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待考察。”徐守飛噴出一個煙圈開口說道。

“你……”陳秀珠氣的臉色漲紅,想要對徐守飛發脾氣,可是卻怎麽也發不出來。

正好這個時候婷姐從樓上下來,奇怪的看了一眼陳秀珠和徐守飛,皺著眉頭道:“都要吃飯了,你怎麽還在抽煙?”

吳媽早就做好了飯菜端上了桌子,三人一同吃過晚飯,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陳秀珠無聊的刷著手機的朋友圈和微博,而婷姐則是拿了一本女性讀物在看,隻有徐守飛將電視機調到了抗戰電視劇上,看的津津有味。

忽然,徐守飛的電話響了。

徐守飛回過神,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接起電話放在耳邊。

坐在旁邊的陳秀珠看見徐守飛接起電話,頓時豎起了耳朵,眼睛假裝看著屏幕上,這個大色狼,難道又在和餘老師打溫情電話?

“喂,徐守飛嗎?我是李思禮。”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溫潤如風的聲音。

陳秀珠聽見是男人打來的電話,頓時放下了心,繼續玩起了手機。

“哦?原來是李公子,幾日不見,兄弟十分想念啊?”徐守飛客套的說著。

聽他說話的語氣,倒是像一位同李公子一樣風度翩翩的公子少爺,但是在看他的動作,正翹起一隻腳搭在茶幾上,用手扣著腳上的死皮,看上去和他說的話十分滑稽可笑。

“你出來我也沒有時間過來看你,不如有空我擺上幾桌請你吃飯?”李思禮在電話裏笑道。

徐守飛笑道:“李公子,你跟我就不說這些客套話了,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電話裏沉默了半響,才響起李思禮的略帶憂愁的聲音道:“還不是上次跟你說過的事情,我在朝陽村的春海礁買了一塊地皮修建旅遊山莊,可是一直受到徐世興的破壞,今天中午,我幾個監工被他們的人給打進了醫院,你還不幫我快想想辦法?”

電話裏李公子的聲音帶著幾許著急的語氣。

徐守飛聽完,不急不慢,才開口說道:“李公子不必擔心,明天我就出馬幫你搞定,放心好了!”

這徐世興昨天才被自己狠狠教訓了一頓,沒想到他還不死心,居然還敢跟李公子作對,看樣子明天要自己親自出馬去看一眼才行了。

李公子得到徐守飛的承諾,這才稍微安心,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話才掛掉電話。

“喂,徐守飛,誰給你打的電話啊?”陳秀珠裝模作樣的問道。

“美女咯,還能有誰?煩人的很啊!”徐守飛皺著眉頭,裝模作樣的說道。

陳秀珠心中偷笑,鄙視的看了一眼徐守飛說道:“我明明聽見是一個男的給你打的電話,就你這樣哪個女孩子看的上你。”說完,陳秀珠眼珠子轉了轉繼續問道:“對了,嘉嘉最近給你打電話沒有。”

徐守飛一臉疑惑:“她給我打電話幹嘛。”說著,徐守飛打了一個嗬欠,站起身子道:“我困了,先回房

間睡覺了。”

安陽市背麵連接內陸城市,南靠濱海港灣,根據八十年代市政府城市改革文件規劃,安陽市北方以發展工業改革為主,而南方則是保留一部分自然海港的資源作為旅遊開發的項目寶地。

每年來安陽市旅遊的人數達到三百萬人次,遊人全部來自華夏全國各地和東南亞歐美等地區,在朝陽村村尾巴四點四公裏的海域的地方有一處狹長的海岸沙灘,經過常年的資源旅遊開發成為了安陽市重要的旅遊景點之一。

而在距離海岸五公裏的海域有一座明礁——春海礁,上麵灌叢喬木叢生,但是總麵積卻達到了十乘十的公裏平方,是附近海域最大的一處礁地,或許你可以把他當成一座迷你型的小島。

因為受到海灣旅遊業的影響,經常會有旅客租聘遊艇到春海礁上露營、釣魚,李家集團旗下的旅遊開發公司便抓住了其中的商業點已經買下了春海礁準備建設度假的修建度假山莊,打造一條統一的旅遊產業鏈。

這個項目或許對李家隻能算蚊子腿大小差不多的利益,但是這些項目全權交給了李思禮負責,這也是董事局成員考驗李思禮能力出的一個難題。

“老頭子,這艘船去春海礁嗎?”海灘上,一名迎風而來的年輕人停在了一輛漆皮破爛的遊艇前。

遊艇的舢板上坐著一名年約五十歲左右的老漁民,常年在烈日暴曬和海風吹襲下,對方的皮膚黝黑的跟煤炭一樣,臉上皮膚粗糙,皺紋橫生,看起來跟七十歲的糟老頭差不多。

此時老頭子正坐在舢板上抽著手卷的紙煙,頭上帶著寬邊綠色的沿帽,袖管和褲管卷起上麵還沾著青色的苔蘚和鳥糞,這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老漁民。

老漁民聽見麵前年輕人的喊話,皺了皺眉眉頭,沒有搭話,仍然自顧自的抽著香煙。

年輕人再次叫道:“老家夥,我要去對麵的春海礁!”

