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亂成一團
巴爾臉色古怪的扭頭看了看他的美女欲魔管家，站在一幫的羅賓卻隻是向著巴爾投過來了一道鼓勵的眼神。
“呃，好吧。”巴爾隻得裝出了一副不情願的表情，當然這也不是完全是裝的。他說道：“但是我現在實在沒什麽胃口了。夏洛克，給我說說你的父母吧，現如今他們在那裏？”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遭報應了。”夏洛克一邊很快活的說道，一邊吃下了最後一條幼蟲，然後把他的兩隻手六隻手指挨個吮吸了一遍，尤不滿足：“還有嗎？太好吃了，我還想再來一盤。如果主人太小氣，或者確實在窮困就不必了，我可不想成為討人厭的大肚子客人。嗬嗬。”
“沒問題。”巴爾揮了揮手，羅賓會意，躬身退下。巴爾這才接著說道：“那麽，你不知道你父母在那兒，但是你卻知道他們遭到報應了？”
“就是如此，因為我把他們賣掉了。”夏洛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像他賣掉了一塊手絹那麽輕鬆。“我記得是一隻深淵惡魔把他們買去了，那惡魔可真是一頭肥羊，很有錢，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並不知道自己多麽有錢。這一切都因為那些蠢材惡魔喜歡混亂導致的，他們不要規矩，所以惡魔生活中的一切都是亂七八糟的。那蠢材惡魔對我說，他每次從睡夢中醒來都要花費上一年的時間去尋找自己的褲衩，雖然他們更習慣搶奪別人的東西，但是褲衩這種玩意還是自己的好。最後那頭惡魔覺得‘找自己的褲衩’這事太浪費時間了，所以他需要一個人去幫助他找到自己的褲衩，並且適當的整理他的城堡。而且這已一切都隻是混亂的一部分，更加讓那名惡魔無法忍受的是他的金幣數目也是混亂的，沒有賬簿，沒有預算，所有的關於數字方麵的東西都是一團亂，就好像把從一到九九個數字疊在一起放在碗裏搗碎，最後打破一個零，攪一攪那麽亂。所以這名惡魔需要一個管家，以及一個精通數字的會計師幫助他打理自己的金錢。而這正好是我父母親擅長的，他想要我的父母，而我一點也不想要不讓我做這個，不讓我做那個，還不讓我吃東西人。於是我就把他們給賣了，那可真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成功的買賣了。”
巴爾一口把甜酒喝幹：“我，我該怎麽說呢？呃，夏洛克，你真是一個偉大商人。”
“是啊，我也這麽認為。哦，食物到了，美味的幼蟲。謝謝您了，慷慨的巴爾。那麽我就不客氣了。”
“當然，你不用客氣。”巴爾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對這已經埋頭猛吃的夏洛克問道：“那麽，你說你買掉之後，就不知道你父母到了那裏去了？”
“當然，在那一次買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那個惡魔了。或許他們在無底深淵的某個地方，或許他們又被專賣了。但是管他呢，現在沒有人對我說‘嘿，你不許吃這個。’，‘哈，你在偷偷吃，被我逮住了。’”
巴爾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偉大的商人。那麽讓我們談談生意吧。”
“現在？在餐桌上？這麽急迫？”
“不行嗎？”
“當然，沒問題。你覺得好就行。”說到這裏夏洛克停了下來，他看了看巴爾的手下們，才繼續說道：“不過當著他們的麵好嗎？”
巴爾笑了：“為什麽不行？他們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我信任他們，再說我們之間的交易沒什麽好隱瞞的。”
夏洛克：“巴爾，我必須說，你是一個偉大的領導。一般來說其他人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會選擇讓他們的手下回避的。不過顯然我低估了你。好吧，那麽你就說說你的報價吧。”
“我的報價？”巴爾迷糊了，買賣雙方不是應該由出售的一方拿出報價，購買的一方負責砍價的嗎？難道地獄不同？巴爾問道：“這是什麽意思？我的報價？”
“當然，這是宇宙常識，買賣雙方應該由出售的一方拿出報價。你的這些手下看起來還不錯。不過我必須說，現在地獄裏的戰事很吃緊，大量的城堡主賣掉了他們的手下，所以現在奴隸太多了，價格也自然的降了下來，所以我不能給他們開出太高的價格。”
“嘿！嘿！嘿！你在說什麽呢？巴爾你要賣掉我們？這怎麽可能？”問道最後一句的時候，落星似乎在自己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答案就是：如果一個魔鬼想賣掉自己確實很有可能，不，簡直是太有可能了。所以她扭過頭瞪著巴爾厲聲警告道：“巴爾你有這個資格嗎？我不過是為你工作而已，你沒有這個權利把我賣掉，你可別欺人太甚！”
