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偶像破碎

薛貝薩告訴慕容雪雪,他從小就喜歡開車,十二歲已駕輕就熟,他和別人飆過車,汽車出故障,險些被摔死,他還參加過歐洲汽車大車,得過亞軍。慕容雪雪知道他的話真真假假,但剛才的那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薛貝薩的確顯示了高超的技藝,在窄小的巷子裏,能夠那樣運用自如,將車子飛來飛去,確實不簡單。

轎車駛進一幢別墅,在寬敞的院子裏停下來。

“慕容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到寒舍小坐片刻,我泡杯茶,給你壓壓驚。”

慕容雪雪心想,你都把車開進來了,我還能怎樣。她下了車,掃眼看看四周,這幢別墅是典型的歐式建築,外觀古樸,院子裏的花園,也是按照歐式風格設計的,長青樹裁剪的錯落有致,微型雕塑掩映在綠蔭叢中,還有噴泉,水池,曲折的石徑,給人一種優雅寧靜的感覺。

薛貝薩把慕容雪雪帶進客廳,有傭人上來泡茶。客廳寬大明亮,家俱擺設都是歐式的,暗紅的木料顯得光滑而又笨重。

風風火火打了一架,慕容雪雪也感到口幹舌燥,她喝了一口熱茶,茶味清香綿綿,是上好的龍井。

“這麽大一個別墅,就你一個人住嗎?”慕容雪雪不經意的問。

“就我一個人,父母都在奧地利,他們每年隻過來一次,那就是夏天,他們喜歡濱島的夏天,海濱的十裏銀灘,讓他們流連忘返。”

薛貝薩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過來倒了兩杯,把一杯遞給慕容雪雪。

“對不起,薛先生,我不會喝酒。”慕容雪雪把酒杯放在了茶幾上。

“這可是上好的法國紅酒,它的味道非常迷人。”薛貝薩坐下來,暗藍的眼睛緊盯著慕容雪雪。

“慕容小姐,你不覺得我們兩人確實有緣嗎?我們都有雪和薛,而且......”

“而且你還救了我?”慕容雪雪銳利的掃了薛貝薩一眼。

“不不不,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我救你那是應該的,我雖然不是英雄,但能夠舍身救你這麽個大美人,我也是非常欣慰。”

慕容雪雪嬌笑一聲:“薛先生,你一直是我的偶像,這次又舍命相救,慕容雪雪心存感謝,這份情我遲早要報的。”

她說完站起來,打算告辭。

“慕容小姐,你還是再歇一會吧,不喝酒,可以喝茶,我這裏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看把你嚇的,多呆一會都不行嗎?”

“我剛才在街上不是給你說了嗎,家裏有急事,我的抓緊回去。”慕容雪雪說完一抱拳,走出客廳。

薛貝薩緊跟出來:“我開車送你。”

慕容雪雪攔住了他,急匆匆離開了別墅。

回家的路上,慕容雪雪想想自己對薛貝薩的態度,是不是太冷淡了,人真是奇怪,沒見到他的時候,他在心目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偶像,像神一樣供奉著,而見了麵,那個偶像卻瞬間破碎。從表麵看,他並不討人厭,而且還有些招人喜歡,最起碼一般女孩遇到這樣的白馬王子,會發瘋發狂,會不顧一切的追隨他,甚至於委身於他。可她就是熱不起來,那尊偶像破碎了,再想粘連起來也不可能了,她仍然喜歡他彈的鋼琴曲,但他已從神位上走下來,成了一個普通的人,這個人正在與她靠近,正在想方設法接近她。

他是出於什麽目的?他是喜歡她嗎?向來灑脫,直來直去的慕容雪雪也不免疑心重重。

算啦,不想他了。慕容雪雪看著前麵正在奔跑的,黃包車夫的後背,想著剛才那些截殺她的人,那些殺手是什麽來頭?她雖然好打抱不平,但並沒有與人結下多大的怨仇,什麽人要置她於死地。

她一路想著,也沒想出個頭緒,回到家,天快黑了,慕容雪飛也從警局回來了。

吃過晚飯,慕容雪雪把慕容雪飛叫到屋裏。

“哥,我今天去高梵的畫室,現在那裏什麽也沒有了,他的畫和他的行李,都被般走了。你上次去,那些東西不是還嗎?”

“什麽?畫室的東西沒有了,你問過門衛嗎?”

“問過了,他們也感到奇怪,為什麽裏麵的東西無緣無故就沒了。”

慕容雪飛皺起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難道高梵回來了?”

哥哥的話,慕容雪雪聽到了,她暗暗敬佩,哥哥的判斷能力。如果高梵真的回來了,軍統特工會不會跟蹤到這裏?

“哥,高梵不會有事吧?”她還是不放心,問道。

“我想他不會有事的,一是高梵的武功無人能比,這些特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二是軍統抓他可能另有目的。”

“那怎麽才能找他呢?”慕容雪雪又問。

“我已經和上海的警察朋友聯係上了,現在還沒有回話,等到有回話,確定高梵在哪,我再想辦法找他。這個家夥鬼著哪,除非他自己現身,不然我們要找他簡直是大海撈針。”

“不許你說他這個家夥。”慕容雪雪抗議道。

“哎,這還沒嫁出去,還不是人家的人,胳膊肘兒就往外拐了。”慕容雪飛打趣道。

“哥,你少在這胡說好不好,什麽嫁不嫁的,我才多大?”

“你以為你還是個小女孩,你已經二十二了,在農村,早已經結婚生娃了。”

慕容雪雪臉一紅,上去打了一下慕容雪飛,嗔怒的說:“你還胡說,再胡說,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高梵不在,你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吧,我得出去一趟。”慕容雪飛轉身走了出去。

留下慕容雪雪獨自靠在**想心事,高梵不在,她竟感覺百無聊賴,長夜漫漫,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也許是前一段時間,她和高梵在外夜飛慣了,每到這個時候,她就開始做好出發前的準備,夜飛雖然辛苦,但她覺得浪漫,特別好玩,特別刺激,特別驚心動魄。

她的血液裏流動著慕容世家喜歡冒險的精神,慕容家族的先輩駕馬奔騰在北方草原的時候,就注定了他們的輝煌和破滅,它甚至代表了一個民族的悲愴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