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劉領著蒙英振和薑悅風到了地方時,他們看到了大批的警察圍在了一個小小的海景別墅前麵。不過他們離那個別墅的距離還很遠,沒有一個人再敢靠前哪怕一點點。

這個地方環境還真是不錯,旁邊就是大海。現在是早上九點鍾,遠處的太陽籠罩在一片海霧之中,輕柔的海風及海浪聲顯得十分靜謐。與剛剛展開過的血腥的突擊行動形成了極不和諧的對比。

“梅玉晴呢?”薑悅風看著眾多的警察,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小劉。

小劉帶著蒙英振他倆從人群外麵一直繞到了別墅的側麵,在一顆紅葉樹後麵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梅玉晴。她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右手的手臂上的袖子一片血紅。

“玉晴,你怎麽樣?哪裏受傷了,有沒有止血?”薑悅風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梅玉晴身邊,問道。

“嗯?你……你們怎麽來了?”梅玉晴看到薑悅風後,在她身後又看到了滿臉愁容的蒙英振,愣了一下。

“你先別這些,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吧!”蒙英振皺著眉拉起她的手臂,就要扯她的袖子。

“喂,你想幹什麽?”薑悅風伸手拍掉了蒙英振伸向梅玉晴的手,嗔怒道。

蒙英振無辜的看了眼薑悅風,識趣的退到了一邊,背過身點了根煙,心想:老子真沒想占人家便宜好伐,再說了我倆的關係,你曉得不?

蒙英振隻顧著關心梅玉晴的傷勢,卻沒有發現在旁邊的另一棵紅葉樹下麵,正有著一雙充滿了嫉妒之火的幽森眼神死死盯著他,那妒恨之火促使他差點掏出槍殺了蒙英振。此人正是……小張。

他現在比任何人都恨蒙英振,不但在警局的審訊室裏痛扁了他,使他成了整個警界的笑柄,至今在警局裏都抬不起頭。現在倒好,還來搶他苦苦追求了兩年的警花……梅玉晴。

可是他現在真拿蒙英振沒什麽辦法,自己的靠山姐夫張副市長居然莫名其妙的在酒店自殺了。

那晚蒙英振也去過菲爾頓酒店,小張一直懷疑害死自己的姐夫是那晚在菲爾頓酒店出現過的蒙英振,因為有人給他打過電話說和姐夫最見過麵的人是劉思思,而那個女孩是和蒙英振一起離開酒店的,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小張又幽怨的看了蒙英振,趁眾人不注意,悄悄的退了出去。

薑悅風已經檢查過梅玉晴的傷口,確認不在流血後,這才放下心。蒙英振慢慢轉過身,見梅玉晴已經穿好衣服,看著薑悅風問道:“沒事吧?”

“沒事,隻是大臂外側被彈道劃傷了,可能會留下疤痕。”薑悅風眼淚汪汪的道,她和梅玉晴的關係很好,名副其實的總角之交。

“裏麵的是小飛!”梅玉晴指著那棟別墅,淡淡的說道。

“啊?怎麽會是他?”薑悅風驚聲問道,很明顯她認識裏麵的人。

“怎麽回事?小飛是誰?”蒙英振見梅玉晴和薑悅風明顯是認識裏麵的人,不解的問道。

“小飛是玉玲姐左輪沙龍裏的服務員,平時癡迷於射擊,槍法很好,很有射擊天賦,經常打出滿環的成績。”薑

悅風介紹道。

“我們剛才的行動有點太過冒失了,把他驚怒了。”梅玉晴示意薑悅風把她扶起來,她站到蒙英振身邊道。

蒙英振看著那個小別墅,這跟電視裏看到的還是有些出入。半響後他砸吧了下嘴,這次還真是挺棘手。那個小別墅周圍比較寬闊,而且沒有一點障礙物可以當掩體,即使速度最快的人想要衝進去,也至少需要十五六秒鍾。依小飛的槍法,這些時間足以夠他殺人了。

一樓正麵有兩個窗戶都裝著嚴實的防盜窗,最可怕的是二樓的窗戶非常多,一圈都有窗戶,根本就沒有射擊死角。也不可能卡視線衝進去,關鍵誰也不知道小飛會藏在那扇窗後麵射擊。即使自己一邊跑一邊觀賞射擊的話,除非預判對,否則就算自己也極有可能中彈。

“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梅玉晴見蒙英振盯著別墅久久不說話,站在他身旁輕輕地問道。

“你們有沒有直升機?如果有直升機可以給我把衝鋒槍,我從上空進去將他射殺了。目前隻有這種辦法可以保證不會有人員傷亡的情況下,搞定他。”蒙英振眼睛盯著別墅說道,他並沒有看到梅玉晴驚訝的表情。

