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畫室已空

上了妝的胡絲曼是妖嬈的,帶著一種近與虛假的麵具,而下了妝的胡絲曼,是平和的,卻帶著一種近與悲哀的真實。

“絲曼,你的頭發真好看,其實你的頭發卷起來,還不如這樣垂著。”

“我隻是頭發好看嗎?”胡絲曼敏感的問道。

“不,你是美麗的,但因為化妝,你隱藏了那種美麗,或者說,你的那種美麗正在漸漸消失。”

“你是說我老了,對吧?你是不是嫌棄我了?”胡絲曼眼裏閃過一絲憂傷。

“不,你是年輕的,現在正值妙齡,怎麽會老呢?”

“你真虛偽,哦,我知道你為什麽要急著追慕容雪雪,是不是她比我年輕,比我漂亮,你們這些臭男人,喜新厭舊,

真把女人當做衣服了。”

薛貝薩哈哈一笑,跳下床,把胡絲曼抱起來,在屋子裏旋轉,旋轉。

“怎麽,心肝寶貝吃醋了,說話酸溜溜的,好象空氣中都彌漫著酸味。”

胡絲曼嬌笑著,連聲說:“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我的頭都被轉暈了。”

“我不會放你下來的,我要讓你的腦袋一直暈,看你還能再說出那些酸溜溜的話來?”

薛貝薩把頭埋進胡絲曼柔軟而膨脹的胸乳裏,盡情的吸吮粘在上麵的水珠,他的嘴滑動,一口含住了那嬌滴滴的花蕾。

慕容雪雪一大早就來到了書畫店,她展開昨天收購的那幅古畫,仔細端詳了片刻,然後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她告訴胖掌櫃,要出去辦事,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她來到濱島大學,懷著一種僥幸心理,問學校的門衛,高梵回來了沒有。

門衛說,沒見到。她便走進校園,沿著幽馨湖邊,低頭漫步,她走到那天深夜和高梵相見的地方,停了下來,看看水中的倒影,她記得高梵就是在月光下,這樣看著自己的倒影,而突然發現了有兩個倒影,一想到高梵當時驚詫的樣子,她不由的笑起來。現在,清澈的湖水中隻有她一個倒影,那張俊美的臉在湖水中朦朦朧朧,眼睛裏透著一種傷感。

這是誰的眼睛,慕容雪雪不由的一驚,她的眼睛是沒有那種東西的,她一直是一個樂天派,從不知道什麽是憂愁,就是在最困苦的時候,她依然故我,懷抱著一顆快樂的心。可現在怎麽啦?她的目光裏竟然流露出憂傷,這太不可思議了。慕容雪雪使勁搖搖頭,仰臉看著天空,她閉上眼睛站了片刻,再低下頭看水中的倒影,那個青藍色的倒影變得更加朦朧,她甚至看不清她自己的眼睛。

這種變化讓慕容雪雪感到有些沮喪,是不是她心裏太牽掛高梵了,才發生這樣的變化?或許是吧。慕容雪雪為自己的眼睛作了辯解。

幽馨湖一片寧靜,幾乎沒有一個人,隻有她獨自在湖邊行走,白天的幽馨湖和夜晚的幽馨湖完全不一樣,慕容雪雪還沒有在白天認真的看過幽馨湖。一眼望去,湖水碧清碧清,微風拂動,湖麵輕起一層漣漪,不遠處的湖心亭,掩映在樹叢中,這裏根本沒有冬天的氣息,就如春夏一般,花草繁茂,綠意濃濃。

慕容雪雪不知不覺的從九曲回廊,來到湖心亭,從這裏可以看到四周的景色,湖心亭有兩層,底下一層寬大卻靜寂,在這裏看看書,想想事,的確是個好地方,頂上一層雖小卻敞亮,可心極目遠眺,四個方向四種景色,堪稱一絕。

慕容雪雪朝著學校大門的方向看去,遠遠的有一個女子朝這邊走來,她一直走到高梵的畫室旁邊。那個女子看樣子是找高梵的,她急忙跑了過去,走近了才看清是葉夢菲。

“你來找高梵嗎?他不在。”慕容雪雪說。

葉夢菲一看是慕容雪雪,笑笑說:“不會吧,既然你都在這裏,他能會不在?”

葉夢菲手裏拿著楊尼的那幅畫,她是過來還這幅畫的。

看葉夢菲不相信,慕容雪雪聳聳肩,沒再說什麽。

葉夢菲徑直走過去,門是鎖上的,她趴窗戶往裏看,隨即驚叫一聲。慕容雪雪嚇了一跳,她忙上前,看著葉夢匪,問她發生什麽事了。葉夢菲手指窗戶裏麵:“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慕容雪雪往裏一看,也驚的張大了嘴。

畫室裏麵幾乎空空如也,隻有那個大沙發歪放著,高梵所有的畫都不見了,還有高梵的衣物,全都沒有了,地上散落著一些廢紙。

兩個人麵麵相覷,葉夢菲疑惑的看著慕容雪雪,凶巴巴的問:“人呐?你不成天和高梵在一起嗎,高老師人呐?還有他的東西哪?”

“我也不知道。我來,就是想找他的。”慕容雪雪露出不安的神色。

“你來找他,卻不知道他人在何處?你是不是有什麽事隱瞞著我?”

“會有什麽事,即使說出來,你能幫得了嗎?”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葉夢菲追問。

慕容雪雪想想,告訴她也無妨,她畢竟也是高梵的紅顏知己。

“高梵被軍統特工綁架到了上海。”

“什麽?怎麽可能,高梵不過是畫家,軍統特工抓他幹什麽?”葉夢菲似乎不相信。

“具體的事,我也不知道,但他的確被帶到了上海。不過,他昨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他現在外地,讓我不要擔心,看樣子他已經逃脫了軍統的魔掌。”

“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葉夢菲沉吟道。她的眼睛轉了一下,又看看慕容雪雪,斷定她不會說謊,但軍統為什麽要抓高梵,這實在太奇怪了,難道高梵參加了什麽組織?她幾次三番的勸說他,想把他吸納進來,都被他婉言拒絕了,這其中難道有別的玄機?

“難道這畫室裏麵的東西,也被軍統掠走了?”

慕容雪雪搖搖頭,又皺了下眉,猶疑的說:“不可能吧,軍統要他的畫幹什麽。”

“是啊,這其中必定有詐。”葉夢菲想了一下,又說:“我上海那邊有一些朋友,我讓他們打聽打聽,或許能知道高梵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