老漁民慢慢抬起頭,眼睛卻突然瞪得比燈泡魚的眼睛還要大,年輕人手中正揚著幾張紅彤彤的鈔票。

十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年輕人站在舢板上迎著溫潤的海風點燃一支香煙,一望無際的碧藍大海、帶著鹹味的海風鋪麵而來,海鷗翔集,偶爾落在一兩滴鳥糞在舢板上。

麵前的春海礁近在咫尺,遊艇找了一處岸口停泊,年輕人跳下遊艇,朝著春海礁走去。

站在遊艇上的老漁民收了年輕人的鈔票,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看著對方背影,好意提醒道:“小兄弟,這礁上麵在修建度假山莊,有些混亂,你小心點。”

年輕的男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老漁民的話,繼續朝著礁中心走去。

礁上長滿了亞熱帶的濕潤喬木和灌木還有一些被海浪拍上岸的海藻藤蔓,幾隻忙碌的螃蟹橫著忙碌的爬行其中,礁上不遠處正站在一群人,正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幹些什麽,還有幾輛攪拌機和混泥土機器停放在旁邊,隻不過還沒有開始運作。

一名

帶著黃色安全帽的男子正拿著一副圖紙,對著麵前一群人指指喝喝,:“喂,你是吃屎的嗎?快點把機器開動起來,已經一個月了,我們連地基都沒有打好,我怎麽跟公司交差。”

帶著黃色安全帽的男子是這次工程項目的負責人之一,姓崔,名崔征,年紀約莫三十五歲左右。

正在他指揮工人的時候,突然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

崔征皺著眉頭回過頭,卻發現身後站著一名憨笑的年輕男子,男子身子修長,腦袋比他高出半個腦袋,臉龐輪廓如刀削斧刻一般。

“你是幹嘛的?我們這裏是施工現場!”崔正皺著眉頭問道。

年輕男子一路走來,從懷裏掏出一包白樺樹香煙遞給對方,笑道:“大哥,請問誰是這裏主事的?”

崔正看了一眼男子遞給自己的香煙,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並沒有伸手,挺起胸膛,道:“我就是。”

年輕男子見對方沒有接自己的香煙,訕訕一笑之後,收回手,將香煙放在自己嘴上,用手擋住海風點燃,說:“你就是這裏的負責人,你叫什麽名字?我是李公子派過來幫忙的!”

聽見年輕男子的話,崔正臉色微微一愣,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用手指著徐守飛,笑得仿佛肚子都疼起來了,說:“你說什麽?你是李公子叫來的人?”

年輕男子有些奇怪的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自己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崔征停下笑聲,臉龐擺出一副冷酷之色,輕蔑瞄了他一眼,身上穿著破舊的皮夾克價值不超過一百塊,肩膀上麵還沾著兩坨白色的新鮮鳥糞,腳下的褲管卷到小腿上,下麵穿著一雙木屐拖鞋,就這樣的人,能和高高在上,高貴無比的李公子認識?騙鬼吧!

“小子,我告訴你,別想在這裏騙吃騙喝,就你這樣的人,李公子能認識你?”崔征忍不住冷酷的說道。

“我真的是李公子叫來的,不信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年輕男子說著就要伸手掏褲兜裏的電話。

崔征眼中閃過一絲冷漠之色,最近肚子裏正憋著一肚子火氣沒出撒,正好碰見這個傻傻愣愣的小子,況且對方長得瘦若排骨,看起來對自己的威脅指數為零。

年輕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衣領就被崔征給一把手攥住了,崔征眼中露出凶狠之色道:“小子,就憑你這樣還能認識李公子那樣的人物,你再想來騙錢,信不信我揍的你媽媽都不認識你。”

年輕男子見對方性格如何暴躁凶狠,臉上露出怯怯之色,更加增加了崔征胸中的惡念,心頭大爽:“原來當惡人的感覺這麽爽!”

正當崔征想要給麵前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一點教訓的時候,突然身後冒出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阿崔,你在幹嘛呢?”

崔征聞聲,渾身忍不住哆嗦了一聲,僵硬的扭過脖子,臉上變換出一張燦爛的笑臉,諂媚的叫道:“陳哥,沒事,有個不長眼的小子來找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