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大宅凶案

就在那道閃電即將劈到慕容雪雪的臉上,慕容雪飛一伸手,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隻聽得電光在兩人之間抖動了幾下,發出刺耳的顫音。

電光變成了一柄晶瑩透明的冰雪軟劍。黑衣保鏢一抖手腕,冰雪軟劍從慕容雪飛的指間快速抽回。然後順勢一揮,朝著慕容雪飛的身上掃來,慕容雪飛向後一閃,隨即一腳飛出,直衝黑衣保鏢的麵門而來,其力道隻用了三四分,黑衣保鏢的整個身子後仰,雙腿騰空而起,從慕容雪飛的頭頂壓下來,慕容雪飛輕輕一側身,躲了過去。

“鐵豹。”冷寒冰冷冷的叫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黑衣保鏢就像接到了聖旨,立刻停止攻擊,退了回來。

“這位先生身手不凡。我們之間並無怨仇,何必在這大雅之堂大動幹戈呢。”

“如果冷小姐早說這樣的話,自然不會出現如此不雅的場麵。”

冷寒冰一陣嬌笑,鳳眼流露出光彩,朗聲說道:“爽快,爽快,不知先生尊姓大名,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我叫慕容雪飛。”

冷寒冰“呀”了一聲,“先生莫不是轟動全城的禁毒英雄慕容探長。久仰大名......”

慕容雪飛一擺手:“哎,我可不喜歡這些客套話。有什麽事咱們可以推誠布公。”

“今天算是小女初識諸位朋友,哪天我在海市蜃樓設宴,誠邀蘇老先生和慕容探長,及各位朋友,大家一定不要爽約哦。”

冷寒冰走到蘇晚楓近前,輕聲說:“這兩幅畫,還望蘇老先生放在心上,小女改天再到府上拜訪。各位,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冷寒冰輕搖軟肢細腰,在隨從的簇擁下,離開了展示大廳。

“哥,你幹麽對她那麽客氣,這樣的女人,讓人惡心。”

“雪雪,你的火爆脾氣得改改,你知道剛才那冰雪軟劍的威力嗎,那個鐵豹隻是嚇嚇你,如果他真的想傷你,恐怕我也擋不住。”

蘇晚楓走過來,拍拍慕容雪飛的肩膀稱讚道:“年輕人,真有古時候的俠義之風。”

“蘇老先生過獎了。”慕容雪飛謙虛的說。

“哦,雪雪,哪天一定要把高凡帶來見我喲。”蘇晚楓思賢如渴,臨走時,又叮囑了一句。

蘇晚楓回到家,已近傍晚。他有一處大宅院,祖上是文化商人,創下了萬貫基業,從蘇晚楓的爺爺開始就喜歡上了書畫,守著富足的家業,舞文弄墨,在江南一帶小有名氣。

這個書香大宅,一直以來,曾經流傳著一個秘密,蘇家有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被藏匿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蘇家的後人,也都翻箱倒櫃的找過,但始終沒找到。

這個秘密一代代傳下來,也就成了公開的秘密,上至老太爺,下至傭人,全都知道,這個秘密甚至成了一個故事,成了一個傳說,成了一個難以解開的謎團。

從蘇晚楓記事起,就知曉這個故事,他聽了也隻是一笑,他有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寶貝放在那裏,大家都相安無事,寶貝一但浮出水麵,也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蘇家大宅還傳下來一個習俗,每年11月1日全家老少都要到家族祠堂進行祭祀。

家族祠堂在大宅院的後麵,是一處獨立的院落,門庭上掛著黑底燙金的匾牌。與祠堂相隔不遠,是一個廢棄的小園子,那裏曾經是孩子們讀書寫字的地方,門楣上還能隱約看見“一秋堂”三個字。

這個祭祀日子就要臨近了,家裏開始殺豬宰羊,準備祭品,蘇晚楓收了一個學生,叫唐雨泉,此人頭腦聰穎,處事精明,也頗有繪畫天賦,是蘇晚楓的愛徒。

唐雨泉一看老師家中要辦祭祀,也跑來幫忙。他和一個叫袖袖的女傭混的很熟,經常在一起有說有笑。在說笑之中,袖袖把蘇家的秘密透露給了唐雨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唐雨泉開始留心蘇家的房屋設施,沒事的時候到廳堂,回廊走動一番。

天漸漸朦朧,蘇家大宅籠罩在一片暗影之中。蘇晚楓走進祠堂,想看看祭品準備的怎麽樣了。

祠堂裏黑糊糊的,蘇晚楓看見一個人站在大廳中間,點亮一根蠟燭,用手捂著,看祭台上方的大理石畫屏,那上麵用草書刻了一首詩。

蠟燭閃動的微光,把那人的麵部映射的如同鬼魅,一雙眼睛奪放著欲望的光澤。

“唐雨泉,你在這幹什麽?”蘇晚楓大聲問道。

唐雨泉嚇了一跳,手中的蠟燭掉落到地上,他急忙撿起來,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是來送祭品的。”