夏洛克大商人坐在一旁不滿的搖了搖頭說道：“小姑娘，看的出你來到地獄不久，但是我明確的告訴你，你們的主人巴爾有資格賣掉你。不僅僅是你，還有這位墮天使，你們的身份都應該是，不，絕對是奴隸，如果嚴格的按照規矩你們甚至不應該坐在桌子上吃飯。所以我覺得你們應該要懂得感恩，要抱著一顆感恩的心去看待世界。”
瓦利斯愕然了：“墮天使？也包括我？憑什麽？我憑什麽成為奴隸？我可是墮天使，我很強！還有，為什麽隻有我和落星兩個人？剛澤呢？他不過是一個小魔鬼，你為什麽沒有說道他？”
夏洛克笑得很開心：“所以說你們是新來的，身份這玩意和力量，能力有一定的關係，但是卻沒有必然的關係。最重要的是你的出生地。”
“什，什麽意思？”瓦利斯緊張的問道。
“那就請您詳細的解釋一下吧。”巴爾也做出了邀請。
夏洛克十分的滿意，但是他仍然做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但在主人的再三邀請下，他沒一會就欣然的為眾人開始解說了：“那好吧，既然主人也這麽說，我也隻好多嘴直說了。若有錯誤之處還請巴爾大人為我糾正。”
“您實在太謙虛了。”巴爾在一次的做出了邀請。
“我真的太謙虛了，我也時常這麽覺得。”說到這裏，夏洛克清了清嗓子表示他的話就要正式開始了：“其實事情並不難理解，或許對於從其他位麵來的人來說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隻要我一解釋，那麽一切問題就煙消雲散了。不論是站在一旁的美麗的女管家，還是巴爾大人，就算是這裏的小魔鬼，他們毋庸置疑的都是魔鬼。雖然有些時候，魔鬼也奴役魔鬼，但是一般情況下出身與地獄的魔鬼不能算是奴隸，他們是地獄的居民。而外來人口則沒有人權，他們不受法律保護，自然就不算地獄的居民。”
“為什麽？”落星不滿的揚起了雙手：“這不公平，我現在就住在地獄。難道就因為我不是這裏出生的，我就是奴隸了？”
夏洛克笑的越發燦爛了：“怎麽可能不公平，這裏是地獄，律法齊全，保證公平。那麽這一位法師小姐，您來到了地獄居住，有辦理過地獄的公民證件嗎？就是一張綠色的小卡片。”
“綠卡？地獄公民證？那是什麽？”落星一臉茫然。
夏洛克：“這是一個憑證，一張附有魔力的綠色小卡片。通過一定手段，或者為地獄做出一定貢獻後就能成為地獄的公民之一。這麽說您沒有綠卡了？”
落星翻了翻白眼說道：“當然沒有。”
夏洛克：“那麽您有暫住證嗎？”
“我明白，暫住證就是暫時在地獄裏居住的證件吧。我當然沒有那玩意。”落星很是不滿的抱怨著：“我當初在森林裏遊**的時候可從來不需要什麽證件的。”
“麵對現實把女士，您那裏是森林，而這裏可是地獄。”夏洛克得意的扔了一條幼蟲到自己嘴巴中嚼碎後才繼續說道：“也就是說，您沒有公民證件，也沒有暫住證，所以你是黑戶，任何人擁有你，都將是你的主人，你們的權利得不到法律的保護，因為你是一個奴隸。”夏洛克又看向了墮天使瓦利斯：“當然天使也一樣，‘七層地獄民政局’會很樂意為你們辦理永久居住證件，但他們可不會為你們天使辦理暫住證，特別是在這種與天界的戰爭時期。”
“那麽‘七層地獄民政局’在那裏？”落星詢問到：“我想我必須盡快去辦理一個暫住證，然後再想辦法拿到綠卡。”
“我不知道。”夏洛克想了一會兒，又說道：“確切的說是沒人知道，從來沒有人找到過‘七層地獄民政局’的辦公室，也從來沒有人擁有過他們聲稱要頒發的那玩意。正因為這樣，地獄才從公平公正的角度上讓奴隸製合法化了。”
“這不公平！我可是一名黑魔法師，不是一般的黑魔法師，是天才的黑魔法師。”落星扔下了刀叉，拍著桌子站起來大聲的說道，看的出來，她異常氣憤。“我不是一般的人。而現在！我，我現在甚至比不上一頭弱小的小魔鬼！就因為我不是出生在這該死的地獄！”
巴爾輕聲的笑了出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桌子上一共也隻有五人，所以所有人都看向了巴爾。
巴爾已經明白過來了，事實上他之所以一再邀請夏洛克講解隻是因為他對此也並不清楚，但正像夏洛克所說的，這些事情對於外來者來說可能很難接受，難道隻需要稍許解釋，那麽一切疑問就會煙消雲散。
麵對著落星與瓦利斯的憤怒的瞪視，巴爾隻好讓自己的笑意停止下來解釋道：“噢，我可不是笑你們，我隻是在感歎。事實上這一切在公平不過了。你們看，法律就在那裏，並沒有因為你們而特意改動，是你們自己沒有按照法律來辦事，就算你們兩位成為奴隸，那麽也是你們自己咎由自取，我可是有法可依的。這一切是多麽的公正啊。”
“隻不過是看起來公正而已！”瓦利斯也憤怒了，他激動的說道：“這，這分明就是強權！”
巴爾又笑了：“當然，這無疑就是強權。因為這裏無疑就是地獄。”
