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驅魔

韓曉哭了,哭得特別傷心。

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哭,哪怕在以後經曆了那麽多凶險萬分的事件,流過再多血,我都未曾見過他掉一滴眼淚。

可想而知,蘇月的話對他造成了多大的重擊。

最重要的是,蘇月居然拿我做比較,這就更打擊他了。

不過仔細看,這小子長得是挺好看的,一張狐狸臉,高鼻梁,濃眉大眼,五官立體,就是皮膚太白了,是那種病態的蒼白。

總之這小子如果沒那麽猥瑣,認真打扮一下,秒殺偶像劇裏麵那些花美男絕對是搓搓有餘。

我拍了拍韓曉的肩膀,安慰他,讓他看開點,沒事多去健身房鍛煉鍛煉,練點肌肉出來,說不定還有得救。

韓曉哽咽跟我訴苦,說長得好看也有罪嗎?你這麽醜,為什麽蘇小姐會覺得你比我男人?為什麽?

我氣得鼻子都歪了,一腳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最後,我們以30萬價格,跟蘇月達成了交易。

韓曉被打擊後,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對蘇月也沒多少熱情了。他讓我去接一盆水,強調必須是井水,然後再弄一根桃枝過來。

我記得爺爺以前揍我的時候,就很喜歡用桃枝抽我。

來到他房間,一眼就看到那根靠在牆邊的桃枝。

爺爺的房間我已好久沒來了,看到這些熟悉的家具,我突然有些觸景生情,想到曾經的日子,現在爺爺卻走了,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

我把桃枝和水都準備好後,韓曉讓蘇月坐在椅子上,然後把手放在了她的額頭,嘴裏嗡嗡嗡的念著什麽咒語。

蘇月顯得有些不自在,可能她不喜歡被男人觸碰身體,身體一直動來動去。

“動什麽動?能不能好好坐著!”韓曉沉聲喝道。

蘇月怒視著韓曉,不過總算是聽話沒再動了。

我差點笑出聲來,韓曉這家夥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八成是因為蘇月那句“娘炮”,別看這小子平時臉皮挺厚的,其實自尊心強著呢。

韓曉一邊念咒,一邊把桃枝在盆裏蘸著水,然後輕輕抽在蘇月身上。

一開始蘇月並沒有什麽反應,大約2,3分鍾後,韓曉的桃枝每抽打一下,蘇月的身子就顫了顫,似乎正在忍受著什麽痛苦。又過了幾分鍾,蘇月額頭冒出了汗珠,緊咬銀牙,表情說不出的難受。

“好強大的怨念……”韓曉停下了動作,輕聲感慨道。

我有些著急,問韓曉能不能搞定。

韓曉說能是能,但是這個陰魂隱藏得很深,他現在還沒找到陰魂的真身。

一旁的蘇月聽了這話,眉毛一挑,說:娘炮,你到底行不行?

韓曉臉色變得很難看,火冒三丈地對蘇月道:我怎麽不行?我怎麽不行?就這種小case,我分分鍾搞定!

“那就快點啊,娘炮。”蘇月譏諷道。

“急個毛!驅鬼也要時間的好吧?還有,別叫我娘炮!否則休怪我翻臉!”韓曉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見這哥們幾乎要暴走了,連忙把他拉到旁邊,讓他淡定些,咱們何必跟一個女人見識?

“我就是看不慣她這幅趾高氣揚的樣子。”韓曉沒好氣地說道。

我說看不慣也得忍著,大不了把她身上的鬼驅了,拿到錢,再整一整她。

韓曉一下子就來勁了,問我怎麽整?

我嘿嘿笑道,說你是大師,發揮你的想象力,想怎麽整就怎麽整。

韓曉“哦”了一聲,臉上露出****的笑容。

“喂,你們兩個在那嘀咕什麽?”蘇月不耐煩地喊道。

韓曉重新回到蘇月麵前,大聲說道: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小爺精湛的道法。

說完這話,韓曉整個人的氣質變了。

之前那個慵懶,猥瑣的模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出的英武,霸氣。

韓曉眉頭微微皺起,眼神變得很專注,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卻又盛氣逼人,

“天玄天玄,萬神之宗。威嚴大道,遊行太空。坐南鬥內,立北鬥中。紫微大帥,天皇賜功。……金闕玉房,大有神功。怒動天地,日月失光。氣吞五嶽,傾摧四方。順吾咒者,速來伏降。違吾咒者,傾死滅亡。急急如律令。”

他雙手快速掐訣,嘴裏念念有詞,身體站得筆直,猶如一睹堅硬的牆。

我驚異地看著韓曉,總感覺這小子,像變了個人似的。

啪!

一聲悶哼從蘇月嘴裏傳來,竟是韓曉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背上。

好家夥,這一巴掌拍得可真響,把我都嚇了一跳,這廝該不會是公報私仇,故意打這麽重吧?

