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逸頓時感到有些意外,水靈兒這個女護士給他的感覺,總是有點弱不禁風的樣子,他實在沒有料到她竟然還是個純靈體。

陸青見荀逸有些怔愣的樣子,起身告辭道;“那荀大哥,小弟就先走一步了。這頭一天上班,實在不好遲到啊。”

荀逸點點頭,“你忙去吧。”

……

“他就是峩圖說的那個金靈體?”此時荀逸身後百丈外的一處山坡上,一個頭發灰白的灰衣老者皺眉問道。

“嘿嘿,沒錯。家主昨天回來的時候還特意囑咐我不可怠慢了他。”接話的是一個團團臉有著一縷八字胡的胖子。如果荀逸此時看到這人的話就會認出,此人正是賈府的管家。

灰袍老者雙眼一眯,陡然一股神念向荀逸掃去……

荀逸正在那看著陸青的背影不知想些什麽,驀地一股陰涼的氣息向自己身上掃來,他本能的感到不妙,直覺告訴他,他被人盯上了。慌亂之下他忙用自己的神識去抵禦。但是他那點神識哪還算什麽神識啊,自古體與識相輔相成,有識才能控體,所以各種功法都是用識去感應天地氣息,然後通過引導身體去吸納這些氣息,進而達成修煉的目的。但是荀逸完全是個異數,他根本就是通過另類的手段強行提升的修為,雖然隨著身體的改變人的識也會受到身體的滋養漸漸的跟上去,而跟上去的速度並不慢,隻需靜心休養幾晚即可,但他哪有這個時間哪,從他功法升級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一天的功夫,他的識隻是停留在強身一級的層麵上,如何能是這個一看就修煉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者的對手?

他的神識在抵禦對方的一瞬間就崩潰了……

那灰袍老者冷哼了一聲,“靈覺倒是很敏銳,竟然能發現我的觀體之術。但是發現了又如何,你如果放開身心隨我檢查一二也就罷了,竟然妄想抵禦,你這是自己找罪受啊!”

荀逸隻感到腦袋如被蜂群纏繞,一股鑽心的刺痛從頭部傳來,潛意識裏他已經知道,他的神識恐怕受損了,但是劇烈的疼痛一瞬間就淹沒了他這個念頭,讓他根本無暇去思考哪怕一丁點兒的事情……就在他痛得死去活來險些昏厥過去的那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突然間他的神識遁入了一個莫名的空間。

這個空間充滿了安逸,時間似乎在這個空間裏是靜止的,他的疼痛也仿佛被剝離在了空間外頭,一瞬間消失無蹤。隻見無數的星辰在他身邊轉動,他就猶如一葉小舟般在浩瀚的星空中漂浮。

正在他驚訝莫名之際,忽地一股磅礴的神識向他襲來。那神識是如此的強大,強大到這無邊無際的星空都仿佛包裹不住。但是很奇怪的,如此強大的神識恐怕滅他幾萬次都是彈指間的事,但是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懼怕,相反隱隱的有一絲莫名的熟悉,仿佛那神識就是他自己身上的東西一般。

他順著神識的方向向上一瞧,霎時呆立在那裏。隻見浩瀚的星空中有一條九天星河倒懸而下,萬流奔騰,流向不知名的星海……在星河的這邊,詭異的有一條橫跨星河的星橋,遼闊無比,但是橋上卻由無數的鎖鏈層層封鎖著,仿佛不想讓什麽東西通過一般。橋的盡頭是一座宏大的星門,璀璨奪目,隻是門上符咒遍布,貼滿了封條,依稀瞧見門內有個人影正盤膝而坐。荀逸一瞬間愣住了,他瞧得確切,門內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這……這倒底是怎麽回事?”此時的荀逸已經不是驚駭莫名能夠形容他的心境了。正在他懵懵懂懂一臉呆傻之際,門內那人陡然睜開了雙目,一雙浩大的雙眼猶如跨越了無數星際,瞬間出現在了他上空。

如此令人感到駭然的事情,荀逸本應被嚇傻了才對,但是他心裏卻莫名其妙的流入了一股充實,就仿佛失去的什麽東西將要回來了一般,有點淡淡的喜悅。在這股喜悅之下

,他原先那份驚慌迅速的消散,一股‘安穩’之意開始在他心中**漾。

看著這雙眼睛,他忽地有股衝動,想要伸手去摸摸他。就在他雙臂前伸,身子向上飄揚之際,忽地嘩啦一聲,那星橋上的第一條封印,斷了!

隨著‘這聲弦斷’,一切的景象都消失無蹤,荀逸也撲了個空,但是他在撲空的一刹那,卻有一股莫名的熱流湧入了他的神識,讓他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暖洋洋之意,本來需要苦苦煎熬數日才能恢複的傷勢,轉眼間就痊愈了。

接著他就感到眼前一花,從那詭異的空間裏遁了出來,就在他萬分詫異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之際,忽地感到一股陰涼的神識正向他體內襲來。他心中一動,神識霎時迎了上去。這一次他的神識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孱弱,瞬間抵禦住對方的攻擊,而且隱隱的有把對方神識推向體外的意思。

那灰袍老者勃然色變,萬沒料到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對方的神識竟然變得比自己還要強大許多。要知神識拚鬥可不是玩的,受傷痛苦程度遠非身體痛苦可比,且沒有止痛藥。這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神識是一個人溝通天地的根本,倘若傷了本元,輕則法力受損,修為倒退;重則終身止步於此,再也無緣仙界,而且這東西不比法術,取不得巧,純粹是實打實的碰撞,一個不好就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所以即使是高出對方數個層次,修士之間也不敢輕易用神識去拚鬥。

灰袍老者驚駭莫名之下,瞬間收了神識,臉上有些陰沉不定。荀逸感覺那股陰涼的氣息離體而去,皺了皺眉頭,很奇妙的,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下意識的往灰袍老者所在方向望去。

灰袍老者大驚失色,趕忙拉著賈府管家躲入石後。荀逸望了半天什麽也沒望到,心裏有些納悶,難道自己看錯了?不過方才有人想要偷襲自己,這是一定的。他不由得暗暗留上了心,邁步向村落中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