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竹林惡戰

前麵是一片竹林,越過竹林是一片山崗,山崗下有一座荒廢的寺廟,名曰竹林寺,旁邊環繞著一條清澈透明的小溪。邱嶽之彌來雨泉鎮的時候,途經小溪,還蹲下來洗了洗手。

竹林的麵積非常大,走在裏麵遮天蔽日,感到冷颼颼的。枯敗的竹葉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走在上麵鬆軟舒適,有如海綿一般。一陣風吹過,竹林嘩嘩直響,竹葉漫天飛舞。

林中小路彎彎曲曲,枯葉潮濕,散發著濃濃的腐爛氣息。半道中,一個白衣人啞然佇立,抱著膀,把寬闊的後背留給邱嶽之彌一行。落葉如雨,飄飄揚揚灑在白衣人的身上。

“歲月人間促,煙霞此地多,殷勤竹林寺,更得幾回過。”白衣人幽幽呤道,聲音中透著冷冷的殺氣。“諸位,把東西留下,穿越山野竹林,前麵就是陽光大道。”

邱嶽之彌暗暗叫苦,怎麽在這裏遇見劫路的了。他上前一抱拳,說道:“這位好漢,我們是匆匆過客,並沒有帶值錢的東西。還望海涵,容我們趕路。”

“東西不留下,哪有路可走。”

站在邱嶽之彌身後的一個警察不願意了,一拉槍拴,罵道:“他奶奶的,膽了太大了,連警察也敢攔......”

他的話音還沒落,一枚飛鏢從竹林間飛出,刺中手臂,他哎呀一聲,手槍掉落到地上。

白衣人緩緩地轉過身,說道:“非要把命留下嗎,難道東西比命還珍貴?”

邱嶽之彌哈哈一笑,“這位好漢,自然是命珍貴了,隻可惜我們沒有你想要的東西。”邱嶽之彌話說之間,觀察周圍的動靜,他有細致入微的洞察力,不僅鼻子靈敏,而且耳朵的聽力也超越常人,他估計四周埋伏的人不下於二十個。敵我力量懸殊,況且,他們之中還有一個老畫家,兩個警察也不會武功,能打的隻有他和喬馬,如果動起手來,刀槍無眼,他能保的住蘇晚楓的安全嗎。

邱嶽之彌不想冒這個險,但他從白衣人的話語中,可以斷定這幫家夥已經事先得到了風聲,是有備而來。這一戰在所難免,不過,他希望能夠把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引出來,搶占先機。

邱嶽之彌把蘇晚楓抱在懷裏的鬥彩雞缸杯拿過來,問白衣人:“你是不是想要這個東西?”

白衣人眼睛一亮,沉吟了一下,說:“把包袱打開讓我看看。”

邱嶽之彌打開包袱,一對鬥彩雞缸杯,潔白細膩,熠熠生輝,那種靈秀之光,似乎把整個竹林都照亮了。

“把那東西放在地上,你,向後退十步。”

邱嶽之彌老老實實的退後十步。

白衣人哈哈一笑,大聲叫道:“弟兄們,都出來吧,寶貝到手了。”

轉眼之間,二十多個身穿白衣,手握柳葉刀的大漢把幾個人圍了起來。

那白衣首領現出得意忘形之色,彎腰伸手去拿地上的包袱。

邱嶽之彌手一抖,一道金光從他的腰間旋起,直接飛向白衣人的手臂,白衣人幾乎沒有反應,隻哼了一聲,身子像一根木棍倒了下來。邱嶽之彌的手又是一抖,一道銀光畫了個半圓,又有三個白衣大漢撲通倒地。

喬馬也同時撥出雙槍,跳起來雙手交叉掃射,白衣大漢連連中槍,一時間,血染白衣,叫聲淒淒。

那些白衣人倒是反應極快,揮舞柳葉刀,連成攻守自如的刀陣,隻見白光閃動,刀聲唰唰,上路,中路,下路,同時出擊,速度迅猛,刀法詭異,逼的喬馬躲閃不迭,他的手槍子彈已經射完,也來不及換彈匣,忽聽得腦後有風聲,他急忙向前一趴,犀利的刀鋒把他的後背劃出一道血痕。

但見竹林之中,刀光劍影,鮮血迸濺,瞬息間腥風血雨。那個受傷的警察嚇的躲在了一塊大石後麵,另外一個警察看見兩個白衣人揮刀砍來,把唐雨泉向前一推,拔腿就跑。可憐唐雨泉右手被齊刷刷砍下,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有一個白衣人,舉刀想靠近蘇晚楓,邱嶽之彌一劍刺出,正好刺中他的大腿,他倒下的時候,手裏的刀幾乎是擦著蘇晚楓的鼻尖落下。