夏洛克看著憤怒的瓦利斯也笑了，那種笑容就像是看到了有趣的商品一樣：“就是如此，那麽您開價多少呢？在此之前我必須提醒您，雖然這名黑袍自稱為天才魔法師，但是您知道，現在的天才太多了，天才這個詞都已經被用爛了，每個人都可以自稱是天才。”
“我是真正的天才，真正的天才！”落星不滿的高聲交道：“巴爾給一個天價，一個符合我天才身份的天價。還有，記得我可不僅僅是一個魔法天才！我還是一個美少女！精靈美少女！”
但沒人理會落星。
巴爾可從來沒有想過要賣出他的手下，大商人夏洛克對精靈美少女也不太感興趣，對於這位大商人來說唯一能讓他有性衝動的隻有兩樣東西，幼蟲和災幣。
“多謝你的提醒，但是我並不打算賣出他們。”巴爾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們是我的手下，最好的手下。我可依靠的人，我想我還需要他們。”
夏洛克皺起了眉頭：“我不得不說，大人，您這麽做可不明智。您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嗎？兵荒馬亂，糟糕透頂，已經亂成一團了。”
“哦？關於外界的消息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不如你就這麽一邊品嚐著美味一邊給我們說說吧，你知道這個地方，既偏僻，出門也不方便，消息很閉塞。”
夏洛克歎了一口氣後才說道：“這事真的挺慘的，說起來這也是我們下界的災難。上屆的那群鳥人不知道是吃飽了沒事做還是怎麽一回事，他們竟然動用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來向著下界發動進攻，是同時向著深淵和地獄發動的猛攻，似乎想要消滅一切的邪惡，甚至連尤格羅斯魔也不放過。開始誰都沒把他們當成一回事，誰都這麽想：那真是一群蠢蛋，竟然膽敢同時向著地獄和深淵宣戰？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但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卻發生了，那些鳥人竟然贏了，而且不止贏了一次，而是贏了一次又一次。據說第二十三層深淵領主霜凍巨人王老科斯徹奇被天使們生生的給削成了矮人。而地獄的第一次領主紮瑞爾現在都還不知所終，第二層領主狄斯巴特大公如同烏龜一樣隻敢縮在他那如烏龜殼一樣的鐵塔之中，那膽小鬼甚至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據說現在天使們已經殺到了第三次地獄泥沼地獄之中了。而這個時候地獄的八魔將以及他們的精英部隊卻不知道在那兒和深淵的惡魔們正打成一團呢。”
巴爾搖了搖頭：“三方混戰，簡直是一團亂麻。”
“正是如此，完完全全的亂套了。所以我才說巴爾大人您的決定很不聰明，我一路走來許多城堡主人都賣光了他們的仆人手下，帶著財產遠走高飛避難去了。這可是一個危險時候，天知道會不會有一隊天使太過無聊巡邏到您的城堡這處來，當然憑借您的勇武可以輕鬆的戰勝敵人，但敵人卻人多勢眾啊。而且我要告訴你，隻要有了錢，那可就真的什麽都不怕了。你完全可以等到風頭過了之後再買來一些新的奴隸，新的手下，甚至是新的城堡，這世界裏又有什麽東西是錢買不到的呢？”
巴爾抬手止住了夏洛克的發言：“多謝你的勸告，但是此事我已經下定決心，你就無需再談了。”
“可是。”夏洛克麵帶難色的看了看大廳中那簡陋的布置，有些為難的說出：“可是以巴爾大人您現在的財力，如果不出售掉您的手下您又如何付賬呢？並不是我小看您，而是您現在並不富裕，這一點任何人都看的出來。而就算是你想要的那些放屁獸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我想這是我的問題，還用不著你來擔心。”巴爾的神色有些不悅的繼續說道：“夏洛克，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欠你一分錢的，些許小錢還不在我的眼裏。”
這話說的雖然是擲地有聲，大氣磅礴，但在場的人卻沒一個相信，不論是商人夏洛克，還是巴爾的得力手下們。
比起充滿謊言的話語，大商人夏洛克更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不論是這種城堡的魔鬼數量，還是城堡裏的戰鬥力量，加上大廳中的擺設以及裝飾都不怎麽樣，從士兵的武器，到他們的裝備。所有的這一切，用四個字就能概括：簡陋之極。就拿餐具來說，竟然是銅製餐具。富裕的魔鬼絕對不會用銅餐具招呼客人，他們會用金餐具，再次的就用黑鐵餐具。因為銅製品在魔鬼的手中很容易生出綠鏽，一套銅餐具在地獄中用不上兩年就會報廢掉，一套銅餐具在地獄中就同地球上一次性的方便碗一樣，是廉價消耗品。
一句話來說，這城堡不像是有錢的魔鬼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