“我們沒有直升機,有的話早這麽做了。”梅玉晴搖了搖頭道。

“那就有點棘手了,以小飛的槍法,隻要有人靠近別墅,那就隻能是死路一條了。況且它已成了甕中之鱉,肯定會狗急跳牆。”蒙英振攤開了雙手,聳了下肩,無奈的說道。

“對了!”蒙英振忽然恍然大悟道:“可以心理戰,你們不是最擅長這個了嘛?問他想要什麽,把他釣出別墅,我可以保證兩百米內一秒鍾之內幹掉他。”

蒙英振的話提醒了梅玉晴,她趕緊轉身安排人去查別墅內的電話,希望能和小飛取得聯係。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要是能勸服他投降,就皆大歡喜了。

梅玉晴領著蒙英振找到了負責指揮的方局長,將蒙英振的想法告訴了方局長。蒙英振和方局長是老熟人了,方局長見到他非常客氣,並請他們到指揮車裏坐。

不一會,一個警察突然跑了過來,他手上拿著一個通話器。道:“方局長,我們已經和小飛對上話了,他想和梅隊長說話。”

“嗯?”方局長愣了一下後,示意將電話給梅玉晴。

梅玉晴則是和薑悅風還有蒙英振各對視了一眼,想了下,毅然接過那個通話器,因為在指揮車內空間小,所以通話器那邊的聲音大家都能很清楚的聽到。

“喂,你是小飛嘛?”

“嘿嘿……我是小飛,梅隊長吧?”電話那邊的聲音有點陰沉,聽起來令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小飛,你馬上放下武器投降,我還可以為你爭取寬大處理。”梅玉晴對著對話器義正言辭的說道。

“嗬嗬……寬大處理?我殺了七個人了,能有什麽寬大處理?”小飛言辭裏充滿了不屑。

“小飛,你為什麽要殺人?”

“為什麽?哼哼……”小飛冷笑了兩聲。

“我喜歡射擊,我認為這是世界上最優美的運動。我愛射擊

就如同愛我自己的生命一般,我是如此執著於此,幾乎把自己的所有時間和積蓄全部都用在了這上麵。我相信自己一定會是最棒的,沒有幾個人可以比得過我。”小飛的聲音開始變的有些飄渺恍惚。

“這家夥太極端了,腦子有問題,得去精神病院去。”蒙英振在一旁沒有好氣的小聲怒罵道。

薑悅風的小手輕輕按在了蒙英振的大腿上,示意他不要說話,以免被對方聽到,激怒了對方。

“小飛,你確實射擊很厲害,你的槍法也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梅玉晴也白了蒙英振一眼,對對話器那頭的小飛開展起心理戰術。

“你個臭女人,少他媽騙我,我知道我不是最好的。”聽了梅玉晴的話後,小飛忽然情緒暴躁起來,破口怒道道。

梅玉晴也明顯一愣,她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地方,而對方竟然就怒罵了起來,而且罵的很惡毒。

“小飛,請注意你的語氣。”梅玉晴臉色陰沉著道。

“那天跟你和薑悅風一路來的那個男人,我親眼看到了那家夥竟然能盲射滿環。我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厲害的槍手。你們走過後,我自己試了一下,用了五個小時的時間,也隻成功過一回,從那一刻我知道了我和人家差距的太多了。”

小飛沒有理會梅玉晴,自言自語的敘述著。

他的話令薑悅風和梅玉晴都忍不住看著蒙英振,此時她們倆的眼神都很錯愕。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沒想到蒙英振的一次射擊表演居然會引發了這麽多的事。

“可是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提高我的技術了,我苦死了半夜,才終於想通了。槍法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殺人的,這是一門殺人的藝術。我一天不殺人就一天得不到提高,就不能使自己的槍法有質的飛躍,所以我要拿活人來練手。”

小飛的聲音開始變得猙獰,通話器裏甚至能聽到他深咽了口口水,狂笑道:“哈哈……原來殺人是這麽爽,我是殺了人之後才知道,用槍殺人是一件非常美妙的過程,哈哈……”

“你就是個心裏變態的混蛋,你為了使自己的槍法得到提高,就去殺人嘛?你還是人嗎?你已經瘋了。”此時再也忍不住怒火中燒的蒙英振一把搶過梅玉晴手裏的通話器,對著大罵道。

“哼哼,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沒資格和我說話,有種過來抓我啊!哈哈……”

“小飛是吧?老子告訴你件事,讓你死也死的明白。”蒙英振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他沒有理會梅玉晴的眼神。此時他身上的殺氣已經使得周圍人感到陣陣寒意,不敢靠近他。

“你是一個無能的槍手,你現在的水平也就隻能去殺那些手無寸鐵,毫不防備的老弱婦孺。還有老子不是警察,我就是那天和梅玉晴他們一起去左輪沙龍的那個男人。”

梅玉晴已經醒悟過來,她不顧手臂的傷勢撲了上來要搶蒙英振手中的通話器,蒙英振用一隻手擋著她,不讓她搶走。

方局長揮手製止了梅玉晴,他覺得有時候對於頑疾就應該下奇藥,也許此時蒙英振的激將法可以更有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