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張陰鬱的臉龐,他的頭發卷曲,呈現棕褐色,眼睛的瞳仁是琥珀色的,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被徐守飛砍掉手臂的戰虎。

戰虎並沒有離開華夏,而是悄悄潛伏了下來,最近幾天他都在櫻花路廣場上觀察一間名為‘網緣’的公司。

破爛不堪的旅館房間中隻有一張簡單的白色木板床,還有一台二十英寸的老式電視機,連上廁所也要到走廊外麵的公共廁所,條件非常惡劣,但是住在這裏唯一的好處是不需要身份證,因為他的暫住證已經被組織上沒收了。

地上是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空啤酒瓶和滿地的煙蒂,空氣中飄**著酒精和煙草混合的刺鼻氣息。

戰虎脫掉身上的衣服,目光落在右手的手臂上,在肱二頭肌處包紮著厚厚的繃帶,被鮮血浸染成紅色。

“徐守飛,斷臂之仇,我一定會報的,我會讓你嚐到世間最痛苦的滋味。”戰虎眼中爆射出一團怨毒的光芒,旋即低頭看著胸口上的猛虎紋身。

如果徐守飛在的話,現在一定會非常驚訝戰虎身上的紋身,因為原本青黑色的紋身現在已經慢慢變成了紅色,而且猛虎的眼睛也變得越發有神,仿佛要活過來一般。

“等我融合了獸血圖騰的力量,就是報仇的時候了。”戰虎咬著牙齒,眼中抹過一道狠戾之色,隨即拿起地上半瓶啤酒狠狠灌進了嘴裏。

中午、秋風習習。

隨著氣溫的變幻,學生們都穿上了薄外套和長褲,徐守飛走進校園內,三三兩兩穿著時尚光鮮的學生結伴而行,談論著明星八卦或者學習成績,亦或者某個學係的帥哥和美女,偶爾低聲發出笑聲,回**在校園中,充滿了青春的朝氣。

校園內的鬱金香和紫羅蘭迎著秋風綻放,各種翠綠的低矮喬木和杉樹種植在石子小路旁邊,鬱鬱蔥蔥,空氣飄**馥鬱的花香和綠草的清新氣息,特別是經過昨夜的小雨之後,空氣清爽新鮮,讓人心曠神怡。

“轟隆隆。”一聲低沉的咆哮聲由遠及近,徐守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一輛紅色的躍馬法拉利敞篷跑車幾乎貼著徐守飛的衣服從身邊急駛而過。

“嗤啦”

一聲刺耳的摩擦聲響起,紅色敞篷法拉利在前方緊急刹車,車輪胎下冒出一溜灰塵,車子平穩的打了一個急轉,停在了徐守飛麵前。

鮮豔的紅漆在陽光下閃耀著高貴的耀眼光澤,車頭中前方的躍馬牌金色標誌金光熠熠,能掛上這個牌子的車子,最少也是幾百萬起步,普通人努力奮鬥一輩子也不見得能買的上。

附近有不少散步的學生已經被這輛炫酷的法拉利吸引了目光,徐守飛也皺起了眉頭。

柔軟的真皮車座上作者一男一女,坐在駕駛位置上的男人穿著一身筆挺講究的白色西裝,留著精神的短發,臉上帶著一副蛤蟆眼睛,坐在

副駕駛的女人則是穿著一件玉米色的風衣,頭發拉直染成酒紅色,在陽光下反射出迷人的酒紅色光澤,五官端正,放在江南大學也是一等一的美女。

女人一張塗抹脂粉的瓜子臉上露出不耐煩之色,眼神輕蔑的從徐守飛身上一掠而過,嬌嗔道:“迪少,你怎麽還認識這種窮酸貨啊?”

坐在駕駛位的年輕男子正是多日不見的蘇蓋文,蘇蓋文本來載著女朋友剛進學校,正好看見徐守飛的背影,這才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而徐守飛看清楚坐在車座上的男子和女人之後,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

“這不是蘇公子嗎?這位是你的女朋友,長得可真漂亮。”徐守飛嘿嘿一笑,雙手籠在袖筒裏,憨厚的比老農民還像一萬倍。

蘇蓋文取下鼻梁上的蛤蟆墨鏡,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道:“大家都是英雄會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是我女朋友袁露露,是播音係的係花。”

眉宇間蘇蓋文臉上盡是得意之色,這也不能怪蘇公子,自從認識徐守飛之後,屢次被徐守飛打臉,這次好不容易在女人這件事上麵找回了一點可憐的自尊和優越感,怎麽能不開心呢!

