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風沒有繼續和蒙英振對話,她很嚴肅的端著槍,連續扣動扳機將槍膛中的子彈全部射光了。

“恭喜您,您是神槍手,您的成績是十環、九點五環、九環、九環、八點五環、八環、八環……”薑悅風剛轉過頭沒等說話,在室內的一個喇叭中就傳來了一個很機械式地聲音。

這個靶房還真高級,蒙英振都沒見過這樣的。竟然全是電腦控製自動化,而且還帶自動報環。不過,蒙英振大致目測了一下,這個靶房應該是三十米靶,薑悅風這成績對於一個曾經拿過射擊冠軍的人來說,還算不錯了。

“不賴啊!”蒙英振真心的誇了薑悅風一句。

不過薑悅風並沒有高興,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隻是端著手裏剛剛裝好子彈的手槍,再次平舉了起來,而遠處的標靶也已經自動換了一個新的。

薑悅風的眼睛認真地盯著遠處的標靶,就仿佛蒙英振所說得讚美的話和她沒有什麽關係一樣。

蒙英振無奈的撇了撇嘴,看了眼靜靜的站在一旁的梅玉晴,她的視線都在薑悅風身上,並沒有看蒙英振。此時,薑悅風已經開始了第二輪的射擊。

“真棒,您的成績非常好。您的成績是九環、八點五環、八環、七環、七環、六點五環……”當薑悅風放下槍的時候,喇叭裏也再一次地開始報出她的射擊環數。

蒙英振聽著電腦裏報出的環數,掃了一眼薑悅風,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情緒上有波動,不說別的,就從射擊成績上就可以發現。

“你怎麽了?”梅玉晴也發現了薑悅風的反常,試探著問她。

薑悅風沒有說話,繼續低著頭裝彈。裝完子彈後,她扭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種很凝重的笑容。一隻手將她手裏的槍遞到蒙英振麵前,“讓我們見識下你的槍法吧!”

那把槍在燈光的折射下泛著刺眼的銀光。

蒙英振看了眼她有些紅光的臉龐,伸手接過槍,衝她點了點頭。

梅玉晴也滿含期待的看著蒙英振,他知道這家夥身上藏了太多秘密,因為他的檔案疑點多多,她可以從那些疑點中可以推斷出來他的檔案是偽造的……

蒙英振站到射擊位,一隻手持槍舉起槍後,他轉過臉對著薑悅風說道:“我的槍法很好,不過你這把槍並不是我最擅長使用的!”

蒙英振射的很快,中間沒有任何的停頓,幾乎是邊說話邊把彈夾裏的子彈瞬間射光。而他並沒有像薑悅風那樣很正式的射擊,他是雙眼看著薑悅風的情況下盲射。

“叮當,叮當!”在蒙英振剛射完之後,室內的喇叭裏傳來了一陣很歡快的電子音樂,同時室內的紅燈同時忽閃忽閃的亮了起來。

“您是真正的槍神,您的成績是十環、十環、十環、十環、十環、十環……全是滿環。”

槍神?蒙英振聽著喇叭裏的電子聲音不由得笑了起來。三十米靶對他來說就是近距離靶,以前大運動量的體能訓練後,累成狗了都能打滿環的。

但是梅玉晴和薑悅風聽了她的環數後,同時猛地睜大了眼睛,像是兩個好奇寶寶般看著他。

梅玉晴隻覺得腦子裏忽然嗡的一響,道:“看來,上次在銀行搶劫案的時候,你那一槍正中眉心並不是懵得了?”

“隨便玩玩!”蒙英振故作深沉的一笑,然後把槍還給了薑悅風。

“正中眉心?怎麽回事?”薑悅風不解的問道。

“上次你們在銀行遇到搶劫的時候,他不是一槍把那個劫匪給爆頭了嘛!”梅玉晴解釋道。

“一槍爆頭?”薑悅風匪夷所思的看著蒙英振,她忽然想起來,上次在銀行,這家夥是開槍擊殺了綁匪,剛才來的路上還問他會不會玩槍呢?自己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我去,你們幾個是誰這麽猛?不但把我這的記錄都給破了,還拿滿分,太殘暴了吧!”梅玉玲急匆匆的從外麵跑進來,剛進門就喊道。

“別看我,是他。”薑悅風無辜的看了眼正盯著自己的梅玉玲,指著蒙英振說道。

“哎呀,我說小帥哥,走,姐請你喝點東西去。”梅玉玲上前直接挽住蒙英振胳膊,拉著他就往外走,臨了回頭衝著薑悅風和梅玉晴說了一聲:“你倆不去啊?”

“兩瓶啤酒。”梅玉玲衝著小吧台後麵的服務員打了個響指,接著說道:“我說小帥哥你是幹嘛的?手槍打得那麽好?”

