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薑明明顯沒有意識過來,但是緩了兩秒之後,他立刻心領神會,“好嘞,我這就派人去抓。”

中年少婦眼看著薑明火急火燎地推開艙門,揚長而去。心裏頓時猶如臘月寒霜,哇涼哇涼滴……

“臭娘們,你是不是非要吃點苦頭才肯如實招來?”蒙英振見薑明出去後,立馬將艙門從裏麵反鎖上,然後轉過頭凶狠地瞪著中年少婦,怒吼道。

“她……她害死我老公,我是來報仇的。”中年少婦嚇得緊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

“你老公是誰?她怎麽害死你老公的?”蒙英振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繼續點了根煙。

“我老公是原來的市長,就是那個臭丫頭趁著我老公喝醉酒了,把他淹死在了浴缸裏……”剩下的故事蒙英振已經沒有心思聽下去了,因為這些事他比誰都清楚。

看來這次劉思思遇害,竟然也是禍起蕭牆,令人萬萬沒想到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自己當初殺了一個罪惡滿盈的副市長,沒想到後續會招來如此之多的事端。

“這麽說,警察小張和你是親姐弟了?可是為什麽他姓張,而你姓王?”蒙英振使勁抽著手裏的煙,緩緩地問道。

“小張?”中年少婦瞪著眼睛望著蒙英振,忽然她恍然大悟道:“他是我的表弟。”

“他來暗殺我們,你知不知道?”蒙英振繼續問著,隻是語氣極為緩和,像是在和熟人嘮家常。

中年少婦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隻是後來聽說他因為謀殺被抓了。”

“你們沒有見過麵?”蒙英振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少婦。

繼續搖了搖頭,她說道:“那小子經常巴結我丈夫,我們倆反而很少聯係。”

“也就是說,你並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難道張應天也沒有告訴你嘛?”蒙英振還是覺得問題哪裏出了紕漏,好像串聯不上。

“張應天又是誰?”中年少婦不解地望著蒙英振,臉上還掛著淚珠,隻是哭泣已經停止了。

“你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認定是劉思思害死你丈夫?”蒙英振皺著眉頭,要不就是有環節出了斷線,要不就是這個娘們在撒謊。

“我最近幾年一直都在國外照看我的女兒上學,得知丈夫被害後才回國。雖然法醫鑒定我丈夫是自殺,但是我不相信。我們王家在東海也算是家大業大,憑借家族勢力的調查發現丈夫臨死時,隻有那個臭丫頭在他的房間裏出現過。”中年少婦狠狠地咬著牙。

“你知道你丈夫在外麵有女人,你不感到意外嘛?”蒙英振不知從哪裏想到了這一點,好奇地問道。

“那又如何?我常年在國外,他在國內一個人寂寞難耐這也可以理解。”中年少婦算是徹底放下了心裏的戒備,和蒙英振聊了起來,“他是副市長,隻要他活著我們母女就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而且在家族裏還能享受到萬人推崇的地位。”

“但是……”她語氣一轉,“他死了,我和女兒的生活就徹底無望了。因為資產沒有來得及轉走,都被充公了。而我在家族裏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就連平時想哈巴狗一樣的表哥,見到我都能趾高氣揚起來

。”

中年少婦望了蒙英振一眼,解釋道:“表哥就是你說的王主任,也正因為他的幫助,才能夠調查到殺害我丈夫的嫌疑人。”

“那麽說來,在學校裏麵的殺手就是你雇得了?”蒙英振試著將線索慢慢地捋順。

“算是吧,那是表哥幫我雇得。”中年少婦想到此,不由得氣憤不平,“誰知道那也是個笨蛋殺手,竟然沒有殺死她。”

“你表哥王主任,幫助劉思思辦理入學手續,讓她順利入學其實都是預謀好的,是嗎?”蒙英振繼續追問著。

“具體的我不清楚,一切複仇計劃都是表哥幫我安排的。”

“那這次,為什麽你會親自出手?”蒙英振盯著中年少婦的眼睛,仔細觀察著她的情緒和眼神變化。

“嗬……她現在是紅雨幫的幫主,沒人敢招惹她。表哥那個王八蛋一開始也隻是為了貪圖我的色相,才答應替我丈夫報仇。後來知道她是紅雨幫主後,竟然嚇慫了。”中年少婦邊說邊罵著,可以看得出來為了給丈夫報仇,她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你丈夫就那麽值得你為他付出這一切嘛?”蒙英振疑惑不解,不知道這個女人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到底圖得什麽?

“確實不值得。”中年少婦嘴角輕揚,不屑地冷笑著,“但是我的女兒值得!”

