杜小影聊天呢,這家夥逗女孩子還挺有一手,杜小影一直在笑。

李成蹊見狀,心裏不禁寫一個大大的“服”字。杜小影在這裏上班,平時一句廢話都沒有,哪有主動跟李成蹊聊天的時候啊。李成蹊幹脆收回腳步,回到樓上沙發上躺一會。沒想到居然睡著,這一覺起來,精神飽滿,真氣恢複正常水平,沒有任何變化。失望是有的,但是沒有過分失望,本來就不認為再次精進是那麽輕鬆的事情,不然也不會給自己找那麽大的麻煩。說是十個病人,林中澤那個老狐狸,能放過自己都是怪事了。

樓下盧曉還在,兩人從最初的隔著櫃台聊天,發展到並肩站在藥櫃前,杜小影聽盧曉上課呢。中藥品種繁多,盧曉是有真本事的,每一種藥材都有說法,產地不同,藥效不一樣,野生的和養殖的又有區別。這貨居然說的頭頭是道的,給杜小影當老師足夠了。

實際上怎麽說呢,李成蹊要教杜小影還真費勁,他理解的東西太深,杜小影一個外行,需要的是一個啟蒙老師。就像一個大學教授,你去教幼兒園,你能幹的過幼師?

看見李成蹊,這倆才挺下來,杜小影的臉紅的不能看,上班呢,你談戀愛?盧曉倒是很淡定,保持恭敬的麵對李成蹊,等著挨訓。這一看就是老油條,從小學到研究生,被老師罵出經驗來了。李成蹊沒開口罵人,丟過來一個U盤:“這裏有些醫案,你拿回去研究一下。”

這一下盧曉激動了,如獲至寶啊。當初主動要求當司機,他可沒那麽多想法。目的在於以後請教,老師能教點真東西。沒想到,能拿到醫案不說,看樣子還能勾搭個純潔的妹子做女友啊。真是生活事業雙豐收的節奏。

“行了,下班吧。”李成蹊笑著轉身回樓上,杜小影這才沒那麽窘迫。招呼盧曉一路,用小綿羊載著他去鎮子上,那邊才有出租車。其實呢,盧曉可以滴滴專車的,但是怎麽能比的了軟妹子的小綿羊坐著舒服,還能假裝坐不穩,抱一下人家的腰。

這牲口,李成蹊覺得是這一隻有前途的牲口。學習不忘生活,誰敢說他沒前途!

第二天一早的坐診就簡單多了,十個病人的治療結束,李成蹊就不管了,時間到自然有學生去取針,不用他盯著。但是林中澤沒打算就這麽放過他,看看才十一點半,立刻表

示:“小李啊,有個病人……”

李成蹊當然不會笑臉相迎,他累的跟條狗似得,黑臉麵對是自然的。之前的十位病人,也就是肖殊比較特殊,別的病人都是一些慢性病,難治是不假,但是治療並不複雜。

看著一臉“我現在很累”表情的李成蹊,老陳在邊上捅刀子:“老林啊,坐人要厚道。小李主動給你幫忙了,就不要再為難他了。”林中澤可不怵他,瞪眼道:“老陳,你這話我就不愛聽,肖家是你的遠房親戚,你幫忙找小李來治療,這是本分。在我這,各種費用減免,幾乎是免費治療,你還不讓我捎帶學點東西?”

李成蹊無語的撓撓頭:“別吵!再吵我明天不來了!”一句話,都老實了。學生們都把頭扭開,憋著不敢笑。這兩位老家夥,德高望重,跟著他們學到很多東西就算了,還能免費看熱鬧。大家都覺得賺大了!

“好了,讓病人進來吧!”李成蹊點頭了,林中澤立刻拿起座機:“那個病人可以來了。”

今天的治療,李成蹊固然很累,但還沒有到極致的地步,所以老林再加一個病人,他也認了。左右真氣在緩緩的恢複,問題也不算太大。

病人很快進來了,坐著輪椅,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眉頭始終是皺著的。李成蹊看病曆,看片子,然後才笑道:“手伸出來,我要診脈。”

病人倒是有點不敢確信的看著李成蹊,又看看林中澤。那意思,沒搞錯?是他給我看病?