“美女,我不但手槍打得好,還有其他方麵的槍打得也好!”蒙英振笑眯眯的說道。

“小樣,想調戲姐姐呀?先回答我的問題。”梅玉玲白了蒙英振一眼,笑著說道。

“當過兵。”蒙英振喝了口啤酒,收起來笑容,點了根煙後,幽幽說道。

“什麽兵?槍能打那麽準?”梅玉玲兩眼泛光,頗有興趣的問到。

“梅姐,像你這樣美麗的性感尤物,怎麽對當兵的那麽感興趣啊?是不是覺得當兵的身體特壯啊!”蒙英振見梅玉玲追問昨晚去向,衝她挑了挑眉,故意開起成人間的小玩笑。

“去,別胡說八道。”梅玉玲收起笑容,眼神幽幽的看著蒙英振,嗔怒道。

蒙英振清楚,和梅玉玲這種少婦之間開些尺度稍大玩笑,那都沒問題。這種小少婦,甚至巴不得年輕男人和她們開些成人玩笑呢,這樣更能彰顯她們有魅力和吸引力。女人這種奇妙的動物,就喜歡獲得異性的關注和讚美。

“梅姐,你老公是做什麽的?怎麽都沒見你老公?”蒙英振轉移話題,真誠的問到。

“不該你問的,你別問!”薑悅風聽蒙英振問起梅玉玲的丈夫,趕緊開口訓斥道。

提起老公,梅玉玲麵容不由得黯然失色。

“沒關係,我和他還有玉晴、悅風,以前都是射擊隊的,我倆算是青梅竹馬。他是孤兒,是隊裏的神射手。後來被招考進了軍校,而我就開了這家俱樂部。我們感情一直很穩定,等他畢業後我們就結了婚。沒多久,他被分配到外地的軍隊工作了。”

梅玉玲眼神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聲音卻平靜的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後來我懷孕生下我們愛的結晶,寶寶現在已經四歲多了。”說到孩子梅玉玲笑了笑,眼睛裏滿是母愛的光輝

“我懷孕的時候,他隻回來過一趟。說是要另調他用,具體做什麽沒說。問什麽都是涉及組織機密不能透露。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過他。連孩子出生,他都沒有回來,我們也沒有聯係上他。”梅玉玲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向他原來的部隊領導打聽,都說是另調他用。到底人在哪?他們也不知道。”梅玉玲的情緒有些激動,語調也變了。

“直到……直到孩子都快一歲了。有一天,地方武裝部的人突然來到家裏。”梅玉玲潸然淚下,薑悅風抽了張麵紙遞給她,並順手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蒙英振則是麵色略顯呆滯,抽了口煙,繼續靜靜的聽著,他能感覺到接下來肯定是不好的消息。

“他們告訴我,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給了我們娘倆一筆撫恤金,和他的一些功勳章。一句話,人說沒就沒了,我們連個屍首都沒見到啊!打結婚後,我也沒見過他幾麵。”梅玉玲聲音有些顫抖,肩隨著抽泣不住的抖動。

梅玉晴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把**的肩膀,輕輕摟在自己的懷裏。想安慰她,卻不知從何開口。薑悅風也輕輕捏了捏她的手,雙眼濕潤的看著她。

蒙英振能理解梅玉玲失去至親的心情,他以前在組織裏的時候,這種失去至親戰友的痛心事的經曆太多太多,以至於自己都神經麻木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古語。可是我們娘倆,連一把骨灰都沒見到。逢年過節,我們都沒地方給他掃墓上墳。”梅玉玲平複下心情,繼續說道。

“孩子現在四歲了,除了照片,沒見過爸爸一眼,都不知道爸爸是什麽樣的?每次在外麵被人欺負的時候,回到家孩子哭著鬧著要找爸爸。說同學和鄰居都笑她是野種,聽到這些話我的心都碎了。一個女孩子,小小年紀被人罵是野種……”

梅玉玲再也說不下去了,她趴在梅玉晴的懷裏,埋首不停的抽泣哽咽著。

蒙英振震怒了,他從小到大最忌恨被別人罵野種。他對梅玉玲孩子的遭遇,感同身受,氣的說不出話。

等情緒稍稍平複後,蒙英振表情嚴肅的道:“嫂子,你是最偉大的軍嫂。作為曾經的軍人,我向你敬禮。”蒙英振挺身,立正,向梅玉玲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嫂子,我曾經也是另調他用的一員。確實有守密準則的限製,所以很多內情直到現在我也不能向外透露。但是,嫂子請你放心,我相信大哥的犧牲肯定是光榮的。他應該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這個民族的安危而犧牲得。你和孩子都是烈屬,你應該感到光榮。”

梅玉玲徹底懵了,她沒想到蒙英振以前和他老公是一樣的,都是另調他用的一份子。她太想知道內情了,或者她太想通過蒙英振的嘴,多了解了解他老公失聯後的那些日子,到底在做什麽。

包括薑悅風和梅玉晴也對另調他用這四個字很好奇,但是無論三個女人如何逼問。

蒙英振都無法給她們滿意的答複,這令梅玉玲很傷心。但是她們也通過蒙英振了解到,梅玉玲的老公肯定是犧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