蘇月的身子晃了晃,神色變得有些恍惚,跟著頭往下一垂,一動也不動了。

鐵柱緊張地看著蘇月,問道:小姐她怎麽了?

“睡著了唄。”韓曉淡淡地說道。

鐵柱冷哼一聲,說如果小姐有什麽事,他就要韓曉陪葬!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蘇月麵前查看。

韓曉撇撇嘴,剛想反諷幾句,忽然臉色一變,大聲吼道:別靠近她!

然而這話還是遲了。

隻見本已睡著的蘇月,忽然抬起了頭,一臉凶狠地瞪著鐵柱。

我打了個寒顫,這張臉雖然還是蘇月的,但給我的感覺,卻格外陌生,總覺得太過凶殘和狂躁了。

“小……小姐?”

鐵柱咽了口唾沫,還想說什麽,蘇月的嘴裏忽然發出一連串詭異的笑聲。

緊接著,她伸出一隻手,掐住了鐵柱的脖子。

她的動作並不快,按理說鐵柱完全可以躲開的。但或許鐵柱覺得蘇月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傷害,所以就這麽不躲不避。

結果下一秒,鐵柱就傻眼了

因為蘇月居然單手,把鐵柱整個人提了起來……

這種情景有多詭異,不用說也能想象的出來。

鐵柱一米九的大塊頭,體重至少100公斤,蘇月一米七左右,體重不超過50公斤。

在體重身高差距如此懸殊的情況下,蘇月單手,把鐵柱提了起來。

這他媽得多天生神力才能做到?

鐵柱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我焦急地問韓曉,這蘇月的是怎麽回事?

韓曉的臉色很難看,說:現在蘇月的身體,已經被吳癩子占據了。

“什麽?”我一聽愣住了,再看那蘇月,似乎真和之前有些不同。

她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腦袋微微往左邊傾斜,眼神滿含怨毒,喉嚨裏發出像沙子一樣的笑聲。

“吳癩子,別再做無畏抵抗了,趕快束手就擒。”韓曉看向蘇月,淡淡地說道。

蘇月不為所動,把鐵柱往空中扔去。

這時候我算是見識了練家子的手段,如果是我,肯定要摔得眼冒金星加狗吃屎。不過鐵柱就不一樣了,隻見他雙腿在空中一彈,輕輕踢在牆壁上,身體靈活的三十六度旋轉,就像一個陀螺似的,穩穩落地。

厲害呀!

我忍不住想鼓掌,但知道這個時候不太合適。

鐵柱落地後,踉踉蹌蹌地來到了韓曉身邊,臉色頗為難看:“我家小姐怎麽了?”

“不是說了嗎?鬼上身。”韓曉說道。

“那你還不快把鬼趕走?”鐵柱怒喝道。

“趕不走。”韓曉搖了搖頭。

鐵柱和我都愣住了,趕不走?這是什麽意思?

韓曉淡淡地說:現在附在蘇月身上的,並不是吳癩子真正的鬼魂,而是一種魂念。

“所謂魂念,一般是指人死前,肚子裏有一口怨氣未出,而形成的一種意念。這種意念不同於鬼魂,是無法消滅的,除非能滿足其心願,否則必將不死不散,永存於世間。”

“怎麽感覺跟僵屍一樣?”我驚訝地問道,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林正英的僵屍片裏,似乎對僵屍也是這麽解釋的。

韓曉笑道:其實僵屍的形成,魂念是其必不可少的階段。隻不過要變僵屍,需要滿足的條件更多,什麽養屍地啊,黑貓跳屍啊,魄離身啊,死後殯而不葬啊,等等等等。而吳癩子這種情況,就是典型的魂念,如果不滿足他的心願,他怕是要一輩子賴在蘇小姐身上了。

“我靠,這個吳癩子,還真是癩子!”我憤憤不平地罵道。

“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鐵柱著急地問道。

“有啊,而且很簡單。”韓曉指著我,說道,“其實我朋友之前給蘇小姐釋夢,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隻要蘇小姐能適當釋放自己的“欲望”,那麽吳癩子的魂念自然也就離開了。”

鐵柱撓了撓腦袋,明顯有些拿不定主意。

韓曉這時候從口袋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我。

我說你給我鑰匙幹嘛?

“這是我店裏的鑰匙,你現在去我店裏,拿幾本火爆點的雜誌來。”韓曉笑吟吟地說道,“記住,越勁爆越好。”

“難道你要……”我嚇了一跳,心想韓曉該不會是讓蘇月當場做那種事吧?

韓曉翻了個白眼,說:沒你想得這麽汙,釋放欲望的方式不一定是**,有時候過過眼癮也是不錯的,不管成不成,試試再說。

我心想這倒也是,連忙答應下來,往門外走。

就在這時,蘇月忽然發出了一聲極其銷魂的呻吟,然後猛地把衣服給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