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改變從現在開始

老陳說的是實話,醫院出現誤診很正常,出現有病人因為誤診而鬧事,也很正常。大道理是這個社會人與人之間要互相多多包容,社會才會和諧。具體到個人的身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人在利益麵前不失本心,太難了。病人鬧一鬧,得到了好處,醫院領導為了自身利益,出賣醫生的也不在少數。

吃了午飯,李成蹊又得出門,驅車進了大院,韓主任家裏很安靜,開門的是保姆。

“李醫生來了,韓主任被謝冰拉上街去了。要不您等一戶?”

李成蹊想了想算了,交代一句:“我還是走吧,回頭你說一聲,我來過。”

管逸秋一個電話打進來,正在回程路上的李成蹊戴上耳機接聽,好在正堵著紅燈呢。

“那個,你來我這裏一下,有些東西要交給你。”聲音有點怪,似乎很心疼的樣子。李成蹊正好沒事,答應她:“我這就來。”前方路口轉彎,上了高架。管逸秋住的地方與李成蹊住的地方東西相對,兩者之間幾乎橫跨市區。想開的快一點,就得繞路從高架轉外環。

考慮到這一繞路,就得多處三十來公裏,李成蹊沿著高架往前走,懶得去繞。不過這個決定下來後,李成蹊很快就後悔了。原因很簡單,上了高架不足十分鍾,堵上了。看著前方長長的車龍,李成蹊真的想死。打開收音機,聽交通廣播才知道,大概前方五百米處,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所幸沒有人員死亡,但是堵半個小時是最少的。

管逸秋特意打電話來問到哪了,李成蹊沒好氣的回一句:“堵在高架上,出車禍了。”管逸秋很不厚道的笑了,並且給這個事件進行了定性:“你看,這就是你欺負弱女子的報應。”不能李成蹊反駁,她電話掛了。李某人很沒素質的爆了句粗口:“你娘哩!”

車流終於動了,盡管慢的像蝸牛爬,還是動了。十來分鍾後,經過車禍現場時,李成蹊倒吸一口涼氣。一輛大客車,撞在欄杆上,小半個車頭都憋了。這是怎麽造成的?收音機上的新聞說是某車超車,大巴車別了一下,然後超車的車追了前麵的尾,大巴車司機眼疾手快,為躲開前麵的一輛小車,撞欄杆上了。如果不是大巴司機果斷,前麵一輛mini要糟糕。

交警還在處理,超車的小車拖走了,大巴車還有一陣。現在是在交警的指揮下,緩緩的經過前方出事路段。過了這個坎,前方有點一馬平川的意思。呼啦啦的車速提起來,一口氣開了十分鍾,車流又開始漸漸的多了,速度又慢了下來。

這一路折騰了一個半小時,到了管逸秋的住所,李成蹊看見一臉幸災樂禍的女人,心頭一股邪火往外冒。“你今天要沒啥要緊事情,我輕饒不了你。”李成蹊直接威脅上了,管逸秋冷笑,雙手環抱,胸膛一挺:“你來啊,怕你啊!”

這女人一看就是有恃無恐了,李成蹊戰

略性的轉進,嫌棄的看了一眼規模不大的胸前:“行了,說到底啥事情吧。”管逸秋受到了成噸的打擊,悻悻的轉身走到書房門口:“來吧!”

開門進去,書房裏有一個大旅行箱,蓋子開著呢。管逸秋抬手指著這些東西:“義父留下的東西,當初讓我上交隱門,我沒舍得,挑了了些值錢的自己藏下了。今天讓你來,就是說這個事情,都在這呢,你帶走吧。”

看著她一臉的心疼,李成蹊也不厚道的笑了,蹲下身子檢查這箱子裏的東西,這女人還挺識貨。李成蹊看到的第一件字畫,就是趙孟頫的一副字,上麵還有管道升的題跋用印,還有曆代收藏者的印鑒,李成蹊還看見了乾隆的印和題跋。這可是好東西啊!

再看第二件,是件瓷器,雍正粉彩,官窯出品。一共十來件的樣子,李成蹊沒有再往下看,而是笑著問:“這些東西,怎麽流到日本去的?”

