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解綁

舒小容已經嚇瘋了。

她連呼吸都忘記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餘嬌脖子旁邊的那把尖刀。

“你別嚇唬她,她肚子裏有孩子,萬一弄不好會出事的!讓我來替她吧,我身體很健康的!”

對麵的吳文軒一見她要為餘嬌擋刀,恨不能把肖千付懟在地上捶他個千八百遍。

“欺負女孩子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衝我們這幾個大老爺兒們來!”

四個潛水男放聲狂笑,仿佛吳文軒剛剛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哼,我們這些人可都是男的,衝你們來什麽來,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真是膈應!”持刀潛水男邊說邊用刀背在餘嬌的臉頰上拍了拍,“老實點,在那邊乖乖地呆好,別他瑪廢話那麽多!”

最高大的潛水男也笑著附和,“誰說人人都想當英雄好漢的,我們就興欺負女孩子,咋的了?你們大老爺兒們看不過眼啊?那我們就偏偏要這麽做,好給你們幾個來看一看!去,旁邊那個也去教訓一下!”

持刀潛水男非常配合地放過餘嬌,走到旁邊的舒小容跟前,用刀尖挑起她的衣領往外一劃,直接在精致的布料上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舒小容雖然強作鎮靜,可還是害怕地往後縮了一下。

他發現了,而且滿意地笑了,回頭對吳文軒說道:“看見沒?你們幾個再嘮嘮叨叨地不聽話,這口子可就不隻是開在衣服上頭了。聽明白了嗎?”

“放開她!”

吳文軒憤而起身,一下頂開站在他麵前的一個潛水男,以千鈞之勢衝過來想撞開持刀潛水男。

最高大的潛水男反應極快地轉身,一把扣住他背後用來綁住他雙手的膠帶。

等他被迫停下來時,他又一腳踩在捆住他雙腳的膠帶中間。

吳文軒雙手雙腳同時被製,“呯”一下重重地摔趴在地板上。

這地板可是跟牆壁一樣的鋼板材質,他的顴骨當即撞成了重度挫傷,霎時腫成了一個青青紫紫的大山包。

他的牙齒狠狠地撞到了腮幫子,鋒利的齒尖切破口腔內部肌肉,令他瞬間吐出大口鮮血。

最高大的潛水男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彎下腰譏嘲地說道:“小子,你最好識相一點,否則的話,我這一腳就不隻是踩在你腦袋上麵,而是會踩在你的屍體上麵。”

舒小容見他一嘴血,臉腫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心裏一急,便說:“你們到底想做什麽,為什麽要打人!”

靠坐在她身邊的餘嬌,簡直要被她的膽大包天給嚇死了。

吳文軒也忍不住輕咳道:“容……容咳……”

“嗬嗬,看不出來你小子這麽扛打,現在還能說得出話來,是不是我招呼得不夠周到啊。”

最高大的潛水男說著,腳下力道又加大了好幾成,幾乎要將吳文軒的腦袋踩扁。

與此同時,舒小容手上的膠帶已經被解開了,持刀潛水男正蹲在她腳邊,用刀子去劃她腳上的膠帶。

解綁完成後,他把手裏的廢膠帶往旁邊隨意一扔,直接將她趕到一邊的角落裏。

餘嬌看得肝膽俱裂,立馬轉過頭去死死地瞪著肖千付。

“肖千付,如果容容出了半點事,你我從此以後便老死不相往來!”

她眼中的決絕使得眼周旁邊都起了一層淡淡的紅色,水霧急速凝結成露,即將要衝出眼眶來。

肖千付對她對視的眼角不由得一顫,撇開臉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鬆開了手裏拽著的林夢茵。

“你們要的人,拿去吧,放了其他人。”

持刀男現在哪裏肯收手,根本不管肖千付剛剛說了些什麽。

“咣”!

最高大的潛水男一手握拳,在他頭上用力地敲了一記。

“人已經到手了,把那個放了,我們走吧。”

他頓時不滿,“欸,那個已經過氣了,這個——噢!你又敲我做什麽!”

“不敲你,你都不會長記性!上頭隻讓動這一個,你剛剛是沒聽清楚嗎?新來的這幾個人,老總都還沒有發過話,你偏要作死,是不是想卷鋪蓋走人啊!”

“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外頭的兄弟們口頭再嚴一點,那又有什麽關係。”

最高大的潛水男懶得再跟他廢話,把肖千付重新綁起來後,拖著不省人事的林夢茵就往外走。

“你愛怎樣就怎樣吧,到時候老總問起來,你自己跟他解釋清楚,別把我們幾個牽扯進來就行了。”

持刀潛水男猶豫了一下,最終不得不按照最高大潛水男的說法來做,訕訕地跟在其他潛水男後麵,一起走了出去。

厚實無比的大門又被關上了,室內再度陷入一片寂黑。

好半晌,舒小容的眼睛才適應了這突如其來的黑暗,然後摸索到餘嬌身邊,顫手顫腳地去給她解綁。

但這些膠帶綁得實在太死了,她的手撕扯了好幾分鍾,連一小塊都沒有扯下來。

現在又沒有燈光,她也看不清膠帶的頭在哪兒,想揭開也沒有辦法。

“怎麽辦?你們誰身上有比較鋒利的東西?”

鄺亞潔就說:“用指甲試試看吧,指甲應該比較尖。”

舒小容在黑暗中,為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不怎麽留指甲。

試著用自己短短的指甲給餘嬌解綁失敗後,她便半摸半探地挪到吳文軒身邊,蹲在他身邊去查看他的傷勢。

“阿軒?阿軒,你怎麽樣?”

她細細地摸索著,想將他扶坐起來,可是手碰到的並不是他的肩膀,而是地板上一灘黏手的東西。

那是他嘴邊流出來的血。

“咳哼、咳嗯……我沒事咳……”

他的聲音依然帶笑。

舒小容的眼淚,一聲不響地滾滿了整個臉蛋,她忍著手上黏巴的感覺,將他輕輕地扶靠在後頭的牆壁上。

這之後,她又慢慢地挪到左宗亨旁邊,用手探他的臉,試了試他的呼吸。

發現他還活著,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便去問鄺亞潔的傷勢如何。

“我沒事,就像被草葉子劃到那樣,不怎麽疼。”

舒小容釋然地笑了笑,坐在她和餘嬌中間,背靠在牆壁上思索了片刻。

“看來指甲不行的,不如我用牙齒來咬吧?牙齒應該比指甲鋒利吧?”

她說到就做,開始一點點地去咬餘嬌手上綁縛的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