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要看臉的！
顧子謙有些疲倦，連續趕兩場飛機，晚上還沒休息好。本可以不來，但是趙氏集團是市裏的重點大企業，是民營經濟的標杆，分管市長顧子謙覺得出席這個慶典很有必要。
“市長辛苦了！剛才聽說了，您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趙軒陪著說話，心裏自豪感滿滿。趙氏集團期初不過是個小建築公司，靠承包工程發的家。地產熱的時候，趙氏掙的盆滿缽滿，就在房價達到一個峰值的時候，趙軒卻果斷的放棄了一些中等城市的市場，甚至一些二線城市的市場也放棄了，收縮地產業的投入，轉向了電子、醫藥這些製造業實體。可以說，這是很漂亮的一次轉身，充分體現了趙軒對市場的敏銳嗅覺。短短幾年，趙氏成為了望海市第一民企，趙氏集團的身家，就說超過了百億。
“公務員靠國家的稅收奉養，辛苦是應該的。趙總啊，有個事情我要舊事重提了，趙氏一直是獨資企業，有沒有上市的興趣？”顧子謙用的是商量的語氣，望海市多一個大型的上市企業，對整個班子而言，都是不小的政績。當然了，在這個問題上，顧子謙沒有強迫的意思。其他領導怎麽想，他就不知道了。總的來說，趙氏一旦上市，對於拉動地區經濟頗有裨益，有點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意思。
關於上市的問題，趙軒一直沒鬆口，以他現在的產業，一旦要上市融資，固然可以快速膨脹起來。但是這不符合他的發展戰略，趙軒一貫主張穩紮穩打，一點一點的經營根基，而不是那種通過上市籌集資金，快速發展的思路。
“市長的問題，我會慎重考慮。趙氏集團成立十年，麵臨一個發展的瓶頸。我個人主張厚積薄發。”這就是婉言拒絕了，趙氏現在的核心產業，已經不是地產領域。側重點是發展實體經濟，當今最熱的網絡經濟概念，對趙軒來說，都是空中樓閣。一旦實體經濟出現問題，整個大局都會受到影響。市裏的意思，趙軒心裏也很明白，但是他依舊不肯鬆口的原因是，這個口子不能鬆，也不敢鬆。趙氏上市，對企業來說是融資，對其他人來說，是一場饕餮盛宴。到時候，方方麵麵的利益，實在很難平衡，還不如安心的做實體經濟。總的來說，因為趙氏的資產總量擺在那裏，就算有壓力，暫時還能承受的住就是了。
當然了，這裏也得益於顧子謙這個分管市長的包容，換成別的領導，那就未必了。
“你啊，還是老樣子，這個話就當我沒提過。”顧子謙揉著眉心，這個事有點頭疼。
趙軒不肯上市，對他來說，最大的壓力還是來自一些利益群體。說的不好聽一點，如果不是顧子謙在這個問題上不肯施加太大的壓力，趙軒未必能扛的住。
這個還是跟性格有關，顧子謙就不是急功近利的性格，對於這些年國內的經濟走勢，也有
自己獨到的看法。正因為他欣賞趙氏完美的戰略轉型，所以，他對趙氏非常寬容。一個好企業，不能因為政績上的追求，而造成不必要的風險。
李成蹊和陸芸來到了活動現場，保安檢查了請柬後放行。至於請柬怎麽來的，李成蹊不知道，陸芸也沒解釋。估計是那個馬強給的，沒想到陸芸玩了這麽一手而已。
感覺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追蹤自己，李成蹊心裏很不舒服，盡管這個人沒有惡意，但是被人盯著總是不爽。李成蹊迅猛的一扭頭，看見一個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陸芸在這個場合可謂如魚得水，手裏端著酒杯，四處走動，一次一次的往人堆裏紮，跟人打招呼，拉關係。
李成蹊跟在她身邊，基本上不說話，像個跟班。“喂，你怎麽跟啞巴一樣？”陸芸總算停下了她的拉關係之旅，找個角落做短暫的喘息。李成蹊回頭看看偌大的活動現場，整個大廳怎麽也有兩千平米吧？人一堆一堆的，就像一個個演員，收拾的很體麵，扮演各自的角色。
“沒興趣，其實我挺費解啊，以你的出身，有必要這麽拚麽？”李成蹊一雙眼睛似乎有特殊的力量，讓人很快的平靜下來。陸芸很享受這種感覺，尤其在喧鬧的活動現場。
“瞎說！我出身怎麽了？我們家的孩子，從小都得靠自己。”陸芸堅決的捍衛自己的奮鬥權利。李成蹊卻歪歪嘴，不屑的表示：“拉倒，你們從生下來那天起，就走在了普通孩子的前麵。”說著用手指著自己：“看見沒有，普通人家的孩子，就像我這樣的。”
