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玉兔往事

事情很明白了,這三都是聰明人,一句話就能把問題想明白。

“沒想到啊,老王這麽一把年紀,還煥發了第二春。”老景是朋友,說話比較客氣。

何我思卻沒有那麽多顧忌,笑道:“那女的家裏有丈夫,沒跑的。不然不能那麽緊張。”

李成蹊懶得說這個事情了,就是隨意的笑笑。老景有點尷尬,剛買的玩意都沒啥興致去提了,歎息道:“這事情挺麻煩的。”

兩車前後出來小區,何我思道:“李子,晚上一起吃飯?”李成蹊搖搖頭:“不了,我得回去。”何我思沒強求,隻是歎息一聲:“老牛吃嫩草,還是個良家。”

李成蹊忍不住吐槽:“我還以為是隔壁住著個老宋,沒想到是老王才是偷吃者。”

何我思狠狠地楞了一下,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給何我思送到地方,李成蹊婉拒了老景的留飯,開車走人。老景覺得奇怪,看看何我思:“李子怎麽了?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何我思想了想:“誰知道啊,不會是被老王影響了吧?”

何我思這話,雖不中亦不遠也。李成蹊的情緒不高,卻是跟情感因素有關。一直以為自己會好好的談一場戀愛,卻一次一次的倒在了衝動之下。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突然情緒就不高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剛離開沒一會,手機來條信息:“一起吃晚飯?”看看來信者是陌生號碼,信息最後是一個兔字在跳。李成蹊忍不住撮牙花。這女人就是欠收拾,回了個語音:地圖定位。

地圖定位很快就來了,手機導航,奔著地方就過了。到了地方李成蹊並不知道,這裏是望海市號稱價格最高的富豪小區。門口讓保安給攔著了,電話讓莊慕思出來接人。

帶著墨鏡的莊慕思出現在小區門口,保安這才放行,上了副駕駛的位置,這女人笑道:“沒想到你真來了。”李成蹊一臉冷酷:“你要騙我,沒好下場。”

這女人忍不住掩嘴低聲笑了笑,要論相貌,莊慕思的綜合顏值未必能比顧家姐妹和陸芸,但是她氣質是真好,就像古代那種大家閨秀,很有欺騙性誰能想到她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這小區的房子不便宜吧?”李成蹊也就是隨口一問,莊慕思笑道:“不清楚,我十八歲的時候,別人送我的生日禮物。”李成蹊牙根疼:“你要不炫耀,我們還能好好聊天。”

“我說的是事實,這我養母送的。她說在華夏,總要留一個隱秘的根據地。我們這些人,雖然在海外發展,根子還是在華夏。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你沒在海外生活過,理解不了我們這些人的想法。”莊慕思一大通吐槽,李成蹊毫無反駁之力,幹脆閉嘴不說話,安心停車。

下車的時候還是吐槽:“你們一個個都比我有錢,我可住不起這麽貴的房子。”

莊慕思意外的沒有反駁,而是在按下門鈴後幽幽道:

“是啊,這也是矛盾的起源。”

李成蹊奇怪的看看她:“你總算說了真話,對了,你在燈塔國靠什麽為生?”

莊慕思翻翻眼珠子:“你說燈塔國三個字的時候,語氣裏充滿了戲弄的意味,我聽出來了。不過我不介意,也不介意告訴你,我在那邊的是開酒店的,唐人街的酒店。”

“看來你們對當地主流的服務業衝擊力不足啊。”李成蹊思維敏捷,想到了全世界都有的幾個連鎖酒店。莊慕思扭頭一笑:“你這麽想就錯了,幾個大連鎖酒店,我都有股份,隻是比例比較低。”

“那你不是很有錢?”李成蹊嘖嘖嘴,莊慕思咯咯咯的笑起來:“你嫉妒了?”

大門打來,門口出現一個中年女子,身穿職業裝,恭敬的站在院子裏迎接:“小姐回來了?”女子身後還有一對中年夫妻,也是在這個大別墅裏做事的人。

李成蹊看出點味道來了,這些人呢都是老派的作風,就像過去的大戶人家裏頭的傭人。怎麽說呢,有教養,規矩森嚴。這女人沒安好心,把人往這裏領,怕是要落自己的麵子。

“請吧!我的李大爺!”莊慕思嬌柔的召喚,李成蹊一臉冷意不變,淡淡的拱手:“客氣!”這一下把幾個下人給鎮住了,這年月少見這等禮數。邁步進門,李成蹊一點都不含糊,大馬金刀的客廳落座道:“沒想到你這裏還是老規矩,我要不是略有涉獵,今天是要出醜。”

莊慕思稍稍一愣,心裏一驚,臉上很快露出笑容:“小人之心,我這裏的下人,哪個敢看客人笑話?更不要說您李大爺了,什麽身份?他們有這個資格取笑麽?”