這時候老陳上前一步:“嚴芯蕊,還認得我麽?”女病人嚴芯蕊仔細一打量,驚呼一聲:“是陳院長,您不是退休了麽?”老陳笑道:“機會難得,跟著小李學習一段時間。”

一句哈,這病人一臉慘淡黃色的臉上,泛起一道羞愧的紅潤。乖乖的把手伸出來:“李醫生,對不起啊。我這個人……”老陳淡淡的插話:“小李啊,小嚴這個病,是邊疆扶貧建設對口支援落下的,確實治療有點耽誤了。”

這老家夥,真是精明,一句話就把李成蹊擺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你不好好治療,你都不好意思。李成蹊不動聲色的抬手號脈,這病人的病情很清楚,就是腎結石。

嚴芯蕊艱難的笑了笑:“陳院長,您別說了。去邊疆支援建設,是我主動要求去的。我自己就是醫生,這病怪不得別人。如果為難的話,那就算了,還可以手術治療的。”

李成蹊溫和的笑了笑:“病情基本了解了,去裏麵**躺好,我去洗個手。”

林中澤守在洗手間門口呢,等李成蹊出來後,低聲道:“小李,有把握麽?這姑娘是個不錯的醫生,大家都挺心疼她的。這不是不想讓她挨一刀麽。”

李成蹊擺擺手:“林老,別人不知道,您能不明白麽?針灸這東西,有很多玄乎的說法。你在書上見過,但是你見過麽?”林中澤聽到這話,頓時臉色漲紅,說話都哆嗦了:“小李,你的意思。”李成蹊點點頭:“不要再給我找這樣的麻煩了,手術

治療能解決的,這一個月內,別往這裏送。”

林中澤道:“理解,我能理解。”李成蹊笑了笑:“這個病人,值得我出手。”

躺在**的嚴芯蕊滿麵痛苦之色,劇烈的疼痛就像一把刀在體內鑽。

麵帶微笑的李成蹊站在床前:“衣服需要撩起來。”嚴芯蕊點點頭,李成蹊伸手撩起衣服,接過盧曉遞來的銀針,陡然之間麵色凝重:“疼的話,忍著點。”說著遞給她一條毛巾,嚴芯蕊下意識的咬住。一針下去,還沒有多少感覺,就是覺得下針的點有點燙。

其實呢,這個治療還是“氣刀”更好,隻是今天李成蹊已經很累了,走不到那個效果。三針下去,李成蹊已經站不穩了,搖晃著身子,盧曉在一邊伸手扶著。

**的嚴芯蕊疼的身子要拱起來,李成蹊低聲道:“按住她的手腳,等下會更疼的。”

一幹學生都上去按住手腳,嚴芯蕊再也忍不住,激烈的掙紮。李成蹊在一邊大聲道:“忍著,盡力忍著。疼說明有效果!”似乎被這話打動了,嚴芯蕊的掙紮不那麽激烈了。

李成蹊這是以氣碎石,三根銀針下去,體內所有的真氣被消耗一空,現在還能站著說話,殊為不易了。看著他滿頭的汗水,盧曉趕緊給扶一邊坐下,李成蹊閉眼之前道:“半個小時後取針,然後輸液催尿。”盧曉點點頭:“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盧曉按照吩咐取針,一幫學生都看傻眼了。之前的治療,看著平淡無奇,李成蹊就算是累的渾身是汗,也沒有這麽一個病人治療時看起來精彩。大家都在圍觀,都在等著結果。每個人都在想一個問題,難道針灸能碎石?

能不能碎石大家不知道,嚴芯蕊在取針之前,已經不喊疼了,因為太累了,睡的死死的。取針,輸液,完全沒感覺到,甚至打了呼嚕。這個病最要命的,就是睡眠問題了。疼起來根本睡不著,整夜整夜的犯困,就是睡不著。

現在這個問題,似乎已經消失了,嚴芯蕊睡的很沉。李成蹊這邊沒睡著,但是也非常的安靜。他在靜靜的感受體內真氣的變化,怎麽講呢,比之以前,變得活躍了一些,但是沒有本質上的變化。要說不失望,這是假的。但是李成蹊有足夠的耐心就是了,安靜的坐了一個小時,李成蹊才站起來。盧曉這個家夥非常之狗腿,別人都去吃飯了,他還在這裏等著呢。

林中澤和老陳也沒去吃飯,在前麵辦公室裏救這個病人的情況交流。

李成蹊出來時,這倆都站起來了。

“病人醒來之前,的輸液不能停,準備一點涼開水,等她起來了,兌成溫水讓她盡量的多喝。一周之內,流食。”李成蹊隻是吩咐,記錄的是盧曉。

完事之後,李成蹊把病曆丟給林中澤:“我先回去了,盧曉送我就行。”

老陳苦笑道:“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洗個澡,吃點東西再走。”

林中澤也點點頭,李成蹊想了想,沒有堅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