“你快算了吧，你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多少孩子都得哭暈在廁所裏。也許你自己沒有察覺到罷了，你這種咋看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帥哥，相處長了，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你骨子裏的那股驕傲，那種俯瞰四周的驕傲。怎麽說呢？你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貴族，看著一群俗人在撲騰，然後心裏偷偷的笑他們好傻。”
李成蹊麵不改色，心裏其實頗為震驚，陸芸的話，不敢說一針見血，但說到了本質。一直以來，李成蹊都有這種心態。就是不管看見誰吧，都不會有低人一等的感覺。內心深處，總是有一種優越感在作祟。
“你這就是欲加之罪！我一個山裏長大的娃，哪來的什麽驕傲。”有的事打死人都不能承認，李成蹊這點很清醒。這番對話，給了他一個提醒，真不能小看這些出身好的孩子。他們從小眼界就比一般的孩子高，見識也廣。對一些人和事，非常之敏感。簡單的說，就是經驗比較豐富，形形色色的人見的多了。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都不會改變看法。”陸芸得意的笑了，她感覺到了李成蹊的無奈，還有眼神裏的一絲變化。如果說以前他看自己的時候，總是會帶著一股隱約的輕視，那麽現在李成蹊的目光裏麵，多了一些重視的成分。這個發現
，令人欣喜。
有的人就是這樣，就算藏在角落裏，照樣會被人發現。比如現在，一個男子挽著一個女子，出現在李成蹊麵前時，流露出來的驚訝和不敢置信，都是非常真實的。就是怎麽說呢，“你怎麽會在這出現？”好吧，人家已經說出來了。
“我怎麽就不能出現在這？”李成蹊保持著微笑和風度，淡然的回答一句。
“你不是大三退學的麽？都說你家裏的經濟支撐不下去了。”
“我說秦有為，你憑什麽說我家供不起一個大學生？”李成蹊依舊非常平靜，大學同學，一個宿舍，但是從來就沒有湊一起說過三句以上的話。這個同學叫秦有為，家裏似乎很有錢，總是在宿舍的裝B炫富，各種高人一等。一個宿舍六個人，雖然不是一個係的，但是這個家夥居然跟其中四個人沒什麽來往，也算是大學時代的一朵奇葩了。
那個時候李成蹊比較低調，就像一個隱形人。秦有為也頻頻在李成蹊麵前找優越感，可惜都是媚眼拋給了瞎子。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相逢，秦有為當然要找回當年沒裝夠的B。
“李成蹊，別嘴硬了，大學兩年期間，你年年考第一，獎學金拿到手軟。就這，你還沒讀完五年本科，你覺得我能往哪裏想？別死撐了，日子不好過，我可以接濟你。”秦有為說完，瞬間覺得自己逼格有十幾層樓那麽高。眼神不斷的給陸芸放電，一副提醒美女不要被人騙了的意思。陸芸果然很配合的露出驚訝的表情：“原來是你這樣的人！”
這妞的演技好假，你應該後退一步，雙手捧心，再露出絕望的眼神，這樣才算演技合格。算了李成蹊都看不下去了，趕緊繼續下一個鏡頭，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下：“是啊，我就是這樣的人。美女，現在幡然醒悟還來得及。看見沒有，我同學，家裏很有錢哦，跟著他，吃香喝辣，穿的是綾羅綢緞，在家有保姆伺候，出門有司機開車。”
秦有為覺得李成蹊真是太識趣了，每一個字都說在他心坎上。身邊的女人已經變成了黑臉，秦有為渾然不覺，冒火的眼神盯著陸芸的反應。
陸芸被李成蹊摸了一下臉的瞬間，渾身血往上湧，身子意外的失控，每一個毛孔都在發熱。這種感覺讓她忘記了演戲，短暫的呆滯後才反應過來，瞄了秦有為一眼：“不要，他長的那麽醜，我才不要呢。你雖然窮，吃我的，穿我的，但是你帥啊！我願意養你。你不要離開我，我把錢全部都給你就是了，如果還是不夠，房子車子也給你，還不夠的話，我就去坐台掙錢給你花。”
咳咳咳咳，李成蹊一陣劇烈的咳嗽，不行了，演技太爛了，台詞太爛了，實在憋不住笑道：“你這段台詞講的好，我給你打十分！”陸芸來了一個萬福的禮節：“奴婢多謝老爺誇獎！”隨後李成蹊的下一句是：“滿分是一萬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