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廢棄的化工廠,生產廠房內!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現在有人害怕了。”老趙頓了下,在麵前兩百多個腦袋間,環視了一圈,接著道:“沒關係,我能理解,是人就有害怕的時候。如果你們現在有誰,害怕不想去了,可以。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我趙大寶要是攔著你,我他娘都不是人。”

說完後,下麵兩百多張嘴開始小聲的嘀咕起來,不過十幾秒鍾之後,有迅速的恢複了安靜。

“好,既然兄弟們都義字當先,沒有臨陣脫逃。我很欣慰,不愧是我們紅雨幫的兄弟,我趙大寶在這先謝謝大家了。”趙大寶彎下腰,衝著人群深深鞠了一躬。

“今晚,我們是去拿回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但是我們可能會有去無回,有些兄弟可能回去見閻王。他們可能就是現在站在你身邊的人,或者你們的朋友,兄弟……”趙大寶說著又故意頓了下,大聲嚎道:“你們怕嗎?”

“不怕……不怕……”

兩百多把刀高高的舉了起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吼道。

“好,我們出發。”趙大寶掏出後腰上的手槍,揮手朝著外麵一指,大聲喊道。

趙大寶走在兩百多人的最前麵,來到了院子裏,指揮著人員分批次上車。這時,老馬走到趙大寶身邊豎了個大拇指,由衷的佩服道:“難怪你女人緣一直不錯,原來你小子口才真不是蓋得。”

“廢話!誰像你,是個床底下的貨。哈哈……”年近五旬的趙大寶,說完後仰天大笑起來……

“砰……”一聲響徹雲霄的槍聲,打破了廢棄工廠的嘈雜。兩百多號人正在排隊上車的時候,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嚇得均是心裏咯噔一下。有些膽小的已經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手裏的刀也掉到了一旁。

“有刺客。”老馬扯著嗓子吼了一聲,然後迅速的趴在了地上。

趙大寶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就已經仰麵朝天了,老馬看著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用力推了他一下,毫無反應。然後,老馬怯生生的伸出右手,搭在了他的鼻子上。

“啊……”老馬驚慌的大喊了一聲,沒氣了!

“砰……”槍聲再次響起,老馬連啊都沒有啊完,就一臉趴在了地麵上,渾身抽搐了幾下,然後就沒了動靜。

過了幾秒鍾之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刺客在廠房頂上。”

人群裏一個膽大的家夥,抄起手裏的砍刀和火銃,躲在中巴車的後麵,大聲喊道:“刺客就一個人,我們大家一起上,我們人多他殺不完,大家上去砍死他。”

趴在地上,藏在中巴車裏和車後麵的人群,受到了鼓動,紛紛朝著廠房的牆邊挪動,準備將藏身於廠房頂上的刺客給亂刀砍死。

“弟兄們,衝啊!”那個膽大的家夥舉起火銃對著屋頂胡亂開了一槍,大聲喊道。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家夥是個小頭目,在人群中也算是有些威望。竟然有好幾十號兄弟隨著他一起貓著腰衝向了廠房。

蒙英振沒有急於向人群中開槍,他還在等著,等著躺在地上的那兩個家夥有沒有動靜。第一個被他狙中的家夥定然是死了

,因為自己非常確信那一槍擊中了他的額頭。至於第二槍的家夥,由於他是趴在地上,射擊角度的原因,自己隻能選擇了他的後心。

但是有沒有一槍致命,蒙英振不敢百分百確定。本著不浪費子彈的原則,蒙英振趴伏在廠房的房頂上,一動不動,他知道下麵那些熙攘的人群一時半會上不來,因為這個廠房的房頂離地麵足足有十米之高,沒有梯子或者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常人,徒手根本上不來。

看到人群往刺客的方向衝去,而他卻沒有繼續再開槍,趙大寶身邊的親信,趕緊爬向了趙大寶和老馬躺著的地方,諂媚的道:“兩位長老快起來吧,刺客嚇跑了。”

“趙長老和馬長老死了。”趙大寶的親信爬到趙大寶身邊時,看到了他腦袋頂上的天靈蓋都沒了,腦漿混合著血水流了一地。再爬到馬長老身邊一看,他趴在地上後背上有個碗口大的窟窿,伸手往鼻子上一搭,早沒有氣了……

“趙長老和馬長老死了。”不知道是誰先喊了這一嗓子,然後這句話像是瘟疫一樣迅速的在人群中擴散開來。

蒙英振趴伏在屋頂上,嘴角微微**了下,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緩緩的往後挪動著身體,準備迅速撤離現場。

“趙長老和馬長老死了,咱們快跑吧!”這時一個膽小的家夥,提了這麽一句,然後他自己便迅速的衝上車,準備開車逃跑。

“跑啊!”有人扯著嗓子喊道。幾分鍾之前還眾誌成城,一心想要殺回本部的幫眾們,像是受驚的老鼠四散逃開,迅速的分崩離析。

轉眼間,有開車跑得,有直接撒開腳丫子跑得……僅僅過了幾秒鍾,跟著趙大寶的親信打算追擊刺客的人群,隻剩下了不到五十人。

趙大寶的親信,抿了抿嘴,攥緊了手裏的雙管獵槍,看著剩下的幾十號忠誠之人。有些激動的說道:“兩位長老雖然死了,但是他們平日裏待咱們不薄,我們可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人,今天有一個算一個,我們一起去追擊那個刺客。我就不信是他的子彈多,還是咱們弟兄們多。”

“媽的,咱們雖然就這幾十號人,但是一人一泡尿,也能淹死他。怕個球,老子跟他拚了,替長老報仇。”

“替馬長老報仇!”“替趙長老報仇!”

