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醫院遇剌

高凡醒來時,看見肖依蘭眼中噙著淚水,趴在床前,慕容雪飛和慕容雪雪站在後麵。而他的手上正打著點滴。

“我這是在什麽地方?”高凡微弱的問道。

“在醫院裏。”肖依蘭破泣為笑。

“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醫生說,如果你再不醒來,可能就成植物人了。”慕容雪飛說,他的話真假難辨。

慕容雪雪朝慕容雪飛的身上捶了一拳,嗔怪的說:“哥,你的嘴積點德好不好。高凡要真是有事,我拿你試問。”

“哎,高凡給你了什麽迷魂藥啦,你處處向著他,雪雪,我可是你哥。”

慕容雪飛無意中說的話,使肖依蘭的臉上掠過一絲陰影。“高凡,你感覺怎麽樣啦?”她關切的問。

“頭還是有點疼。”高凡晃晃腦袋。

“要不是肖小姐發現的早,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慕容雪飛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哥,你說點吉利話好不好。”

“好,好,高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今天就可以出院。”

正說著話,吳堅醫生進來了,跟在他後麵的還有個實習醫生,手裏拿著一張X光片。

“感覺好些嗎?”吳醫生問。

“就是頭有些點疼。”高凡答道。

“你以前發生過類似的情況嗎?”

“好象沒有,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那麽,以前頭部受到過撞擊嗎?”

“出過一次車禍,昏迷了十多天。”

吳堅醫生拿起片子,又看了看說:“你的後腦顱內有一塊血腫,我們還很難判斷這個腫塊是撞擊造成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不能動手術嗎?”慕容雪飛問。

“這個地方是敏感區域,就我們目前的技術和條件來說,是無法做這種手術的。”

“那怎麽辦,血塊不去除,不是很危險嗎?”慕容雪雪焦急的問。

“先住院觀察,用藥物治療看看。”

醫生走後,高凡說:“別聽他瞎黑虎,我沒事,如果讓我住院,悶都悶死了。

“哎,我看,你還先住院觀察兩天吧。”慕容雪飛認真的說。

“聽醫生的話,還是住院吧。”肖依蘭也跟著勸道,一臉的疼惜。

“我不想讓你們跟著受累。”

“別費話了,你安心住院吧,我們會來看你的。”

高凡不再堅持,他隻覺得全身軟綿無力,這種狀況,以前還從來沒有過。真是病來如山倒。

“哥,我留在這照顧高凡吧。”慕容雪雪說話的時候,眼睛卻盯著肖依蘭。

“你們都回去,還是我來照顧。”肖依蘭拉拉高凡的被子,好象告訴兩兄妹,這活兒她已經接下了。

“別擔心我,都回去幹你們自己的事吧,我還不至於照顧不了自己。

“我看這樣,由肖依蘭負責送飯,如果需要的話,我會讓魏濤他們過來。”

慕容雪飛分好工,三個人離開了病房。

目送他們出去,高凡的內心又感激又悲傷,他恨自己偏偏在這個時候生病,離畫展就有剩下兩天,他的畫還差一點點就完成了,如果不抓緊時間,這次機會又將被錯過。他暗暗尋思,如果沒什麽大礙,下午或者明天就出院。

胡亂想了一會,高凡又昏昏入睡。

中午時分,醫院走廊靜靜的,很少有人過住,隻有兩個病號歪斜著身體進了廁所。一個黑衣人爬上二樓,他站在走廊裏前後看看,徑直朝著高凡的病房走去,悄悄地推開房門。

“你是誰,到這幹什麽?”肖依蘭正巧送飯過來,在後麵猛然喊道。

那黑衣人受到驚嚇,忙退了回來,定神一看原來是個女的,手裏提著飯盒。他上前一步用匕首逼住了肖依蘭,狠聲說:“別喊,再喊,我攢了你。”