那白衣首領雖然中了邱嶽之彌一劍,但邱嶽之彌有一顆懷柔之心,沒有痛下殺手,白衣首領竟在混亂之中,抓起地上的包袱,向林間飄飛而去。

邱嶽之彌運用絕頂輕功,腳踏柔軟的竹枝,縱向騰躍,已飛越到白衣首領的前麵。白衣頭領也不答話,挺起雪花柳葉刀,向邱嶽之彌揮砍過來,他的刀法比起那些白衣大漢要精湛的多,刀刃雖然看似直刺,但運行之中,卻有九種變異,每處變化都銜接緊密,幻化無窮。

兩人忽兒在林間茂密處打鬥,忽兒腳踏竹枝,在竹林頂端搏擊,一來一往,一飄一飛,猶如兩隻盤翔的大鳥。

飄忽之間,邱嶽之彌倏地一記旋風掌,將白衣首領擊落下來,邱嶽之彌順勢一挑,想把那包袱挑過來。誰知突然跳出一隻黑毛鬆鼠,一下叨住包袱,一蹦一躍,竄到一個白衣老者跟前,那白衣老者,胡須潔白,飄於胸前,他腳踩兩片竹葉,有如踩在平地之上,竹林湧動,又如浮在碧海之中。他手一伸,那黑毛鬆鼠一下跳到他的手裏。

“老先生,那東西是我們的。”邱嶽之彌追到近前,和顏悅色的說道。

“現在這個東西在我手裏,就算是我的了。”白衣老者掂了掂手裏的東西,哈哈一笑說。

“我看你一把年紀,竟然也幹雞鳴狗盜之事。”

“你聽說過白衣刀會嗎,白衣刀會幹的就是偷搶趴拿,攔路截財的勾當。不過我們偷的是惡富之家,攔的是不義之財。

“那麽說,你們是義盜了。”

“哈哈哈,你說對了。”

“我看你們不像個義盜,卻像個惡賊。”邱嶽之彌說話間,一劍揮出,風聲鶴唳,竹葉翻卷。表麵看似平靜的一招劍式,其內力恰如狂風暴雨一般,撲麵而來。白衣老者微微一笑,抬起手,一招撥雲見日化解了邱嶽之彌的劍鋒。

邱嶽之彌的劍式變幻莫測,他的手輕輕一動,劍光旋轉,之下,漫天都是細碎的斑點,點點滴滴灑向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微動腳步,竹葉輕顫,隻見他胳膊抖動一下,手中多了一把碧血柳葉刀,這把刀綻放的豔豔紅光,有如殘陽夕照。

“當今世上,逼我出刀者寥寥無幾,這位年紀不大,竟有如此造詣,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白衣老者口中念念有詞,刀已隨身形變化,光影連連,纏繞在邱嶽之彌周圍。

邱嶽之彌突感對方的重重內力向他擠壓過來,他用劍鋒一劃,金光和銀光交替重合。但見紅光,金光,銀光三道光彩布滿天空,把一大片竹林映射的繽紛奪目。

他們在打鬥間飄忽不定,腳點竹葉宛若蜻蜓點水,刀劍的殺氣將大片的竹葉震落,竹林中落羽紛紛,驚的眾人都站在那裏,變得目瞪口呆。

此刻,白衣首領已摔的不能動彈,那些白衣大漢也多數受傷倒地,還剩下兩個與喬馬撕殺,竹林之中一片狼藉。

驀然間,白衣老者飄然落下,邱嶽之彌也緊隨在後麵。兩人飄落時都不約而同的收起刀劍。那隻靈性的黑毛鬆鼠不知從什麽地方竄出來,刺溜一下拱進了白衣老者寬大的衣袖裏,然後伸出頭,一對黑亮的眼睛盯著邱嶽之彌。

“我們這樣打下去,打到天黑,也分不出高下。你看這樣好不好,這不是有兩個寶貝嗎,我們一邊一個,也免的再打殺下去。”白衣老者竟想出一個歪點子。

邱嶽之彌又好氣又好笑,這樣的話從一個老者嘴裏說出來,簡直有點滑稽。

“那物件可不能分家,分家就不值錢了。”蘇晚楓也是

愚腐至極,慌忙中說出的話,更讓人啼笑皆非。

白衣老者一看蘇晚楓,臉色陡變,他抽出碧血柳葉刀,一步一步朝著蘇晚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