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興師問罪

要說這女人心海底針,這話真是一點不假。從我和江衝“撕逼”開始,到給他解夢,最後把這紈絝子弟給氣走,蘇月一直都保持八麵不動,穩如泰山的架勢,偶爾還施加一點小援手,震懾一下江衝,給我一種她是我隊友的錯覺。

直到現在我才恍然醒悟,這娘們或許一開始見到我,就起了找我秋後算賬的打算,隻不過江衝這蒼蠅太礙眼,她正好借我之手,把這隻蒼蠅趕走,蒼蠅沒了,就可以找我這塊肥肉開刀了。

這種時候我能怎麽辦?裝傻唄。

我傻兮兮地說道:你說啥呀,我聽不懂。

“裝,繼續裝!”蘇月一雙丹鳳眼瞪了過來,談不上多有殺傷力,倒是平添了幾分異樣風情。“自從上次分別之後,我這記性,莫名其妙就變得越來越差,經常很多事兒都記不起來……我本來以為,這可能是驅魔留下的後遺症,直到我請教了一位高人,他告訴我,我這是中了一種叫失魂術的咒法,中此法者,記憶會斷斷續續受損,輕則半年,重則三年才能恢複。”

聽到這話,我全身冷汗直流。

娘的,沒想到這蘇月這麽有本事,居然還請了位“行家”,給看出她身上的毛病。

她這番問話,顯然是在懷疑我。

不行,不能承認,打死都不能承認。

我故意裝作驚訝的樣子,問道:是不是啊?誰這麽缺德?

“你說呢?”蘇月的聲音突然提高,望著我怒道,“姓唐的,你少在我麵前裝蒜!我問你,是不是你在我身上做的手腳?那個失魂術,是不是你弄的?”

我嚇了一跳,連忙說:不是,絕對不是,我除了會解夢,法術什麽的根本一竅不通,怎麽可能在你身上做手腳?

蘇月哼了一聲:如果不是你,那就是那個韓曉了?回答我,是不是他?

我沒辦法,隻能苦笑著點點頭,心想老韓你自求多福吧,早叫你不要手欠,這母老虎得罪不起的,現在好了,人家找上來了,兄弟為了自保,隻能先把你賣了。

“豈有此理,這個該死的娘炮,居然連老娘都敢耍!”蘇月一拍桌子,火冒三丈地說道。

“是啊,確實太可惡了!”我裝作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跟著附和道。

一旁強勢圍觀半天的馬飛飛湊了上來,茫然地問:那個……你們在說啥呢,我咋一個字聽不懂?

“不關你事!”我和蘇月同時沒好氣地罵道。

馬飛飛縮了縮脖子,繼續吃他的燒烤去了。

蘇月對我冷笑道:行啊你們,膽子夠大的,難道你們就不擔心,會步了吳癩子的後塵?

我打了個寒顫,一想到吳癩子那千刀萬剮的淒慘死法,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我忙賠笑:嗬嗬,你別生氣啊,這事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還能讓他這麽做嗎?

“我不管,反正你和他一起的,要麽你把他叫出來,我當麵質問他,要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蘇月說道。

我欲哭無淚,說韓曉回老家去了。

“是嗎?那你準備答應我一件事吧。”蘇月說道。

我問她什麽事?

蘇月眼珠子轉了轉,狡黠地笑道:還沒想好,你給我留個電話,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我心裏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過事到臨頭,我隻能歎了口氣,說好吧,隻要不違背江湖道義,不違背天地良心,不礙於我人生大業,我都能答應你。

蘇月噗嗤一聲笑了,說:你以為自己在演倚天屠龍記呢?

我把電話告訴了蘇月後,她還特地警告我,不許更換號碼,否則到時候要找不到我人,我就會死得很難看!

得,威脅,又是威脅,這女人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走之前不威脅我一下她還不舒服。

隨便吃了點東西後,我起身告辭,畢竟和這女人打交道太累了,步步驚心,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她,被她帶到某個地方給千刀萬剮了。

結果我前腳剛走沒幾步,蘇月那邊就出事了。

幾個打扮流裏流氣的混子,把蘇月給堵了,**笑著問她是不是一個人,年紀多大了,胸罩什麽杯的,在哪上學,有沒有興趣當他們馬子什麽的。

蘇月雙手抱胸,臉若冰霜,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這幾個混子20出頭,一看就是老油條了,自然不會被蘇月一句唬跑,反而表現出極有興致的樣子。

其中一個頭發很長,類似古惑仔陳浩南那種發型的家夥笑眯眯地說道:美女,給我個麵子唄,一起過去喝兩杯如何?

