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小失寵
“唉，真是愚蠢的問題，”霍桑美目流轉瞟了茱蒂一眼，深淵女妖此時在一旁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見到茱蒂沒有反感的意思霍桑這才說道：“怎麽可能沒有做過手腳呢？對於下層的邪魔來說做手腳這簡直是一定的事情了，不論是惡魔還是魔鬼對於奴役靈魂這種事情，不論手段上的強大與興趣上的濃厚，在整個多元宇宙之中你都找不到更強的了。不過嘛，我倒是沒有被強迫過，所以嚴格來說從這一點上我也不是被迫的。恩，事實上由於茱蒂大人的高超手段所有她希望我做到的事情都是我‘自願’的，我無法不去‘自願’。”
巴爾默然，雖然父親霍桑的話語有些難懂，但仍然輕易的就理解了，因為魔鬼對於這樣手段很熟悉，巴爾也用過類似的手段。
就像是巴爾曾經對巫妖海克福德做過了類似的事情，當然當時巴爾的技術還很低劣，手段同樣也很粗暴，魔鬼將他自己的印記強行烙印在了巫妖海克福德的靈魂之上，從而使得這名強大的不死生物與魔鬼在靈魂上有了一種特殊的聯係，從此之後巫妖隻能無條件的服從巴爾的命令，海克福德甚至連反抗的意識都不會存在。所有巴爾希望海克福德去做的事情巫妖都會‘自願’的去完成。
在這種情況之下在與茱蒂的對抗之中巴爾已經處於絕對的劣勢了，魔鬼那強大的力量已經被茱蒂用霍桑完全的束縛了起來。雖然父親現在仍然能有說有笑的與自己說話，但巴爾卻清楚的知道，隻需要茱蒂的一個詞語，或者是一個眼神，甚至是一個念頭霍桑就會毫不猶豫的向著巴爾發起致命的攻擊，但巴爾卻無法反擊，縱然稱為了魔鬼巴爾也無法對自己的父親動手的。而且任何對於茱蒂的攻擊無疑都會遭到霍桑的阻擋，在關鍵時刻巴爾毫不懷疑父親甚至會用身體作為盾牌去為茱蒂擋下攻擊。
此時力量已經失去了作用，茱蒂這一次抓住了巴爾的軟肋。
“那麽你們的敘舊算是結束了吧，”茱蒂掩著嘴強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說道：“說起來最初我可是驚訝了許久呢，我真沒想到那枚靈魂棱柱之中關押的竟會是巴爾的父親，我同樣沒想到巴爾你竟然曾經是一個人類。放心吧，我可不是什麽大嘴巴，會為你保密的。不過巴爾，你也看到了，你的父親的靈魂雖然被使用了，但卻與你相像之中有著大大的不同，霍桑現在過的不錯，甚至比以前要更好。霍桑，你說是嗎？”
“恩，確實如此，除開最初不太習慣用高跟鞋走路，以及胸前那兩團肉，還有每個月的那幾天，恩，除去那些生活之中的小麻煩之外幾乎沒有什麽其他的不便了，”霍桑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這具上層精靈的身體對於光屬性有著很強的親和力，現如今我對於神力的掌控，”說到這裏霍桑伸出了她的一隻手，一團和煦的光芒立刻從她的手心處浮起，仿佛是一顆在室內升起的小小的太陽。這枚小太陽散發出和煦溫柔的力量，那是一種讓巴爾感到極度厭惡惡心的力量，這便是最為純粹的神力的展示，這種力量與魔鬼的邪惡力量有著天生的衝突與克製，霍桑輕笑著，溫暖的金色光芒映在她的臉上使得她看起來恍如神靈，她開心的說道：“看，這就是純粹的神力。並且我在斷域之中得到了不少新的知識，對於神力我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作為一名褻瀆祭師我現在的力量與之前相比起來有著極大的突破，而起這種進步還沒有停下的痕跡。”
此時巴爾的心中真是百感交集，簡直是又驚又喜。父親擁有了這樣的力量之後那麽至少就說明了他的價值，這也保證了他的安全。惡魔雖然喜怒無常，但卻不算愚蠢。所以茱蒂應該不會隨便輕易的將如此強勁的幫手犧牲掉的。但讓巴爾驚懼的是父親的力量又有提升，事實上早在父親第一次召喚出惡魔的時候他就已經有著極為強橫的力量了，那時候的父親就以及能夠輕易的壓製住強大的惡魔伯德了，如果不是不小心遭到了算計父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死在惡魔的手下的。
而起那時候的條件極為艱難，人間之中文字僅僅隻是貴族階層才能接觸到的奢侈品，而那些更加高深的關於神力與邪魔的知識則是被神殿與幾座法師塔所嚴格控製著，那時候父親隻能依*著一些破碎的卷軸與古卷獨自走上了褻瀆祭師的道路，父親那天才的技巧以及瘋狂的行為也為他帶來了巨大的收益。而現在父親無疑有了一個絕好的環境，對於父親茱蒂幾乎不會有太多戒心，一個不知道年齡的女妖以及一個深淵城市的圖書館，有了這些東西之後父親的力量會進步到一個怎樣的境界呢？
僅僅是想到這些巴爾就感到不寒而栗，對於下層位麵的邪魔來說沒有什麽比那些光明神的神力更加讓人討厭的東西了。