袁露露一邊拿出隨身攜帶的化妝盒翻開補妝,一邊不屑的看了徐守飛一眼,眼前這家夥純粹就是一個土包子,也不知道怎麽能混進‘上流圈子’的。

隻見徐守飛身上依然穿著那件灰舊的夾克,被劉芒劃爛的口子已經讓陳秀珠縫了針線,下身穿著泛白的牛仔褲,嘴上叼著一根寒酸的香煙,怎麽看都是一副落魄潦倒,久困風塵的中年人。

“別盯著我看,惡心。”袁露露發現徐守飛那雙賊溜溜的眸子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脖頸下麵三寸的地方,頓時臉色一變,厭煩的嗬斥道。

徐守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朝著得意的蘇蓋文說道:“蘇公子果然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這麽快就又換了一個女朋友,再下真是望塵莫及。”

袁露露聽見徐守飛的話後,本來冰冷的臉蛋上抽搐了一下,咬著牙齒瞪了徐守飛一眼沒有說話。

“喂,徐守飛,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你一身廉價貨,肯定在學校情場受挫泡不到馬子,但是你也不能隨便汙蔑人。”蘇蓋文一看女伴生氣,頓時挺起胸膛厲聲朝著徐守飛說道。

徐守飛取下嘴上的煙頭,施施然撣了撣煙灰,道:“你們這些公子哥不都是這樣嗎?女人對你們來說就是權利金錢的象征,不過是一件玩物而已,俗話說的好——每一個吊絲朝思暮想的女神背後總有一個幹的發吐的高富帥,果然是真理。”

“啪!”

蘇蓋文一臉怒氣,一巴掌拍在上好桃木製作的方向盤上,騰的一聲站起身子,指著徐守飛,大聲道:“你再在這裏亂說,信不信我不念大家都是英雄會的人……”

“那蘇公子想怎麽樣?”徐守飛嘴角勾起一抹邪惡

的弧度,眼中抹過一道寒芒。

蘇蓋文看著徐守飛嘴角上的笑意,還有眼中的冷意,頓時下意識的吞掉一口唾沫,憋的臉紅脖子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關於春海礁發生的事情他隱約也知道了一些內幕,看著徐守飛這人畜無害的笑容,誰能想到他眼睛都不眨就把劉芒扔進了海裏喂鯊魚。

“迪少,你看這個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麽跟你說話,你還不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你的厲害。”袁露露果然是胸大無腦的女人,居然沒有發現蘇蓋文臉上的異樣之色,還在旁邊鼓吹道。

蘇蓋文抿了抿幹澀的嘴唇,訕訕坐下身子,袁露露一臉迷惑的看著蘇蓋文——蘇蓋文可是學校的公子哥,除了跟他齊名的幾個公子哥,平時誰的麵子都不買,今天是怎麽了?這麽被人擠兌,居然還肯忍氣吞聲?

“徐守飛,你不就是嫉妒我找的女人漂亮嗎?你自己找不到女人也不用這樣陷害我吧!我明白像你這種找不到女朋友窮酸書生的仇富心理,念在大家認識一場的份上,有空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蘇蓋文整理了一下衣領的紐扣,臉上換了一個表情開口說道。

這番說辭,倒是能給蘇蓋文一個台階下,還能狠狠擠兌一下徐守飛。

“李寒薇親自請我去看她的演唱會我都沒功夫,你介紹的女人能是什麽貨色?像你身邊那個庸脂俗粉一樣,哥可沒有興趣。”徐守飛淡淡的笑道。

袁露露聽見徐守飛的話氣的胸口跌宕起伏,伸出塗得豔紅的手指指著徐守飛,卻說不上一句話來。

蘇蓋文聽見徐守飛他的話,臉色微微一愣,隨即仿佛向看傻子一樣看著徐守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肆無忌憚,笑道仿佛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李寒薇是誰?新生代的華娛明星,如同一顆彗星撞擊在華娛圈綻放出巨大的光芒和榮耀,在韓流盛行的今天,李寒薇的名字可謂力壓各類韓國明星,在2015年的藝人娛樂盛典中獲得最高人氣。

她傾城如畫、純潔如玉——被譽為二十一世紀的華娛玉女掌門人。

她聲如天籟、歌喉如馨——被譽為二十一世界的華娛音樂天後。

用簡單的一句話形容就是——身披璀璨華耀的光環,對凡人來說如同高不可及的女神。

蘇蓋文身為四大家族的子弟,對於這樣的女人當然也是格外留心,甚至費盡心思討好,可是最後換來的是對方一次次的拒絕,甚至對方從來沒有接受他一頓飯的邀請,送去的鮮花也全部被退了回來。

不僅是他,就連沈綺也隻能對這樣的女人不得要領,有幸得李思禮的幫助吃過幾次飯,卻始終不得芳心,就這樣一位女神還能請你一個窮酸的學生去看她的演唱會?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這是我本年度聽見的最好笑的笑話。”蘇蓋文拚命捂住肚子,才沒有讓自己從車座上跌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