管逸秋笑道:“多新鮮了,你去看看歐美各國的博物館,沒有華夏文物作為藏品,也好意思叫博物館麽?這些東西,都是清室退位前後從宮裏流出來的,落在一個日本商人手裏。後來這個商人回國了,東西也都帶了回去。義父以日本人的身份去了大阪,趕上這個商人去世,他的子女不懂這些,加之日本戰後連飯都吃不上,這些文物對商人的子女來說,還不如一件玩意不如一袋大米來的值錢。義父花了二百斤大米,就把這些東西都弄回來了,想想都覺得解氣。當時本打算趁亂運回國,趕上華夏內戰了,義父滯留日本。後來兩國恢複邦交,東西想運回來就更難了,義父去世後,我通過走私渠道運回來的。”

李成蹊看看她笑道:“這麽說,你還是個日本娘們?”管逸秋怒道:“混蛋!老娘是正經的華夏苗裔,並引以為豪,是義父在國內收養的孤兒。”

李成蹊笑了笑,蓋上箱子,拉上拉鏈,站起來:“沒別的事情,那我先走了。”

管逸秋一臉的痛不欲生,不舍的看著箱子,擺擺手:“你走吧!”李成蹊想了想,又蹲下來,打開箱子,在管逸秋錯愕的眼神中,取出那副趙孟頫的真跡:“這個我帶走吧,算是收你點利息,別的你還是自己留下吧。畢竟是你義父留給你的念想。”

管逸秋傻了,這啥意思?沒回過神呢,李成蹊已經走到門口了。趕緊開口:“你站住,你現在出去了,就不許反悔了。”李成蹊回頭苦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你。”

這一下管逸秋笑了:“那是,你是沒窮過。我小時候可是餓過肚子的,被人販子拐了,在街上要飯。每天不要到一百塊錢,就得被打,挨餓。”這句話說完,輪到李成蹊愣住了,真是沒想到,管逸秋還有這樣的過去。

看著他愕然的表情,管逸秋反應過來了,訕笑道:“不提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你背後的疤痕,是那時候留下的?”李成蹊很認真的問了一句,小

時候他也被丟進乞丐堆裏呆過,知道那種日子有多慘。老不死的美其名曰曆練,實際上經曆過那種生活的孩子,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地獄永遠存在。

“嗯,有一天我在要飯的時候碰到了義父,前一天餓狠了,有點貧血暈倒了。義父送我去的醫院,醒來後我吃到了一頓真正願意上的飽飯。我抓著義父的手,死活不肯鬆開。那一刻,他問什麽,我都不回答,一直在搖頭。好吧,這是義父告訴我的,我當時怎麽樣自己都不記得了,就記得義父那張臉是那麽的慈祥。義父去世後,我義父的日記裏看到這麽一個事情,正式收養我的那天夜裏,義父悄悄出門去了……”

管逸秋停下沒說了,李成蹊點點頭:“我明白了,那些乞丐頭子都被抓了,對吧?”

管逸秋搖搖頭,獰笑道:“不是,都死了!”李成蹊再次愕然,管逸秋接著道:“義父找到了他們,目睹了那些孩子的慘狀,忍不住出手弄死了那幾個人渣,完事報警離開了。”

李成蹊仔細一想,覺得也挺合理,隱門眾出自江湖,即便是自己,身上的江湖氣息也很濃。性子發了,真的做的出視法律為無物的狠事。

“你真幸運!”李成蹊歎息一聲,擺擺手,這次是真的走了。管逸秋目睹他走到大門口,追上來問:“為什麽?別說什麽念想,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

李成蹊回頭一笑:“這個世界說好的靠臉吃飯呢?你幹嘛要那麽聰明呢?真沒意思!”

管逸秋一本正經的問:“回答我,真的,我認為這對我很重要。”

“隱門確實需要作出改變,不過我認為的改變,不是你們那種方式。而且隱門怎麽改,你們可以建議,但做主的人隻能是我。既然要改,那就從現在開始吧,我能影響到地方,先作出一些改變。”李成蹊笑了笑,轉身要走,身後管逸秋撲上來,緊緊的抱著他的腰。

“幹嘛?我說的都是真話。”李成蹊無奈的苦笑,管逸秋帶著鼻音:“不幹啥,就是想抱著你。不行啊?”那就抱著吧,李成蹊呆呆的站了一會,沒有任何其他想法。

“你知道麽?姚大成也認為,隱門的改變,落在你的身上。他說你一定會改變的,所以才會對老頭子退避三舍。不然打死他都不願意做俄羅斯的航班飛走。”管逸秋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李成蹊不禁奇怪的回頭:“怎麽,俄羅斯航班有那麽可怕麽?”

“那是你沒做過,京師的霧霾你知道不?”管逸秋送了手,但是還抓著李成蹊的往回拽,那意思留下來坐下說會話。李成蹊從善如流,落座之後接過她遞來的茶:“知道!每年都有幾個月的霧霾天氣。”

“俄羅斯航班從來都不晚點,隻會早到,不管什麽惡劣天氣,都抵擋不住俄羅斯航班。”管逸秋忍不住笑了笑,接著道:“前幾年我去過一次莫斯科,回來的時候趕上台風天氣,本以為航班無法降落,你才怎麽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