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觸景生情
鍾鑰上了車，她還有一雙運動鞋掛在副駕駛的底下呢。真把我車子當自家了啊！
“今晚你來陪我去查案唄。”我逗她，刮了她的小鼻梁。
“不陪！今晚有約呢！”
鍾鑰傲嬌得很，當著我的麵就除下了高錚鞋，一對粉撲撲的腳丫子真惹眼。
“喲，拍拖了？恭喜啊！”
呼，這個淘氣包終於要嫁出去了麽？再也不用受同事的冷眼啦！
“你們這些臭男人，就不能想好點？有約，就代表拍拖麽？膚淺！”
“……”無語！
反正，我是治不住她了。
我一邊開車，這時“嗡嗡”的電話鈴倏地響起。
我開了藍牙，居然是老媽子的聲音！
“阿景呀，你回來吃飯嗎？”
“回呀，現在回去了。今晚還要加班。你們先熄燈，不用等我了……”
“好啊。對了，小鍾呢？小鍾不是跟你順路嘛？你帶她回來吃飯呀！”
不妙呀！我還指望回家了，眯上幾分鍾的。
個小不點真要隨我回去！我第二天絕對長著一雙國寶級的眼睛啊！
“阿姨，我在呀！”
“是嘛？小鍾呀，你過來吃飯呀！我做了你最喜歡的可樂雞翅呀！”
“阿姨，謝謝你呀！”
靠！我還在專心致誌地開車呢，鍾鑰馬上將臉探到我的耳旁！
她對著我的藍牙，就是一通嚷嚷呀！那櫻桃小嘴裏嗬出的氣息……癢癢的！可惡！
我剛入職時，這裏個個都是老油條來的。偏偏，鍾鑰這個丫頭挺勤懇、能幹的。
好幾次下班，我也曾帶她回去吃過飯。現在？我都不敢帶她回去了！
街坊四鄰，全認為我們拍拖了！可這個小不點精的很！從不給你越界……
可又心安理得地粘著我！我的車上還有一袋她的換洗衣物！
“嘻嘻，李局！我們又要同台吃飯啦！”
“你放過我吧！”
大廳、餐桌。我是崩潰的……
“老媽，老爸呢？”
“你爸呀？他進貨去啦！就我，還有你奶。咱們開飯吧！”
熱騰騰的四菜一湯……三個女人一台戲。心力交瘁啊！
“乖孫兒，你過來。我給你樣東西。”
“奶奶，什麽東西呀？神神秘秘。”
我奶奶剛準備好碗筷呢，馬上又將我叫到了走廊上。
“龜孫去吧……”
“你妹！你這個乖孫！”
鍾鑰簡直夠夠的，事事都要跟我對著幹！還事事都要占便宜！哼……
“奶奶，怎麽了？”
“我今早散步時，去了一趟‘五聖宮’。給你求了一個簽，你看看準不準？”
是什麽簽呀？導致奶奶飯都不吃，非要叫我出來……
“燒錢燒化江湖海，毫光發現照天開。收魂祖師下金階，神仙兵將降雲來。”
“奶奶，這是什麽意思？”
“乖孫，你現在不小了。你爺爺還沒有你這麽大時，已經生下你爹了。20歲，是我們李家的一個坎。成不成，就看這個時辰。我是去向‘玄靈子’求的卦，我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的麵相，天庭飽滿、雙目有神。顴骨有勢，驛馬骨起。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所以我特地，向玄靈子求簽。然後，證實一下我的判斷是否正確……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呀！”
我接過了奶奶的簽，苦笑著收入了口袋裏……
哎，畢竟老人風風雨雨都走過將近一個世紀了。加上我的家業，是從事風水、喪葬一行的。
有時順著老人，也沒有錯。當然啦，我好歹也是經受過高等教育的！
什麽“玄靈子”，什麽“求簽”呀，這些跟我家的性質差不多啦……
“謝謝阿姨，謝謝李局呀！我先走了呢。”