“快些把哪玩意收起來吧，”茱蒂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道：“哪閃亮的小球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本來我還在向完事之後和你的小巴爾好好快活快活的，結果看到那閃亮小球之後我已經惡心的什麽性趣都沒有了。真是讓人打心眼反感的力量啊。”說道這裏茱蒂搖了搖頭說道：“那麽，巴爾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你以及看到了，你的父親她過的很好，事實上就算是在她每個月的那幾天之中我都會盡力給她提供幫助，傳授一些女性的小經驗之類的我可是都有做呢。”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了，”巴爾僅僅想到父親在每個月的那幾天都會來女性按時來的“哪玩意”就感到頭疼的厲害，他揉著發疼的太陽穴說道：“我已經知道我父親在你那兒過的不錯了，看來我短時間內也不太可能把他接回來，那麽就這樣吧，父親你已經得到了，你還想要什麽？”
“一隻腳，也是上一次拍賣會上的拍賣品。在事後我動用了多方麵的關係調查過，那次拍賣會上買下那隻腳的人是一個死人，或者說他用的是一張死人的麵孔出現的，而在那個時侯有這能力的隻有你了，”茱蒂看著巴爾認真的說道：“那隻腳是你的人買下的，我現在要那一隻腳。但我不會白要你的，我要用你無法拒絕的一個寶貝來和你交換，你會喜歡這個交易的。”
“無法拒絕？哼哼。”巴爾冷笑著抱臂站在原地冷冷看著茱蒂到底要拿出一個什麽樣的寶貝讓自己無法拒絕。
茱蒂隻是輕笑著拍了拍手掌，從剛剛父親走進來的地方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巴爾剛剛看到這個小女孩就呆住了，此時精明狡詐的魔鬼隻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他那靈巧的舌頭無法發出一絲聲音，就連最簡單的一個音節也無法發出，他無法移動，就連小指頭都不能移動絲毫，巴爾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就連在自己夢中都不曾奢望得到的東西現如今竟然就這麽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是的，茱蒂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現如今就在自己的麵前。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很少會有人能夠體會到這種感覺，在前世巴爾依稀記得看到有些人為了爭奪孩子的監護權不惜傾家**產的打官司，為的就是奪取孩子。當時的巴爾還不過是一個懵懂少年，他完全無法理解這種情緒。但是直到他得知了自己還有一個孩子，在此時此刻他親眼看到這個小女孩之後他就完全能夠理解這種想法了。
“她的名字叫做失寵，”茱蒂輕撫著小女孩的頭，緊咬著牙關一個一個字艱難的說道：“她，是，我，的，孩，子。”在這句話之中茱蒂著重強調了“我的”著兩個字。說出了這句話之後這位美麗的深遠女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要用這一口氣將全身的力氣都散發出去一般，茱蒂垂著頭沮喪的說道：“這就是我的寶貝了，是我最最珍貴的寶貝，但我現在要把她交給你，用她換取那隻腳，怎樣？一次很合算的交易吧。”
巴爾無法回答，如果那隻“惡魔伯德的腳”是放在巴爾城堡之中那麽恐怕都會結出蜘蛛網了吧，好在哪玩意是放在巴爾的空間口袋的最裏層，所以倒是沒有積上厚厚的灰塵。但如果不是茱蒂特地提起那隻腳巴爾隻怕早都要忘記這玩意了，在那次拍賣會上巴爾曾經派遣巫妖海克福德買下了這隻腳，但買下來之後就一直放在口袋的最深處就沒怎麽想過了。
在每個一父母的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世界上最為寶貴最為珍惜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貝，這樣的一個寶貝巴爾願意用任何條件去換取，更不要說用那隻會自己蹦蹦跳跳的腳了，哪玩意對於巴爾來說沒有任何用處，用一個對於自己毫無用處隻會四處亂蹦惡心人的惡魔的腳去換取一件世間最為珍惜的寶貝，這樣的交易以及不能說合算了，這簡直是……。
仿佛是一個窮光蛋中了六合彩大獎一般，突如其來的激烈的狂喜在巴爾的心中恍如潰壩的洪水一般轟然迸發，巴爾在一瞬間就被那突如其來的幸福感給衝倒，卷入，淹沒其中。他激動的全身都要顫抖了起來，巴爾張了張嘴，試圖叫小女孩的名字，但是嘶啞的嗓子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此時巴爾能做的僅僅隻是深情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將小女孩的樣子深深的刻入到自己的腦中，記住她的每一個表情，那大大的閃亮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哪怕就算是是一絲發梢，巴爾也要深深的記住。
