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奪寶騎士

隻聽“叭”的一聲槍響,阿諾雷閉上眼睛,一股憂傷之情湧上心頭,她以為高凡必死無疑,下一個就該輪到她了。

瞬間的寂靜過後,阿諾雷睜開眼,高凡好端端的站在她身邊。安東尼卻捂著正在淌血的手,驚慌的左右張望。

“blistering什麽人,敢在暗地裏開黑槍。”安東尼英語加帶著漢語,亂說一通。

“叭”,又是一聲槍響,一個持槍的家夥啊了一下,倒在地上。安東尼和他的手下,變得驚慌失措。想躲起來,又沒處躲,他們根本不知道子彈是從什麽地方飛來的。

不一會,大門外湧進來一群警察,魏濤和楚炎提著手槍,走在前麵。楚炎一招手,警察上前把安東尼一夥人圍了起來。

這時候,從房頂跳下來一個人,這個人頭帶禮帽,身穿一件又舊又髒的風衣,鼻梁上架一副墨鏡,整個人顯得既滄桑又冷酷。他緩緩的轉過身。

“哥。”阿諾雷驚喜的喊道。她撲上去,抓住那人的手。“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有高凡在,還用的上你這個哥幫忙嗎。”那人摘下眼睛,帶著嘲諷的語氣說。

“慕容雪飛。原來是你這個家夥。”高凡這才看清,十多天不見,慕容雪飛似乎消瘦了不少。

“哎,哎,你們倆怎麽認識?”阿諾雷一臉的驚異,著急的問道。

“她就是你妹妹?”高凡也是一臉的驚異。

“正式介紹一下,我妹妹慕容雪雪。這是高凡,我的老同學。”慕容雪飛好象早已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魏濤和楚火把安東尼一夥人銬了起來,押上了停在外麵的警車上。連同那些木箱子也都搬上車。

安東尼臨上車的時候,掙開警察的手,問慕容雪雪:“我的人明明看見你燒了那幅畫,為什麽它還在你的手裏。”

“你知道他是誰嗎。”她用手一指高凡。“他就是著名青年油畫家高凡,你的那幅破畫,還不如他畫的好呢。”

“你們又畫了一幅?”

“你的把戲我們早就看出來了,那天燒掉的是高凡畫的一幅。這就叫李代桃僵,隻是可惜了那幅畫。”

安東尼一耷拉頭,被推進了警車。

坐在車上,高凡深思不語,車子行駛了一會,他忍不住問慕容雪飛:“我不明白,你是怎麽知道我們被帶到這裏來的。你不是在香港嗎?”

“是阿,哥,你簡直太神了,竟然會從天而降。”慕容雪雪也好奇的說。

“這要歸功於魏濤。”

正在開車的魏濤忙說:“我都是聽探長遙控指揮的。”

“這是怎麽回事?”高凡問。

慕容雪飛微微一笑,慢慢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其實,慕容雪飛臨走時做了周密安排,他仍然讓魏濤暗中保護高凡,兩人每天都通一次電話,由魏濤把濱島發生的事向慕容雪飛進行匯報。

“魏濤,你夠厲害的,每天跟在我身邊,我竟然毫無所知。”

“沒有沒有,有時,我也讓我的手下過來保護。”

“當我得知那個安東尼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將會身處險境。我讓魏濤調查了一下,安東尼是從香港流竄過來,他在幾年前組織了一個叫“奪寶騎士”的走私咋騙團夥。專門在香港,上海,以及南方幾個城市之間,進行走私咋騙,他們行騙的手段多種多樣。所得贓物包括瓷器、青銅器、玉雕、名家字畫等等。然後把這些東西運到歐洲,進行出售。

“這樣我們國家的古董不都流失到國外了嗎。”高凡氣憤的說。

“自從八國聯軍入侵中國,我們的國寶被掠奪的還少嗎,想想都痛心疾首。”慕容雪飛的臉上現出少有的威嚴。

“那些洋鬼子太壞了。”慕容雪雪一雙杏眼流露憤怒。

“這次你們算是立了大功。雪雪,你的表現尤其令我讚歎。”

“哥,你別誇我了。這都是高凡功勞。”