“阿景，你去送送人家呀。人家好歹過門都是客……”
“才不呢！我先洗個澡……今晚還要加班！”
“真是的……那，小鍾。我送送你！”
老媽還沒有出門呢，我就很任性地直接進了衛生間淋水去了……
好容易才洗了一個舒心澡，我就回到了臥室迫不及待地躺了下去。幹警察真累呀！
迎著夕陽，我終於眯了過去！過了好一會，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我做了一個尤為奇怪的夢境。我給困在了一個牢籠裏！
可張開手，觸碰周遭的黑暗卻是滑滑的青苔？腳掌卻又踩著一堆枯草！
咦？這是一口廢棄的枯井嗎？我揚起頭，天上已經掛著一輪圓月。
這是什麽怪夢啊？
突然，我驚愕地發現夢境中……我的巴掌上拇指卻是少了一截的！
傷口已經幹涸了！光線漸漸從枯井照射進來！我的脖子原來給一條繩索牽引著！
這不是枯井，是下水道呀！我被“謀殺”了？
而絞斷脖子的繩子，正牢牢地綁在井蓋上……
突然，明月光竟照射下一首字跡娟秀的詩歌！
“燒錢燒化江湖海，毫光發現照天開。收魂祖師下金階，神仙兵將降雲來。”
我的天，莫不是奶奶求來的簽中邪了吧？怎麽一眯上眼，就發惡夢了啊？
本來我還好好的呢！眯下去，倒像是個冤死鬼！給牢牢地纏著脖子吊死……
拇指還給切了！我招誰惹誰了啊！
“叮鈴鈴……”
擱在我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我頂著懵沉沉的腦袋，連備注都沒怎麽看就劃屏接了。
一接上，馬上就換來了一通破口大罵！
“李景！你現在在哪？”
我給噩夢嚇醒後，慌慌張張地開了燈！“我，我在家裏啊……”
“你擅離職守！你是想寫辭呈是嗎！我們剛才走訪調查，發現了一個新線索！你跑哪兒去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啊！”
我昂起頭看表，嚇得兩腿發軟！
我的天，都特麽十點了啊！都準備到晚自習下課時間了！
這該死的噩夢啊！
我馬上換衣裳，急匆匆地拎著鑰匙、喝了口開水就驅車出發！
“你去哪呀，阿景！”
“媽，我不是告訴你麽？我今晚要值班呀……”
“啊？你沒說呀，剛才我送人家小鍾回家時，她還吩咐我別打擾你休息。你工作忙呀……”
原來是鍾鑰搗鬼！讓我逮著你，不打腫你屁屁才怪呢！
“李景，20分鍾內不見人你等著寫辭呈吧！人家家長都已經鬧翻天了啊！”
可惡！我一腳油門加速，恨不得弄來一個警報器擱車頂蓋上！然後橫衝直撞！
咦？奶奶求的簽呢？我伸手，朝屁股上的口袋摸去，怎麽回事？
怎麽是空空如也啊？另一邊口袋裏，隻剩下小蘿莉遞給我的畫像……
突然！當我觸碰到畫像時！恐怖的一幕又出現了！還是“第一人稱”的視角啊！
噩夢又出現了！一根繩索牢牢地綁在我的脖子上！真讓人喘不過氣來呀……
盡管不痛不癢，可整條背脊都涼透了好嗎？陰森啊！
我的眼神，明明望著街道啊！可為什麽我的思緒，卻飄忽回了夢境啊？
涼風朝車窗裏吹來。嚇得我一怔、一怔的！
白月光也特別地冰涼！這張紙，是符咒嗎！竟把我的夢境在我完全清醒時又播放了一遍啊！
“你會不會開車啊你？”
“啊啊啊……”
我的腦海裏又出現了恐怖的閃靈……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我的思緒，不由我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