氣氛是可以感染的,情緒也是如此,一幫人舉著砍刀和火銃、獵槍,站在廠房的牆角下,信誓旦旦的大吼大叫著,卻始終沒有人登上房頂。

終於有人找來的梯子,有兩個膽大的家夥順著梯子爬上了房頂。兩人到了房頂後本來在上來之前還懸著心,卻突然一怔,突兀的站在房頂的風中……

“人呢?”其中一個家夥回過神後,喃喃的問道。不可能啊?這棟廠房雖然大,但是自己這邊幾十號兄弟把整個廠房幾乎圍了一圈,那個刺客是怎麽跑得?

“上麵怎麽回事?”站在廠房下麵的趙大寶親信,見兩人上道屋頂後,一片安靜根本沒有出現自己預期的打鬥得聲音,隻好扯著嗓子問道。

“彪……彪哥,房頂上沒……沒人……”

“什麽?”下麵指揮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紅雨幫的分

堂主彪哥,他是長老趙大寶和副幫主張應天極力培養的親信之一。

如果他見到刺客是蒙英振肯定不會陌生,當初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內,替光頭出頭被教訓的正是他。說來蒙英振能夠與紅雨幫結下梁子,這家夥可算是居功至偉得!

“沒人?”彪哥回頭看了眼仍躺在地上的兩位長老,憤怒的咬了下嘴唇,指著身邊的兩個小弟道:“你倆先把兩位長老的遺體帶回我的堂口,等我抓住刺客回去後,再給兩位長老風光下葬。”

“彪哥,那……那其他的兄弟們呢?”

“跑了就跑了吧,趙長老死了,張幫主也出國了,人心算是散了,恐怕也難再聚起來。”彪哥無奈的感慨後,目光一縮,眼中閃過無限殺機,怒聲喝道:“剩下的兄弟,是個帶把的就跟我一起去追刺客,替兩位長老報仇,這荒郊野地,那家夥此時肯定跑不遠。”

“提長老報仇!”眾人齊刷刷的舉著手裏的家夥,捶胸頓足道。

憤怒與仇恨會蒙蔽人們的心智,使其失去理智,現在彪哥帶著五十多位被憤怒與仇恨蒙蔽的幫眾,分成幾輛車,沿著工廠的兩條出路瘋狂得追了出去。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找到那個躲在屋頂打黑槍的家夥,提死去的兩位長老報仇。

為了方便潛行蒙英振的車子,停在了離化工廠最近的岔路口。此時他正接著夜幕慢慢的靠近自己車子停放的位置。

身後兩束刺眼的燈光亮起,那是汽車的遠光燈。嘴角微微一翹,想必這些家夥此時正猶如無頭的蒼蠅,開著車到處搜尋刺客的蹤跡吧?

蒙英振身形一閃,隱匿到了路邊的樹叢中,借著樹叢的遮擋,貓著腰往岔路口走去。第一輛追蹤刺客的中巴車已經從自己身邊駛過了兩分鍾,眼看就要到岔路口了,身後又忽閃著幾束燈光,蒙英振隻能再次隱匿到路邊的樹叢裏等待車輛通過後再行動。

因為已經快要靠進岔路口,路邊的樹叢漸漸稀疏,所以此時再想借助樹叢的掩護繼續前行已經不現實了,隻能趴在這顆看起來足有碗口那麽粗的樹影後麵。

“開快點,其他兄弟注意觀察路兩邊的樹叢裏,有沒有人影。”彪哥坐在副駕駛座上指揮著,同時眼睛隔著車窗不斷的在陰暗的樹叢裏巡視著……

“彪哥前麵就到岔路口了,咱們往哪個方向追啊?”駕駛員提醒道。

“媽的,這小子不可能跑這麽快啊?”彪哥沒有理會駕駛員,而像是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那個到了前麵岔路口停一下,老子下去撒泡尿。”彪哥眼看著前麵就到岔路口了,忽然開口說道。娘的,剛才緊張得差點尿褲子,這泡尿憋好一會了。

蒙英振看著兩輛車從自己身邊快速駛去,直至漸遠後,才從樹影後麵探出了腦袋。拍了拍身上的灰,吐了口唾沫,暗罵道:“媽的,挺聰明。還知道分批次追蹤呢?”

“彪哥,感覺不對啊!”司機將車子停在了岔路口,跟彪哥並排站在一起撒著尿,說道。

“說!”彪哥撒尿的時候,喜歡咬著牙不說話。因為曾經有個算命先生告訴他,撒尿的時候張嘴或者說話都容易泄漏元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