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孩子啊，巴爾甚至在想整個多元宇宙之中應該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加可愛的小孩了吧。小失寵有著如同巴爾一般的黑色眼睛與黑色的頭發，這種罕見的顏色無疑是從巴爾身上繼承而來的，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閃爍著光芒，仿佛是閃亮的黑色寶石一般，長長的眼睫毛之下是小巧的圓鼻子，小小的嘴唇顯現出粉嫩的紅色。小失寵穿著可愛的紅色小洋裝，短短的裙子之下是直到膝蓋的白色長襪，一雙黑色的小皮靴塔在她的腳下。在小失寵的背後是一雙蝙蝠一般的邪魔的翅膀，由於發育的原因，小小的翅膀呈現出粉嫩的肉色。這雙翅膀除開看起來比較稚嫩之外這就沒什麽特別的了，在下層位麵之中不論是惡魔還是魔鬼的翅膀差不多都是這個樣子，但不論什麽東西隻要是長在小失寵的身上那麽在巴爾眼中就要美化一萬倍。
“媽媽，媽媽，”小女孩害怕的躲到了茱蒂的身後，小失寵用稚嫩的童音說道：“你要把我賣給這個奇怪的叔叔嗎？這個叔叔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哦。”
茱蒂用手捂住了臉，等她將手拿開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麵了，女妖在小失寵的麵前蹲了下來，她溫柔的輕撫著失寵那粉嫩的臉蛋一邊哭泣一邊說道：“媽媽不想的，媽媽真的是不想的，但是現在媽媽也沒有辦法，生活便是如此，艱難而又充滿了苦難。我們可憐的母女命中注定就要分離，媽媽沒有選擇，隻能將你賣給這個魔鬼叔叔。”說到這裏茱蒂哭的更厲害了，她休息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的乖孩子，你以後就要和這位巴爾叔叔到地獄之中去生活了，那邊亂七八糟的規矩很多，在這個怪叔叔那邊也一定不像在媽媽這裏有趣好玩，噢，天啊，地獄裏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在那邊生活就像是身上隨時捆綁著無數無形的枷鎖一般，簡直比黑牢還要痛苦一萬倍。所以你以後的日子可能會很痛苦，要聽這個叔叔的話知道嗎？要乖，別惹這個叔叔生氣，要不然他可不像你媽媽這麽好，他會打你的。”
看到茱蒂這樣演戲巴爾突然感到很假，作為魔鬼，同時也是作為男人，突然之間巴爾對於茱蒂產生了強烈的不信任感。事實上隻要是智商正常的男人多半都不會去信任一個深淵女妖的，因為從宇宙誕生之初到現在這種****的女妖的字典之中從來就沒有過“忠貞”二字。
是的，這是一間超級賺的交易，就像是中了六合彩一樣讓人激動，但是巴爾早已經不是那個剛剛踏入多元宇宙的蠢笨新人了，他已經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之中生存了下來，而且過的很好。最初他或許會被突如其來的激動與強烈的情感給衝昏頭腦，但隻要稍稍等一等，巴爾就會問自己幾個問題，這些問題會幫助巴爾恢複冷靜與理智。
這個世界上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嗎？
不會。
我巴爾有可能僅僅因為運氣好就輕易的從深遠女妖手中要回自己注定失去的女兒嗎？
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存在免費的午餐嗎？
不存在！
當換一個角度去看的時候，這筆交易的問題就大了。茱蒂提出的這筆交易對於巴爾十分有利，但問題就在它又太過與有利了。惡魔可不是什麽好人，特別是茱蒂，巴爾就沒少在這個女人手上吃虧。
當然，不論茱蒂有著怎樣的陰謀現如今巴爾也隻能接下，他無法拒絕。但這不代表巴爾是傻子，交易是會完成的，既然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就必然會帶走。但巴爾覺得自己要讓茱蒂吐出實情，至少要是部分的實情。
“真是可笑，”巴爾收斂的心神，再一次的強調說道：“我是說茱蒂你可真是可笑，隨便找了一個小孩過來就說她是我的孩子？以為我是什麽？傻瓜嗎？”
茱蒂測過了臉冷冷的看著巴爾說道：“巴爾，你的耳朵難道聾了嗎？你應該聽清楚，我可從來沒有說過她是你的孩子，她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與你無關，是我的孩子！永遠都是。”
“與我無關嗎？嗬，真沒想到你竟然說出了這麽幼稚的話語，”巴爾無情的嘲諷道：“算了吧，怎麽難道你還能一個人懷上孩子？怎麽可能與我無關……”說道這裏巴爾突然愣住了，隨即他才怪笑著繼續說道：“突然想起，說不定真的是與我無關呢，你說過她是你的孩子，但是天知道她是你的幾個孩子，又有天知道她是你和誰的孩子！”
茱蒂雙目圓睜，站起來甩手就給了巴爾的一巴掌，巴爾明顯的楞了楞，卻沒有躲閃。這一掌抽在巴爾的臉上發出了“啪！”的一聲清脆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