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小動作和表情怎麽能逃過李正彥的眼睛,看見女兒對徐守飛的目光有些異樣的時候,李正彥悄悄掃了一眼頹廢不羈的徐守飛,皺起了眉頭。

看著大人走了,李公子輕輕鬆了一口氣,連忙招呼道:“我們坐下來聊聊天吧!叫我招待應酬這些賓客,真是累死我了。”

“哦?”徐守飛看著離開的警花,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心中暗忖:“李曉梅,李思禮?原來是警花是李思禮的堂姐,差點誤會了。”

兩人找了一處空桌坐下,李公子打了一個響指向侍者要了兩杯威士忌洋酒,和徐守飛碰了一下杯子,喝點了一點酒,說:“我今天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徐守飛放下酒杯,掏出一包香煙,遞給李公子一支說:“李公子的生日,我怎麽能不來呢,李公子可是我的朋友,也幫了我不少忙,對了沈公子怎麽還沒有來?”

李公子謝絕了徐守飛的香煙,說:“沈琦那小子還有點事情,得晚一點過來。你拿我當朋友就好,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真實的人打交道,跟這些上流社會的人打交道,一個比一個虛偽,一個字累。”

徐守飛深表讚同的點點頭,埋首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說道:“世人都羨帝王好,唯有情仇斷不了。”

聽見徐守飛的話,李思禮苦笑了一聲,心頭暗笑:“你小子還想給我賣弄文采。”

“咦!”徐守飛叼著香煙,嫋嫋白煙籠罩在他迷茫呆滯的臉上,嘴裏發出一聲驚訝叫聲。

“怎麽了?”李思禮皺著眉頭,順著徐守飛的目光望去,一名穿著裹臀短裙高跟鞋的漂亮女人正從兩人麵前經過,女人仿佛也注意到了兩人的目光,先是看見徐守飛那豬哥模樣,臉上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看見李公子,臉上卻笑魘如花朝著李公子淺淺一笑。

徐守飛取下嘴角的香煙,撣了撣煙灰,白色的煙灰紛紛揚揚灑落在光滑的橡木雕花地板上,說:“剛才那個女人的屁股真大!”

看他一臉煞有其事的表情,李公子差點一口噴出來,苦笑道:“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今晚幫你約她也行,她是我們公司新簽約的一個模特,今年剛大學畢業,聽說還沒有男朋友。”

“李公子,你看我一沒錢,二沒才,三沒相貌,還想泡模特,別人看見我不惡心就好了,不過倒是李公子,身份非凡,人又長得風流倜儻,恐怕有不少小模特和明星願意給李公子自薦枕席吧?”徐守飛眯著眼睛打趣道。

李公子捏著酒杯,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徐守飛這是在打趣自己,笑道:“我雖然是李家的長子,但是不代表我就可以亂來,相反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家族的利益,受到外界的關注,稍有不慎變會被人詬病,活的實在沒有你瀟灑。”

“對了,我聽你和你們班花關係很曖昧,還有餘老師跟你的關係好像也不錯吧!這種三流的小模特恐怕還入不了徐兄的法眼。”李思禮接著說道。

李公子在學校神通廣大,想要知道這些事情並不難。

徐守飛訕訕一笑,沒有在說話,沉默片刻說道:“李公子你這裏廚師弄的食物倒是不錯,不過要是在來一點啤酒燒烤就好了。”

李思禮微微一愣,隨即有些傻了,啤

酒燒烤?那不就成了大排檔了嗎?

“試想一下,如果吃著燒烤,喝著冰鎮的啤酒,在吹著涼爽的海風,那愜意的滋味是何等的逍遙自在。”徐守飛眯起眼睛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李思禮被他這麽一說也有點心動了,開口道:“那行,等下我安排一下,在甲板上弄點燒烤什麽的,等晚一點,我陪你們幾個一起去,總比在這裏應酬要好的多。”

“徐兄,等宴會差不多的時候,我想帶你見一個人。”李曉梅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小聲的說道。

看見李公子這幅表情,徐守飛微微蹙眉,好奇的問道:“見誰?我可不接受什麽美引**。”

李思禮搖搖頭,繼續說:“你上次不是說要我幫你打聽一下神醫的下落嗎?”

“怎麽,你有消息了?”徐守飛頓時來了精神,雖然身上的傷情占時沒有複發,但是卻始終猶如一顆定時炸彈安在自己的身上,必須要清理掉才安心。

“還沒有,不過或許我帶你見的那個人或許知道一點消息。”李思禮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

“那行,我也想見見你說的那個人。”徐守飛笑道。

兩人正談著,突然一道奇怪的聲音響起:“堂哥,你怎麽還躲在這裏啊!不幫忙應付一下賓客嗎?”