高凡已被那聲喊叫驚醒,他下床打開門,看見一個黑衣人把刀架在肖依蘭的脖子上,他一愣怔。但很快冷靜下來,他知道這黑衣人一定是衝著他來的。

“兄弟,先放下匕首,有什麽事咱們可以商量。幹麽為難一個女人。”高凡和聲的說。他掃視左右,想尋找機會,把肖依蘭從黑衣人手裏救出來。

“滾開。”黑衣人警惕性很高,他好象知道高凡的厲害,緊緊抓住肖依蘭,慢慢的向後退。

高凡慢慢地跟上來。其實要是在他身體好的時候,隻要瞅準機會,早已出擊了。但現在他全身無力,兩腿發軟,根本無法與人打鬥。

走廊上仍然靜靜的,隻有他們三人相持,黑衣人剛退到樓梯口,一個人冷不丁衝出來,仿佛早已埋伏在那似的,用擒拿手,以閃電之速,猛然鉗製住黑衣人的手腕。

肖依蘭被撞擊出來,啊的一聲跌倒在地上。

黑衣人反應極快,手一鬆,匕首落到另一隻手上,他一個旋轉,匕首橫掃出去,隻聽唰的一聲,那人的胳膊被劃開了一道血口。

黑衣人跳下樓梯,趁機逃脫了,那人也緊跟著追了下去。

“沒傷著吧?”高凡扶起肖依蘭,關切的問。

肖依蘭茫然地搖搖頭,她驚魂未定,抓住高凡的手一個勁的說;“他是衝著你來的。高凡,他是衝著你來的。”

高凡把肖依蘭擁進懷裏,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慰道:“不會有事的,別害怕,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肖依蘭在高凡的懷抱裏慢慢平靜下來,高凡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水。

追擊黑衣人的那個人回來了,肖依蘭這才認出是魏濤。

“你受傷了,魏濤。”高凡說。

“被那個家夥逃脫了。”魏濤捂著胳膊說,“沒事,劃了一口子,等會到包紮室包一下就行了,你們都沒事吧。

“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我真不知道如何應對。你怎麽會來這裏的?”

“是探長叫我來看一下,真巧,竟被我碰上了。”魏濤說著話,看看肖依蘭,臉又紅了起來。

“謝謝你。”肖依蘭點頭道謝。

“沒事,保護公民,是我們警察應負的職責。”魏濤說完,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魏濤出去包紮傷口,肖依蘭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對高凡說:“這個警察還不錯,好象並不那麽討人厭。”

“人家可是拚著性命救你的,以後別那麽橫眉冷對。”

“我就是討厭他看人家的那種眼神。”

“又是那句話,你不漂亮,人家能那麽看嗎。”

“你又胡說。”肖依蘭揚起手,似要打高凡,隨即又放下了。嗔怒的說,“生著病還那麽貧嘴。”

“我的意思是說,魏濤這人的確不錯。”

“我本來給你煲了銀耳雞湯,也被弄翻了。”肖依蘭叉開話題。

“附近有沒有飯店,咱們應該請魏濤吃一頓,也算是聊表心意吧。”

三個人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小飯館,吃了中午飯。

高凡獨自回到醫院,走進大門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家醫院的名字叫仁和醫院。

仁和醫院在濱島市久負盛名,尤其是腦外科和神經科專家雲集,是醫院的王牌專科。

高凡沿著階梯爬上二樓,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與他擦肩而過,從二樓下來,高凡走了幾步,感覺這女醫生有點麵熟,像是在哪見過,他想了想,腦子裏猛然一閃。

難道是她。高凡轉身追了下去,一樓大廳人非常多,高凡來回找了半天,也沒發現那個女醫生的蹤影。

回到病房,高凡對自己說,也許是我看錯了。

他躺下來,閉上眼睛,那個熟悉的景象閃現在腦海,柳葉河邊,一個白衣少女緩緩走來,越走越近......

隻聽的一聲巨響,房間的窗戶玻璃被震碎了,一樓發出混亂的喊叫聲。

高凡躺在哪裏,腦袋上插了一片尖銳的玻璃,血慢慢地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