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要塞這些日子我沒少思考要怎樣才能調離,想來想去不外乎兩個辦法,要嘛花大價錢打通上麵的關節,要嘛立下足夠升遷調離的戰功,前一個不大可行,有我那禽獸叔叔從中作梗,隻怕再多錢都要打水漂,何況我也沒那個財力。所以可行的隻有後一個辦法。

不過戰功這東西必須要有戰爭作溫床才能滋生出來,所以我一直企盼著鄰國在內亂閑暇之餘,能夠派上一支人數不算太多最好不超過一萬人的軍隊來攻打要塞,到時向上一報說敵軍十萬,來勢洶洶,被我要塞守軍不畏犧牲的英勇擊退,把小勝報成大捷,大捷報成天那麽大的功勞,軍功立馬就能像滾雪球一樣累積起來,調離升遷也就順理成章了。

有人一定會問那失敗怎麽辦?別開玩笑了,有新馬奇諾這麽堅固的要塞,一萬守軍足以防守十倍於己的敵人,大不了龜縮不出,失敗,天方夜譚吧!

大概是我日夜的祈禱被神明們聽到了,還真就有一支敵軍從鄰國殺奔要塞而來,氣勢洶洶,不過人數不是我想要的一萬,而是十倍,十萬!

娘的,平時求個陰莖變大、性能力變強之類的簡單願望,狗屁神明們都置若罔聞,這次怎麽就靈驗了,還加倍的靈驗,這不是玩老子我嗎!

其實要塞的一萬守軍加上民眾全部動員起來,理論上是可以防守住這十萬敵人的,問題是這樣一來,慘重的傷亡就不可避免,老子可不想幹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萬一要塞沒守住,我再光榮犧牲,靠,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吧!

就在我和抱持著同樣想法的百八十號弟兄打算腳底抹油的時候,那位戰爭狂人第一大隊副統領凱洛爾帶著另兩位副統領和十幾名下級將領登門而來,娘的這下跑不了了!

緊急軍事會議就這樣順勢在我的住所召開,將領們各抒己見,熱烈發言。

總的來說這些人的意見分為兩票,一票認為可以出奇兵以製勝,說什麽敵軍長途來襲必定人困馬乏,我軍雖然人數上

占劣勢但以逸待勞,出奇製勝並非不可能!

我靠,那就讓你這混蛋打頭陣,還嫌死的太慢是不是!

另一票人認為,敵軍十萬來勢洶洶,在無法判斷是屬於叛軍還是鄰國正規軍的情況下,認為應該固守,借要塞的堅固防事打防守反擊才是取勝之道。

娘的,一群烏龜,人家是十萬不是一萬,光拿屍體堆都能衝進城,再說了要塞裏的守城工具都是好幾年以前裝備的,能不能用還不好說呢!

總之兩票人沒一個主張撤退的,這讓我很奇怪,難不成怕死的就我一個,還是這票人真這麽有信心打贏?不過不能任由他們胡鬧下去了,老子可不想給他們陪葬。

我站起來,大聲道:“我的意見是撤退!”

話一出口,全場皆靜。

我很滿意這種效果,不管怎麽說我也是要塞四個副統領之一,說出的話還是很有份量的嗎。不對啊,這幫人看我的眼神怎麽這麽奇怪!

“膽小鬼!”“懦夫!”。。。。。。“應該送他上軍事法庭,逃兵!”

憤怒的浪潮瞬間掀翻了屋頂,讓我不能忍受的是有個混蛋居然罵我不是男人,我靠,不服掏出來比比,就不信還有比我更男人的,不知道老子小時候的外號就叫‘巨陽童子’嘛!

“大家安靜。”凱洛爾這時站了出來,這個戰爭狂人在要塞還是很有威望的,將領們安靜下來後,他道:“亞瑟兄弟的撤退意見是很正確的,但那是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亞瑟兄弟可能不知道,在得到有敵軍來襲的消息後,我第一時間向最近的幾個城市駐軍發出了緊急求援,最快兩天,最遲四天就會有不下五萬的軍隊馳援我們,在這種情況下,兄弟還主張撤退嗎?”

原來有援軍,難怪這幫人有恃無恐了,凱洛爾你也是,早點說嗎,搞得老子被人當成膽小鬼看,丟臉丟大發了。不行,人要臉樹要皮,我得想辦法彌補。

靈機一動,我又道:“我的意見還是撤退

。兄弟們先別著急討伐,聽我說,不管是出奇製勝還是防守反擊,我們勢必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不錯,我們是軍人,不應該畏懼犧牲。可讓兄弟們無謂的犧牲那就是不負責任,你們這就是不負責任知道嗎!”我擺出無比痛心疾首的樣子,意正言辭的道:“還有要塞裏的老百姓,他們是多麽可愛的人呢,難道你們就忍心把他們卷入無情的戰火裏!萬一,萬一我們要是輸了,那不是讓他們給我們陪葬嗎!這麽殘忍的事情,我是做不出來的!”

我猛的一拍桌子,為這番話作了個令人震撼的結尾。看得出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有的慚愧,有的敬佩,也有的欣賞,我這番情真意切的表演還真是把這群又傻又天真的家夥給蒙了過去。

“我們可以組織要塞裏的百姓自行撤離,至於我們這些軍人,決不能為了避免犧牲就放棄自己的職責,你這番話根本就是在為自己的怯懦找理由!”

有人發出了不和諧的聲音,是一個英氣勃發相當具有軍人風采的年輕將領,他的話立馬得到許多低級將領的應和,也讓我的一番苦心表演付之東流。

這時又是凱洛爾站出來,“特納不要誤會亞瑟兄弟了,我們是不畏犧牲的軍人,可不畏犧牲不等於不在乎無謂的犧牲,能用最小犧牲換取最大勝利,那才是真正的軍人。從亞瑟兄弟剛才所說,我認為他應該就是有這樣一個以撤退為主的戰略,既能讓我們避免無謂的犧牲,又能取得最大的勝利,我說的對嗎,亞瑟兄弟!”

“沒錯。”正在心裏狂操特納祖宗十八代得我隨口應了一句,話一出口我就悔的腸子都青了,娘咧,我確實是怕死,哪裏有什麽策略啊。

“是嗎,那我們可要洗耳恭聽了。”特納一臉不屑的道,也不知我是不是以前臨幸過他的女性家屬,他才這麽針對我。

不過大話撂出去了,策略編也要編一個出來,決不能讓那小子得意。急中生智下,一個膽大包天的主意浮現在我腦海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