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車子貼著地麵飛行了二十多分鍾後,一個急刹停了下來。被蒙著眼,蒙英振什麽都看不見。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感覺是應該要到了。

一個保鏢提著錢箱子,走在前麵。另一個保鏢,在後麵架著蒙英振被反銬的手臂,推著他向前走。

蒙英振感覺走到了一塊甲板上,因為腳下的地麵開始晃動。耳畔傳來陣陣海浪和海風的聲音,更加肯定了蒙英振的想法。

被拿去眼罩,強烈光線照射的蒙英振眼睛有十多秒都沒有適應過來。周圍是一片白茫茫的海水,自己正在一艘遊艇上,正快速往大海的深處駛去,陸地已經快看不清。

正對麵坐著一個麵目猙獰,凶神惡煞的家夥。蒙英振一眼就認出他是那天被自己打斷肋骨的家夥,他赤果著上身,腰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這麽大排場,真是受之有愧啊!”蒙英振首先開口,“錢和我都來了,人呢?”

“臨危不亂,有魄力。”被打斷肋骨的家夥陰沉著臉,轉頭用英文對司機說:“野虎,那個小妞呢?”

“野虎?我看是隻會欺負女人的病貓吧。不過開車時是夠虎了吧唧,開坦克出身的吧。”蒙英振笑眯眯的看著那個司機,嘲笑道。此時的蒙英振非常冷靜,多年的特工經驗造就了他臨危不亂的作風。

“哈哈……不錯,他以前是開坦克的。”聽到蒙英振的話後,被打斷肋骨的家夥笑著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丹東尼,你也可以叫我大象。”

蒙英振根本沒心情和他聊天,他的眼睛快速的掃視了整個遊艇,在甲板上連著大象、野虎還有拿槍指著自己的,隻有三個人,都是那天襲擊他的王輝保鏢。

野虎趴在大象的耳邊,嘰裏咕嚕的耳語了幾句。大象眯著眼,越聽越開心的樣子。最後,還衝野虎點點頭。

“我的人呢?”蒙英振看到野虎和大象開心的聊著,並沒說出薑悅風在哪裏,心裏非常憤怒,大吼道:“你們幾個男人,還有槍。難道就這麽點本事,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嘛?”

大象衝著蒙英振笑了笑,說道:“稍安勿躁,蒙先生,你的人不在這艘船上,不過我可以保證你的人暫時沒有一點危險。”

“你們這幫混蛋,把她藏哪了?”蒙英振一聽,薑悅風不在船上心虛了。他不知道,大象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而且他們八個人,這裏隻有三個,剩下的五個去哪裏了?薑悅風不會有什麽意外吧?蒙英振越想越擔心。

“蒙先生,現在先談談我們之間的事吧。”大象點了一根雪茄,抽了一口後說道:“你殺了我兩個兄弟,還有三個現在還躺在病**,他們其中一人有可能會終身殘廢。這筆賬,怎麽算?”

“放了她,我隨便你們處置。”蒙英振深邃的目光裏,流露出堅定的神色。他現在隻有拿自己的命,換薑悅風的安全。

“我念你身手了得,是個人才。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以後跟著我們走,為我做事;二是為我死去的兄弟贖命。至於你的女人,她在你死後就會安全。”

大象陰沉的笑著,接著說道:“你如果不答應為我做事,我不會要她的命,但是兄弟們會不會在她身上發泄私欲或者私憤,我就不敢保證了。”

甲板上大象的兄弟,聽到大象的意思是要讓薑悅風給大家樂嗬樂嗬。野虎和持槍者摩拳擦掌哈哈大笑,笑的無比齷齪。

“兩個選擇我都不要,你死了兩個兄弟,我給你帶來了五百萬米元,正好一個兄弟兩百五,算是補償。”蒙英振頓了下,接著

道:“至於你說的受傷殘廢的兄弟,也許我可以治好他們。”

“五百萬,我肯定會留下。如果不跟著我走,而你的命也要留下。你有什麽本事,能救我的兄弟?”大象有點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在吹牛。

“我以前飛機失事,跌落深山,全身骨斷,遇到一個老師傅用針灸古醫之術救了我。我也因此,跟著師傅學了幾年的醫術。我想,也許我可以救你的兄弟。”蒙英振自信滿滿的說道,故事當然是信口胡謅的,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然後尋找一擊製敵的機會。

“如果你能治好我的兄弟,令他還能像以前一樣戰鬥,我保證安然無損的放了你的女人。”

“我憑什麽相信你?現在就得放了她。至少要讓我見到她安全後,我才會幫你們救人。”蒙英振見有回旋的機會,討價還價到。

“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要了你狗命,替犀牛和獵狗他們報仇。”拿槍指著蒙英振腦袋的家夥,打開了手槍保險,惡狠狠的說道。

“住手,白狼。他如果真能治好獵豹他們的傷,晚幾日再殺他也不遲。”大象喝止了,眼球充血,臨近爆發點的白狼。

“你們,把他押到醫護船艙。讓他為獵豹他們療傷,看好了,別讓這小子耍什麽花樣。”大象舒服的躺在甲板上曬著太陽,吩咐道。

這艘遊艇不是很大,蒙英振感覺他們的航向正在漸漸駛離大陸。這是要拿著錢殺了自己,然後從海上逃跑。也就是說,在前麵公海肯定有大船接應他們。自己必須想辦法趕快阻止他們,等到了公海恐怕一切都來不及了。

看到船艙內奄奄一息的獵豹後,蒙英振才意識到,那天出手確實有點重。白狼站在蒙英振身後,把他左手和自己左手銬在一起,讓他騰出右手方便治療。

蒙英振腦子快速的轉著,靈光一現,開口問道:“我需要銀針,治療用的銀針,你們有嘛?”