“天都黑了,快出去吧。”蘇晚楓雖然有些不悅,唐雨泉畢竟是自己的學生,他看唐雨泉低垂著頭,臉色蒼白,於是輕描淡寫的說:“蘇家祠堂是不許外人進的,以後可要注意。”

“學生一定注意。”唐雨泉偷偷看了一眼蘇晚楓。

自從蘇晚楓掌家以來,蘇家每年的祭祀不像以前那麽繁瑣了,蘇晚楓把能去掉的繁文縟節都去掉了,儀式簡單了許多。

就在蘇家祭祀後的第三天,女傭袖袖突然遇害,她被發現死在一秋堂和祠堂之間的石板小路上,後腦勺砸爛了一個血洞。

蘇晚楓及時報了警,警察在蘇家連續查了幾天,也沒找到任何線索。蘇晚楓感覺事情蹊蹺,蘇家還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而袖袖也是一個老實的鄉下姑娘,與人無冤無仇,怎麽會突然之間遭人殺害呢。

從現場看,袖袖像是從一秋堂出來的,一秋堂平時很少有人進去,她去那幹什麽,蘇晚楓到了一秋堂看看,也沒什麽異樣,隻是院子裏一棵老柏樹,斷了一根枯枝。

不過離奇的事又接連發生,蘇晚楓的學生唐雨泉失蹤了,蘇晚楓隻顧忙著處理袖袖的事,也不知道唐雨泉是什麽時候不見的。有下人反映唐雨泉和袖袖成天嘻嘻哈哈,好象關係不錯。難道是唐雨泉殺的袖袖?難道是袖袖為情所害?不然,唐雨泉為什麽一聲不吭就跑掉了呢?蘇晚楓想來想去,隻好去找慕容雪飛。

慕容雪飛正在被醫院爆炸案纏住手腳,脫不開身,他讓蘇晚楓去找邱嶽之彌。

“私家偵探,能行嗎?”蘇晚楓猶疑的問道。

“這樣離奇的案子隻有他能破,我在他麵前也甘拜下風。”

聽了慕容雪飛的話,蘇晚楓疑疑糊糊的來到“無名偵探社”。

邱嶽之彌接到案子,即刻來到蘇家大宅,他詢問了一些細節。他對蘇晚楓說,細節很重要,一定要把細節說出來。

“你是說那天傍晚,唐雨泉曾去過祠堂,對畫屏上的一首詩很感興趣。我們是否否能過去看一下?”

蘇晚楓把邱嶽之彌帶到祠堂,不好意思的說:“畫屏上的詩是祖輩留下來的,說是詩,其實很沒有詩的意境,內容雜亂,平仄押韻也達不到要求,不知我的先祖為什麽會把他刻大理石畫屏上。”

邱嶽之彌看見畫屏上的石刻,筆法流暢,剛勁有力,揮灑自如,不亞於一些名家碑刻。

再看那首奇怪的七絕詩:

春雨連綿妻獨宿

半邊紅透半邊綠

但看孤僧坐地上

隻因樹旁醉吟棲

邱嶽之彌輕輕念著,沉思良久,他倏地對蘇晚楓說:“看來唐雨泉比你們蘇家曆代祖先都要聰明。我們再到一秋堂看看吧。

一秋堂裏雜草叢生,瓦礫破碎,倒是堂前的一棵老柏樹還顯得鬱鬱蔥蔥。

“這棵老樹至少有八百年了。”邱嶽之彌摸著樹身說。“八百二十年,你的眼力真不錯。”蘇晚楓露出欽佩的目光。

“不過,這樹身上的擦痕倒是新的。”

蘇晚楓上前看了看,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那麽,這個枯枝是怎麽折斷的。”

“從我記事就有這個枯枝了,因為枝杆非常粗壯,沒人覺得它會折斷,但畢竟日月長久,風雨剝蝕,難免會腐朽斷裂。”

“難道你不懷疑是人為折斷的嗎。”邱嶽之彌把根雕煙鬥含在嘴上,點著火,深深吸了一口。

“不會吧。這麽高的樹,誰爬上去折斷它幹什麽。”

“蘇先生,我必需知道唐雨泉的下落,他可能與這件案子有直接關聯。”

“我也不知道他家在什麽地方。他走的悄無聲息,一點音信都沒有。”

“好吧,我將會盡快追蹤到唐雨泉,到時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邱嶽之彌話音剛落,驀然間低叫一聲,他發現了一個奇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