蘇月懶得理他,徑直往前走,旁邊三個人直接攔住了她的路。

“小妞,我們陳哥邀你喝酒,那是你三生有幸,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其中一個混子惡狠狠地威脅道,就要用手去抓蘇月。

蘇月眉頭一皺,直接一耳光扇了過去。

啪!

出手幹脆利落,毫不含糊,直接把那小刺頭給打懵逼了。

混混們愣了半晌,頓時火了,想衝過去手撕了蘇月,卻被那自稱陳哥的混子攔住了。

他哈哈大笑:好!夠味!夠辣!我喜歡!

“滾不滾?”蘇月說道。

“滾啊,滾到你的奶子裏怎麽樣?”陳哥笑著說道。

這話一說,其他幾個混混都大笑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我有些犯難了,不知道該不該幫她。

對方人多勢眾,我這要過去,肯定是飛蛾撲火,自討苦吃。

再說了,我和蘇月也沒啥交情,何必為了她去送死?

可是……真要我眼睜睜地看著這麽一顆水靈大白菜被幾個爛豬頭給拱了,心裏怕是要留好長時間陰影。

眼看那幾人開始對蘇月動手動腳,我一咬牙,心想死就死吧,怎麽說都有兩麵之緣,不能見死不救。

我剛準備過去,身旁的馬飛飛一把拉住了我,焦急地說道:唐哥,你不能去!

我驚訝地問他為啥?

馬飛飛說,這個叫陳哥的長發混混叫陳誌勇,是咱們學校大三的扛把子,差不多算是大哥級人物,你要惹了他,以後就別想在學校念書了。

我把手抽了出來,不耐煩地說道:怕個毛,再厲害,他不也是個人?

沒錯,我就是這麽一個怪人,初中那段時間,我陪著韓曉挨過無數次打,但沒有一次服軟求饒過。

在我看來,男人可以失敗,可以受傷,但絕不能慫。

這個慫,不是指骨頭有多硬,而是指內心強大與否。

被打成了狗又怎麽樣?大不了拍拍屁股站起來,隻要認為自己沒錯,隻要認為這件事值得去做,哪怕後果再嚴重,也要義無反顧地去幹他媽的!

在馬飛飛震撼地目光下,我大步走向了蘇月那邊。

我沒有說放開那個女孩這麽無厘頭的話,而是直接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磚頭,朝著那長毛怪陳誌勇的腦殼上呼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長毛怪慘叫一聲,鮮血從他腦殼上濺了出來。

看吧,我就說……管他什麽狗屁扛把子大哥,他不也是個人嗎?隻要是人,一個搬磚下去也得給老子跪下!

咦?他怎麽還不跪?

你倒是跪呀,你怎麽還不跪?

陳誌勇捂著受傷的額頭,怒目圓睜地看著我,說道:操,你他媽是誰!?

“我是你爹!”我大聲吼道,準備再給他來一板磚,結果手剛抬起來,就被旁邊一小弟給打翻在地。

接下來不用說,自然是鋪天蓋地的圍毆。

我躺在地上,身子像蝦米一樣蜷縮著,雙手護著腦袋,接受著他們猛烈的攻擊。

唉,反正已經習慣了,打吧,隨便打,隻要不打臉就好。

這時候,馬飛飛不知怎麽的衝了過來,我聽到他向陳誌勇求饒的聲音,最後是他的慘叫聲……不用說,這倒黴鬼肯定也被打了。

我心裏突然有些感動,本以為馬飛飛這小子肯定是掉頭就跑,沒想到他倒挺夠義氣的,傻不拉幾回來送死了。

這群王八蛋下手特別狠,一看就是經常打架的,加上我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被這麽一番摧殘,還真有點吃不消。

陳誌勇用腳踩著我的腦袋,對我臉上吐了口唾沫,獰笑道:英雄救美的滋味怎麽樣?要不要再來一次?

“來你媽!”要說我這匹夫之勇不可取,死到臨頭還不忘噴他一句,各位讀者朋友切記不要模仿。

結果這貨火了,不知道從哪找來一根手臂粗的鐵棍,對著我的腦袋就要往要敲下去。

“完了……”

我心裏悲歎一聲,祈禱別被打成腦震**,畢竟以後還要靠釋夢賺錢呢。

奇怪的是,這一棍子遲遲沒有落下……

我疑惑地抬起頭一看,隻見一個高大猶如棕熊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麵前,一隻寬厚的手掌,把那鐵棍給擋了下來。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鐵柱!

鐵柱衝我笑了笑,身體突然毫無征兆地往前衝去。

下一瞬間,他就像提小雞一樣,掐住了那陳誌勇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我操你……”

陳誌勇的罵聲剛剛響起,鐵柱手腕突然用力,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居然硬生生地擰斷了對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