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是死人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我忽然感到背後瘙癢無比,就像有無數條蟲子在上麵攀爬一樣,密密麻麻的,難受得不行。

我在**翻來覆去睡不著,用手夠著使勁撓,把皮都抓破了好多,也不見好轉,反而是越撓越癢。

最後沒辦法,我就去衛生間衝涼。

這涼水一淋到背上,隻聽“嗤”得一聲,背後滾燙無比,白煙都冒了出來,就像是八九十度的開水澆在上麵似的,痛得我慘叫出聲。

我的叫聲立刻把爺爺引來,他看到這一幕也是傻眼了,愣了幾秒鍾,立刻把水龍頭關上,然後給我披了件衣服,抱著我就往外麵衝。

我當時痛得神智都不清了,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直到爺爺不知從拿弄來了一把濕糯米,貼在了後背,疼痛這才緩解。

第二天天還沒亮,爺爺就心事重重地出了門。

不用想,他肯定是去尋找救他孫子的辦法了。

我鬱悶地縮在**,摸著後背上已經結疤的傷口,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想不通,我怎麽就這麽倒黴?

無緣無故的,被一個女人給陷害?

虧我還好心幫她解夢,結果呢?

這他媽的,就是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

我越想越是生氣,怒火在胸口裏沸騰中。

記得那女人說過,她在鎮外一個叫“紙醉金迷”的會所上班,反正現在躺在這裏也是等死,我何不去找她討個說法?

想到這,我立刻下床。

可剛走出門外,我又想到了爺爺的警告,他讓我這幾天不準出門。

媽拉個比的,都這個節骨眼了,我還管這麽多幹啥?

隻要抓到邱霞這個元凶,逼她交出“解藥”,到時候不什麽事都沒了?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報警啊!

我不再猶豫,立刻叫了輛路過的出租車,跟司機說去紙醉金迷。

司機一聽紙醉金迷,看我的眼神就變得古怪起來。

我知道他在想什麽,臉有些發燙。

不過我還是裝作老司機的模樣,瞪了他一眼,問他去不去?

司機連忙說“去去!”,讓我係好安全帶,馬上出發。

車子一路出了鎮,沒開多遠,就在一處地兒停了下來。

“到了。”司機說道,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明顯帶著鄙夷,可能覺得我這種19歲的小屁孩哪有錢來這裏消費?

我往車外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外麵那棟寫著“紫醉金迷會所”的大房子。

這會所整得跟宮殿似的,幾根大柱子聳立在門口,磚瓦金碧輝煌,一看就是大場子。

門口站在兩個戴著墨鏡,打扮得跟黑社會似的保安,不斷來回走動,目光警惕地四處看著。

見我來到門口,立刻把我攔下。

“幹甚麽的?”其中一個保安對我喝道。

我心想要是說自己是來消費的,你們兩個狗眼看人低的孫子肯定不信,便謊稱是邱霞的弟弟,來這找姐姐有事。

“什麽邱霞,不認識!滾!”保安惡狠狠地說道,還推了我一把。

我氣得直哆嗦,還想爭執,這時裏麵走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穿著黑色製服的女人。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問我有什麽事?

我說我來找邱霞的,她是我姐姐。

這個名字一說,女人的臉色就變了,跟紙片兒一樣,慘白的那種。

“你是99號的弟弟?”

她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我說我是邱霞的弟弟,不是什麽99號。

女人板起了臉,說邱霞是這裏的技師,99是她的代號。

她把保安支開,讓我跟她進去。

進了大廳,女人告訴我,她是這家會所的業務經理,姓王,邱霞就是歸她管的。

王經理望著我,麵色陰沉地說:小兄弟,你姐的撫恤金上個月已經寄過去了,怎麽?還嫌少啊?

我大吃一驚,說什麽撫恤金?

女人哼了一聲,說:裝,繼續裝!99號自殺本來就和我們會所無關,給她一筆錢是人情,做人呐,可別太貪得無厭!

聽到這話,我頓時猶如五雷轟頂,完全怔住了。

“你……你說什麽?邱霞她自殺了?”

王經理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媽的,一個個都是演技派,上個月來演,這個月又來演!真把我們會所當成搖錢樹啊?我醜話說在前麵,這次你們別再榨走一毛錢!

我思緒完全是亂的,耳朵嗡嗡作響,完全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麽。

邱霞自殺了?

這……這怎麽可能?

如果邱霞上個月就死了,那我之前看到的邱霞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