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敵我不分
舒小容心裏七上八下的，又等了一會兒，楚昊才開口，“我在辦公室。”
“哦、哦，我馬上過——討厭！”
盯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悄悄嘀咕了一句，舒小容才彎著嘴角，上了直達楚龍大酒店的公交車。
這一次她比較走運，那個趙主管並不在酒店大堂裏，她直接進電梯間到了地下二樓。
下了電梯，她剛要進走廊，一個男保安突然從右邊過道裏的小辦公室走出來，攔住她打量了一下，才問：“你是來應聘的嗎？”
“不、不是的，我是來找人的。”舒小容連忙澄清，“是楚昊讓我過來的。”
“總經理？”保安眯起眼又看了她一下，才拿起對講機撥了個內線電話，跟汪秘書確認後，他才點點頭，讓舒小容進去。
“謝謝。”
這次沒有餘嬌帶她，她自己又是個大路癡，而地下二樓的空間又非常封閉，種種情況交加之下，硬是花了她十幾分鍾才找到楚昊的辦公室。
好不容易敲開了門，汪秘書卻讓她坐在沙發上再等等，因為楚昊的辦公室裏還有客人在。
又等了大約十幾分鍾，裏麵的門才被打開，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舒小容一愣，定晴一看，卻發現那個女人，竟然是嚴長歡！
一想起之前嚴長歡叫一幹男人欺負她，她就覺得憤怒，立刻堵過去質問：“你怎麽在這裏？！”
嚴長歡原本隻顧著和汪秘書打招呼，根本沒注意房間裏還有其他人。
突然一個人衝到她跟前，她還愣了愣，看清楚衝上來的人是誰後，便嗬嗬一笑：“我還以為是哪個大人物呢，原來是餘阿嬌的小跟班——舒小容啊。不過，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是，這是楚總的辦公室，管你是要拉讚助也好、勤工儉學也好，都給我滾一邊去！”
“嗬，嚴小姐，這位舒小姐，是有預約的。”汪秘書適時地開口，“不好意思，嚴小姐，麻煩你讓一下，楚總請她進去了。”
“哼！”
舒小容狠狠白了嚴長歡一眼，然後在她的注視下，故意慢悠悠地走了進去，然後又慢動作地關上了門。
嚴長歡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立刻跑到汪秘書的辦公桌前，問她：“這個窮光蛋來幹什麽？”
汪秘書輕笑了聲，淡淡淡地答道：“這是楚總安排的，我也不太清楚。”
“楚總安排的？”
嚴長歡輕喃了聲，兩眼直直地瞪著裏麵的房門，恨不能將門給灼穿，好看清楚舒小容到底在裏麵搞什麽鬼名堂。
沒想到這時候汪秘書卻笑了笑，“嚴小姐，請問你還有什麽事嗎？”
見她開口趕人，嚴長歡臉上掛不住，麵色立刻陰狠起來，不過下一秒，她又揚起了笑容，“哦，已經沒事了，我先走了。”
說完，她扭頭就走。
剛一出去，堆在她臉上的笑容就極速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怨怒，“好一個狗奴才！等我做了楚家的女主人，看我怎麽收拾你，哼！”
她的說話聲故意拿捏得不大不小的，音量剛剛好夠裏麵的汪秘書聽見。
但汪秘書依然一臉平靜，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等到門外高跟鞋的聲音逐漸遠去了，她才歎了一口氣，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裏麵緊閉著的大門。
大門裏麵，舒小容正站在楚昊的辦公桌前，神色不善地瞪著他。
“阿嬌說你們楚家跟嚴家鬥得死去活來的，那麽，請問楚先生，嚴長歡為什麽會在這裏跟你打情罵俏？”
楚昊的眼神終於從電腦上移開，落在了她臉上，“若沒記錯，我們已兩不相欠，你又為何在這？”
“……”
舒小容見他故意轉移話題，隻覺得胸悶氣短呼吸不順。
無奈昨天晚上的狠話是她自己放出來的，現在她還能說什麽呢？
“我是來還這個的！”她在包包裏、口袋裏掏了半天，才掏出那張銀行卡，扔在了他的辦公桌上，“還給你，我才不需要你的錢！”
楚昊平靜地將那銀行卡撿起來，放到了一邊，“不送。”
什麽？
舒小容整個都心跳都亂了。
這、這這怎麽跟她設想的不太一樣呢？
他不是應該、對她那樣那樣，又這樣這樣的嗎？
為什麽，他可以這麽平靜呢？
“還有事？”見她呆在原地不動，楚昊才又看了她一眼。
“我、我當然有事！”舒小容故意挺胸抬頭，給自己增加底氣，“我，我想去跟小傑道歉。”
他隻瞥了她一眼，冷淡地說了一句，“不必了。”
“什麽不必了？他現在受傷了，正需要人照顧，你又這麽忙，我可以去跟他道歉，要是他不怪我的話，我就可以……”
“我說不必了。”楚昊突然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嘮叨，“大門在那邊，不送。”
場麵一時非常難堪，舒小容羞得眼淚馬上就掉下來了。
“你這個大混蛋，我討厭你！你以為我很想見你嗎？我才不想見你呢，我恨死你了！”
她哭得稀裏嘩啦的，淒淒然吼完上麵一通廢話之後，就拉開房門飛快地跑出去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她，見她哭得這麽淒慘，還以為她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要不是她跑得快，搞不好就有人要報警了。
她一直跑到楚龍大酒店的後巷，這條巷子是供應商卸貨的地方，一般沒什麽人會進去。
“混蛋、混蛋、混蛋！嗚嗯……”
正當她縮在角落裏埋頭痛哭，以為沒有人會看到時，一陣“嘀嗒嘀嗒”的腳步聲突然響起在耳邊。
舒小容一愣，抬起滿是淚水的臉一看，竟是嚴長歡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配合著她輕快的腳步聲，簡直是該死的和諧。
“你怎麽還沒走？”舒小容飛快地擦眼淚，隻是淚珠兒擦了又立馬溢出來，好像永遠擦不幹淨一樣，“走開！”
“喲嗬，真好笑，你個窮光蛋，竟敢這麽對我說話？你知道這是哪兒嗎？”嚴長歡笑盈盈地走到她跟前，彎腰捏起她的下巴，趾高氣揚地宣布：
“這是楚龍大酒店的後巷，也即將是我的地盤，因為，不久我就會成為楚家的女主人，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