“慕容雪飛,你沒看到你妹妹在酒宴上的慷慨陳詞,簡直太精彩了,完全是一代俠女的風範。”高凡也讚賞的說。

“我看你們兩人就相互吹捧吧。”

慕容雪飛的話,引的大家哄笑起來。

車子開進警局,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圍觀,緝私隊長鄭奎也湊了上來。

“聽說慕容探長又破獲了一起走私案。”鄭奎陰陽怪氣的說。

他隨手掀開放在院子中間的一個木箱,裏麵堆放的都是些破銅爛鐵。“哎呀,原來慕容探長破獲的是這些寶貝,了不起了不起。”鄭奎一臉得意,帶著挖苦的口氣說。

慕容雪飛冷笑一聲,讓身邊的警察把那些東西清理出來,抽出箱子暗藏的夾層板,在裝滿刨花和紙屑中,一件閃爍著幽幽藍光的青銅器呈現在眾人麵前。

鄭奎的臉一陣扭曲。

“實在抱歉,我不該搶鄭隊長的生意。”慕容雪飛嘲諷的說。

鄭奎哼了一聲,黑著臉走了。

破獲“奪寶騎士”團夥走私案,雖然轟動了全城,但沒過幾天,局長把慕容雪飛叫到辦公室,不高興的說:“你幹麽去招惹那些外國人。”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外國人怎麽啦。”

“上頭來了電話,把我訓斥了一頓。外國人不好惹,我已經把人都放了。”

“為什麽要放他們。”

“東西追回來就行了,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慕容雪飛還想爭辯,局長煩燥的擺擺手。

走出局長室,慕容雪飛義憤填膺,他狠狠的捶了一下牆壁。

因為心情不好,慕容雪飛不想呆在警局,他來找高凡。高凡正關在屋子裏創作柳葉河風情係列油畫,弄的渾身都是油彩。

“你小子倒挺會享受。還是搞藝術的人快活,無憂無慮。”

“怎麽,遇到不順心的事了?”高凡看看慕容雪飛,他知道慕容雪飛一遇到煩心事就會發牢騷。

“不提也罷。”慕容雪飛躺在高凡的**,又猛地坐起來說。“咱們出去喝酒吧。”

“借酒消愁愁更愁。我得把這幾幅畫抓緊弄出來,你妹妹說,這個月月底,有一個畫展。”

“喝完酒再回來畫,肯定效果更好。”

高凡被慕容雪飛連拉帶拽,來到了一家小酒館。兩人點了一份涼拚,兩盤炒菜,要了一瓶當地產的濱島白酒。慕容雪飛端起酒杯,說:“咱們今天不醉不歸。”一仰脖把酒喝幹了。

“我可沒有你那麽大的海量,要醉你自己醉。”高凡忙說。

“人生苦短,世態炎涼,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慕容雪飛又發出感歎。

“你今天怎麽啦,是警局那邊有事,還是去香港遇到了什麽麻煩。”

“出生入死辦案我不怕,怕就怕出力不討好。”

“對了,滴水觀音那件案子怎麽樣了。”

慕容雪飛連喝三杯酒,臉慢慢的泛紅,一談到辦案他又變得眉飛色舞。“我去香港就是辦滴水觀音這件案子的。他們的一個骨幹分子叫丁勾,我在香港追蹤幾天,差點就把他抓到了,可在關鍵的時候,出現一個人,他穿著怪異,形狀怪異,招式怪異,飛起來像一隻蝙蝠。他的功夫相當利害,轉瞬之間就把丁勾救走了。”

“是不是黑桃老K。”高凡問。

慕容雪飛若有所思的搖搖頭。“如果沒猜錯的話,我曾經和黑桃老K交過手。他們的身手完全不同。”

兩人從小酒館出來,天已經黑透了,慕容雪飛被夜風一吹,走路有些搖晃。

這一段路沒有街燈,慕容雪飛醉意上來,嘴裏哼起了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黑暗中,幾個蒙麵人悄然出現,他們尾隨其後,慕容雪飛和高凡似乎渾然不覺,隻見寒光一閃,一柄玄鐵飛鏢朝著慕容雪飛的後背閃電一樣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