雖然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李成蹊還是端著一張冷臉:“開門見山吧,想跟我說點啥?”

莊慕思一直站著,這會聽到這句,臉上露出鄭重之色:“去書房談吧。”說著微微躬身,一個請的手勢。李成蹊也不客氣,站起就走。倒是把三個下人給驚著了,心裏暗道:這是誰?好大的架子?伺候的時候,越發的小心不提。

書房還真是個書房,一套仿古家具,看著好看,一般人坐著卻未必舒服。書架裏全是書,李成蹊掃了一眼,都是一些管理學方麵的書籍,很多都是英文原版。

莊慕思親自奉茶,待到李成蹊坐下,這才開口:“這些人,都是養母留給我的。華人在美洲看著風光,實則不易。我讓他們回來看著老巢,這裏算是最後的退路了。”

李成蹊真沒想到她能這麽幹脆,直接把底牌亮出來。這女人確實挺狠的!

“你可以直接說明想法,我未必能答應你。”李成蹊沒有被她的舉動迷惑,堅持冷靜。

“我拿出百分之十的家當,買一個自由和一個承諾。”莊慕思不緊不慢的坐在對麵,合身的旗袍穿在身上,線條勾勒清晰,一般女人穿旗袍坐下時都會有點肚子,她卻看不出來。

“前一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後一個要求,你請說明白。”李

成蹊不為所動,這個女人的十分之一的家當,應該不少。

“你不想知道我有多少家當麽?”莊慕思笑著問一句,李成蹊搖搖頭,依舊冷峻:“沒興趣,我其實不缺錢,對我來說,錢的意義很大,但也得分時候。”

“看來我們這筆交易做不成了,這樣吧,我出一筆錢,你保證我在望海的安全。”李成蹊聽到這裏,忍不住冷笑幾聲:“你倒是做的好買賣,實話告訴你,就算你不出錢,我也不會為難你。但是其他人,我不敢保證。還有,現在我還不算是掌令人,這點你很清楚。”

“嗤,別謙虛了。隱門這麽多年,就沒有哪個掌令人在曆練期間被廢掉的。”莊慕思好像很懂隱門的內幕,李成蹊心裏暗暗吃驚,這個隱秘身為掌令繼承人的自己都不清楚,曆史上到底有沒有被廢掉的繼承者,她怎麽說的這麽肯定?

“我很好奇,玉兔一脈,以前到底幹啥的?”李成蹊下意識的開口時,莊慕思非常驚訝的看看他:“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李成蹊搖搖頭,曆代掌令人的筆記他都讀過,但是從來沒有提到過玉兔的作用。好像就沒有這個生肖一般,李成蹊能得到的信息很少。

“撲哧!”莊慕思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看過來的眼神裏充滿了特殊的意味。李成蹊端坐的身子一動不動。這坐姿,一看就是從小練出來的,一旦需要端著的時候,一準是站如鬆坐如鍾,臥則如猛虎欲發入荒丘。

“你別這麽嚴肅,我後悔請你進書房來了,這裏的家具,坐著真不舒服。”莊慕思居然跑題了,李成蹊多少有點無奈,不好繼續端著架子,摸出煙來想點上,剛叼嘴上呢,被玉手奪了去。莊慕思叼在嘴上,點著吸一口,吐出煙時,笑著看看對麵,手伸過來。看著麵前夾著煙的小手,李成蹊下意識的咬住煙頭。

“玉兔這一脈,說起來話長了。往白了講,就是伺候男人的。當然這都是很久以前的規矩了,自打滿清入關,玉兔一脈就改了規矩。不再拋頭露麵的以色侍人,隻是在後麵掌握大局,替掌令人掙錢,搜集能收集到的玩意。真正脫離這一行當,還是在庚子年之後。八國聯軍進了京師,兩宮西狩,聯軍破城,燒殺搶掠。當年玉兔旗下的姐妹,沒少遭罪。情急之下,當時的玉兔找到掌令人,哭訴了三天三夜。再後來,掌令人心軟了,下令我們這一脈從此不再做風塵的皮肉行當。算起來,當時是祖母的那位,領著八十個下屬了望海,在當時的租界裏,開了幾家旅館。幾十年後,趕上扶桑小鬼子打過來,租界內的房價飛漲,那幾年確實狠狠的賺了一筆。不過這買賣可不好做,眼紅的人多了。當時的領頭人狠狠心,把旅館全賣掉了,躲到江北的鄉下預留的退路去了。再往後,大戰結束了,內戰又起來了。當時那位領頭就斷言,國民政府必敗無疑,江北老巢也不要了,內戰剛打起來,就把家當全賣掉,躲到香港去了。本想著,等到內戰結束在回去,誰曾想掌令一個命令,就待在香港,收集各種文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