蒙英振一腦子問好,被中年少婦的話給整懵了。

“我女兒自從父親被害生活一落千丈後,便開始悶悶不樂,甚至她接受不了這種落差,竟然……竟想要自殺……”中年少婦再次拙泣,這一次可以看得出來她很傷心,已經泣不成聲了。

“你是怎麽上船的?”蒙英振待少婦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些,才開口問道。

“我花了點錢,先是冒充船上的工作人員登上的船。然後上了船之後,我又換了禮服,冒出前來吊唁的賓客,靠近那個臭丫頭。”

“沒有人接應你?”蒙英振不相信事情會是如此簡單。

少婦搖了搖頭,“沒有。”

“你是報了必死之心了?”

“嗬……如今我叼身一人,活著跟死了有什麽區別?”少婦冷笑著。

“你並不是連續開了三槍,在這其間停頓的當口卻沒有人上前阻止你,敢說你是沒有接應的?”蒙英振的煙已經快抽完了,他將手裏的煙頭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滅。

“那就是那小姑娘身後那些人的事了……”蒙英振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真誠,看來對方並沒有說謊。

因此蒙英振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他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基本上心裏的疑問也都串連上了,下一步就是找王主任了。

而蒙英振心裏另一個疑問,也隻能是疑問。因為他不知道該找誰來了解,為什麽劉思思當時身後那些保鏢沒有第一時間去救她。或許那些人隻是常人,並沒有自己這般敏捷的反應,而拿自己的標準來衡量他們,確實有些不公平了。

蒙英振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已經是淩晨。桂爺帶著劉思思和薑悅風已經離開,而薑悅靈也被薑明安排的司機送回了別墅。蒙英振看了眼天邊的魚肚白,知道要不了兩個小

時天就大亮了。看來沒必要回去睡覺了,吹會海風,等天亮以後直接去學校。

不一會,薑明來到甲板上,輕聲告訴蒙英振那個少婦死的很安詳,沒有再受到任何折磨,而她的身軀也被趁夜色扔進了大海。

望著茫茫無際的大海,蒙英振感慨萬千地笑了起來。在這一望無際地海水下麵,到底掩葬了多少生命,或許就像她孕育的生命一樣多吧!

“明叔,咱們一塊走走吧!”蒙英振靠在甲板的欄杆上,看了眼同樣望著遠方的薑明,提議道。

“好啊!”薑明開心了笑著,“正好我知道一地,早餐的味道特別好,算是東海最富盛名的早餐店。”

“走。”蒙英振笑嗬嗬地跟著薑明一塊,沿著碼頭朝市區走去。很久沒有步行了,感覺迎著淩晨地空氣,漫步夜路有種說不出的舒爽之感。正好能驅趕走胸中的悲傷,鬱悶之氣。

“這次米國之行,還順利吧?”薑明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了句。

“算是吧,隻不過遇到點小插曲,整體還算順利。”蒙英振不自覺地抬頭看了眼星空,由於太陽的漸漸升起,天上的星星也漸漸失去了光彩。

“明叔,思思中槍的時候,你是不是在現場?”蒙英振忽然若無其事的問道。

“是的。”薑明說著臉色略微沉重起來,“都怪我大意,不然也不會被人趁機行刺。”

“思思連中三槍,我想知道是誰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我!”薑明認真地看著蒙英振,“我是在第二槍過後反應過來的,然後在我衝上前的時候,第三槍已經響了。若不是我,估計那個臭娘們會把一彈夾的子彈都打完。”

蒙英振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衝著薑明笑了笑,然後沒有說話繼續朝前走。

“咚咚……”

“進來。”王主任一大早剛到辦公室還沒坐下,就有人來敲門。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呂湘君走了進來,站在王主任辦公桌的對麵,“王主人,早上好!”

“哦!”王主任抬起頭看到呂湘君後,立馬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原來是呂老師,早上好啊!有什麽事嗎?”

“呃,那個……我是想問下我們班那個……蒙英振同學的停課什麽時候結束啊?”呂湘君明顯有些顧慮,說起話來顯得吞吞吐吐。誰讓那個臭小子竟然奪走了自己的初吻,而且最近不知道怎麽搞得,見不到他還經常魂不守舍的想起他。

“哦,這個……”王主任顯得有些為難,他站了起來,走到辦公室門口看了看兩邊走道,確定沒有人後。將辦公室門關上從裏麵反鎖,然後又轉身走到了飲水機旁,從櫃子下麵抽出一個杯子,順便放了點茶葉,不動聲色間從手心裏丟了一顆藍色的藥丸進去。

“咳……呂老師,喝點水吧!”王主任倒好茶以後,遞給了呂湘君,“這個問題比較棘手,現在校董事會還沒有明確的下文說可以複課。”

“哦,我就是來問問,這不學期眼看就快結束了嘛!”呂湘君尷尬地笑了笑,端起手裏的杯子,抿了一小口,畢竟領導親自給倒得水,你要是一口不喝顯得很沒有禮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