野虎舉著槍對著蒙英振的腦袋,不耐煩的說道:“能不能治?不能治就不要浪費時間。”

“能治,但是需要工具。沒有工具,沒法治。”

“需要什麽?”白狼不耐煩的吼道。

“銀針!你們有嘛?”

“沒有!”白狼想都沒想,拒絕道。

“慢著,你說什麽銀針。是不是那天紮在我們身上的那東西?”野虎試探性的問到。

“哦,對,沒錯。就是那個。”蒙英振一聽開心極了,自己當天留在他倆身上的針,現在能排上用場了。

“你要那個幹嗎?你那天把我們定住用的是不是那個東西?”野虎警惕的看著蒙英振。

“你誤會了,那個隻是用來救人治病的工具。至於你說的定不定住,我不知道什麽意思啊。”蒙英振露出無辜的眼神,“那天我隻是看你們要去攻擊我的女伴,情急之下,才把我治病救人的工具都扔了出去。”

蒙英振露出天真笑容,接著說道:“你說的定身,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我還以為你們是沒有我的身手快,才站著沒動等著我踹呢。”

白狼和蒙英振銬在一起很不舒服,催促道:“費什麽話,哪有什麽定身術。那天我們應該是沒他速度快,他要有什麽定身的本事,我們還能抓到他嘛。給他,我到想看看,這次是他的身手快,還是我們的槍快。”

野虎猶豫了下,最後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兩根明晃晃、亮燦燦的銀針,警惕的交給了蒙英振。

接過針後,蒙英振又恍然大悟道:“有酒精嘛?得先消毒,才能用。”

野虎衝白狼點點頭,然後轉身出去。

野虎出去後,蒙英振笑眯眯的回頭看著白狼。

白狼被他看得發毛,問到:“你笑什麽?”

“我想告訴你件事!”

“什麽事?”

野虎拿著酒精,一進船艙就感覺自己再次對身體失去控製,不能動了。他憤恨的看著同樣不能動的白狼,和正在衝著他微笑的蒙英振。

“我要告訴你的事,就是這世界上真有定身術。很不巧,偶就會。哈哈……”

蒙英振拿走了野虎身上的92式手槍,對著他身上痛感最強烈的幾個穴道,反複的刺激著。看到野虎的表情痛不欲生,驚恐的看著自己,眼睛裏滿是祈求之色。蒙英振覺得利用穴道行刑的效果不錯,惡狠狠的問道:“你們綁來的那個女人在哪裏?不說就弄死你。”

“……”

“哦,不好意思。你的啞穴被封住,不能說話。”蒙英振尷尬的笑了笑:“我給你解開穴道,告訴我,她在哪裏?別耍花樣,不然,我一槍崩了你。”

“救……我!”啞穴一開,野虎用英文喊出一個單詞後,表情再次凝滯,發不出聲音。

船艙走道裏,傳來重機槍掃射的聲音,由遠及近。重機槍的子彈到處飛竄,穿透力極強。眼看艙門要被射穿,蒙英振急中生智,推著野虎的身體擋住了艙門,機槍子彈陸續穿透艙門將野虎的身體打成了篩子。

躲在野虎身後的蒙英振也沒有好運,自己的左臂被一顆流彈擦傷,正往外冒著鮮血。蒙英振痛的咬了咬牙,摸不清對方的身位,不敢輕舉妄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腮幫不斷地滾下。

對方正在更換彈夾,下一輪掃射即將開始。野虎已經被射的擋不住子彈了。情急之下,蒙英振隻能把憤怒的白狼拉過來,墊在野虎身後繼續堵住艙門。

第二輪瘋狂的掃射之後,艙門已經被射爛的等同大開。野虎被近距離重機槍子彈強大的破壞力,絞成了一塊塊碎肉,血腥刺鼻,令人作嘔。而此時,眼含憤怒的死死盯著蒙英振的白狼也被射穿成了篩子,同樣慘不忍睹。

“混蛋,我要殺了你。”大象看到自己的兩個兄弟的慘狀後,他憤怒的吼罵道。他意料不到,蒙英振竟會如此卑鄙的拿自己兄弟做擋箭牌。但是他沒有再輕易的開槍,怕再傷著自己兄弟,他似乎在等蒙英振先動。

見避無可避,時間耗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隻能主動出擊,尋求機會將對手一擊致命,自己才能全身而退。蒙英振隨手撈起仍處在昏迷之中的獵豹走到艙門側麵,他把獵豹的身體往艙門處一扔,槍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大象的槍聲明顯遲疑,因為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子彈射穿了兄弟的身軀。在艙門側麵從獵豹中彈的切入口,判斷出對方所在的位置。就在對方槍聲短暫間隔之時,蒙英振果斷朝著自己判斷好的位置快速打完了整整一彈夾的子彈。

外麵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後,再無動靜。蒙英振抓起地上成塊的野虎碎屍,一塊塊扔到艙門,見都沒有動靜。才敢十分警惕的走出來,此時大象已經身中五槍,停止呼吸。

蒙英振徹底傻眼,瘋狂的翻遍整個遊艇都沒有找到薑悅風。

他們真的沒有把薑悅風藏在船上,剛才野虎和大象低頭耳語,說的應該就是薑悅風被藏在了什麽地方。

蒙英振無力的癱坐在遊艇的甲板上,心裏後悔萬分。左臂沒來得及顧上的傷口,在往外冒著血,眼角情不自禁的留下淚,薑悅風你到底在哪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