徐守飛回過頭,隻見一名身著白色西裝的男子朝著兩人走來,男子手中提著一杯雞尾酒,留著不長不短的頭發,打理的十分整齊,衣服胸口還插著一塊疊好的白手絹,從麵容上來看和李思禮有幾分相識。

李思禮看見來人,眉頭微微蹙起,臉上露出一副冷漠之色,低聲道:“這是我三叔的兒子,叫李思宇,是財經管理學院的學生,平時為人囂張跋扈,和我不是很對付。”

徐守飛點了點頭,這種大家族裏的關係十分複雜,甚至親人之間的矛盾比仇人還要多。

李思宇臉上帶倨傲之色走到兩人跟前,目光落在徐守飛身上,臉色明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道鄙夷之色,陰陽怪氣的說道:“堂哥,這是你的朋友?”

李曉梅不耐煩的說道:“是我同學,怎麽了?”

“想不到堂哥的品位越來越差了,居然和這樣的人也能做朋友?”李思宇根本不給徐守飛留一點麵子,不屑一顧的說道。

李思禮一聽這話當即臉色就變了,這倒不是因為李思宇當著自己的麵不給徐守飛麵子,而且他擔心李思宇馬上就會躺進醫院裏。徐守飛的暴力手段和實力他可是親眼見識過好幾次。

徐守飛噴了一個煙圈,扣著耳朵道:“李公子,我怎麽聽見有一個狗在咆哮呢?”

一聽這話,李思宇臉上當即變得很難看,蹙眉怒道:“你罵誰是狗?”

“我罵的是狗,沒有罵人。”徐守飛眯起眼睛,眼中迸發出一道寒芒,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直勾勾的盯著李思宇。

李思宇與徐守飛冰冷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堅持了半秒鍾之後瞬間敗退了下來,下意識的垂下眼簾,腳步向後蹬蹬退了兩步,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李思宇卻感覺剛才仿佛有無盡的千萬魔神帶著陰冷的氣息衝擊在自己的靈魂上,背後早就冒出了一陣虛汗。

“好,好,今天是堂

哥的生日,我不予你計較。”李思宇外強中幹的說道,隨即把目光落在李思禮的身上,笑道:“堂哥,我聽我老爸說你最近在準備接手家裏的生意,好像是一個地皮開發的項目,不過聽說你好像跟徐家的徐世興搶女人,差點把地皮的競爭報價透露出了,堂哥,你是我們家的長子,我們李家以後還指望你呢!千萬不要因為女人陷入而讓家族產生巨大的損失。”

李思禮聽見對方的話,眼中露出一道凶光,抬起頭盯著李思宇,冷聲道:“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李思宇明顯有些怕反怒的李思禮,臉上有些訕訕的說道:“我隻不過是好心提醒你而已。”

“思宇,你怎麽跟你堂哥說話的,放肆。”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一個名中年男子款步而來,來人身材略微瘦弱了一點,臉龐與剛才的李正彥有幾分相似,但是身上卻沒有對方的凜然之氣,反而給人一種陰鷙的感覺。

“爸。”李思宇看見中年男子,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退到一邊,說:“爸,我不過是好心想提醒一下堂哥而已。”

“哼!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李思禮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冷聲哼道。

來的中年男子正是李思禮的三叔李正浦,聞言,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過,說道:“思藐,你堂弟思宇也是我們李家的子弟,雖然他說話的方式有些不對,不過出發點也是好的,大哥的病愈來愈嚴重,現在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說句不好聽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離開我們,而你是李家的長子,李家的重擔還需要你來挑。”

李思禮重重出了一口氣,緊緊攥緊拳頭,卻沒有在說話。

“這次徐家也在和我們爭奪旅遊山莊地皮開發的項目,這是一個你實現自我表現的機會,如果做好了,那就能得到董事會的支持,還有,我希望你不要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李正浦一臉正色的說道。

“我明白,二叔。”李思禮鬆開拳頭,重重歎了一口氣。

“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不多說什麽了,思宇,你也別站在這裏打擾你堂哥了,跟我過去拜訪一下曾議員,我們家裏的生意還有許多需要他的地方。”李正浦掃了一眼李思禮,眼中露出一種不明的光芒,隨即帶著李思宇朝著另一邊走去。

徐守飛一直在靜靜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很明顯這位三叔不是真的在關心李思禮,語氣中反而帶著一股諷刺和挑釁的意味。

“哼!裝模作樣。”李思禮要咬著,盯著三叔和堂弟的背影,狠狠痛飲下一杯酒。

“李公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樣子你三叔和你堂弟對你很不滿意啊?”徐守飛吸著香煙,開口問道。

李思禮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歎了一口氣,突然看著徐守飛,眼中冒出一道精光,說:“你知道我老爸為什麽今天沒有來嗎?”

徐守飛搖頭,的確他隻看見了李夫人,卻沒有看見李家如今的掌舵人。

“我老爸三年前就得了重病,現在已經陷入了嚴重的昏迷期,一直留在醫院裏治療,就像我三叔說的,我爸估計也熬不了多久了,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這麽快就開始插手家族裏的生意。”李思禮臉上露出難得的痛苦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