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二次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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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能成功的！
心中抱持著這樣的信念，係上了兩條細鋼索的艾倫隻感覺腰帶一緊，在拉力的作用下，雙腳一點點離開了地麵。
當他整個人懸在空中之時，還沒等他準備好要維持住身形時，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猛地向他襲來。
如同離開了水麵的魚兒一般，艾倫隻是徒勞的掙紮了一下，眼中的事物便飛速的來了個倒轉，快速變化的視線和頭重腳輕的無力直讓艾倫產生了一種想要嘔吐的難受感覺。
等他反應過來之時，他發覺，自己已經大頭朝下的倒吊在了半空中，眼睛正對著那些已經麵露譏諷之色的人們。
“哈哈哈！”
“噗！哈哈！”
“嘿嘿！”
圍觀的人群之中，一些人忍不住發出了嗤笑聲，他們真的是頭一次看到平衡性差到這種地步的人。
虧艾倫昨晚說一些什麽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殺光巨人的話，結果連最基本的立體機動裝置的測試都通過不了。
“你在搞什麽？艾倫·耶格爾，豎起你的上半身！保持住平衡！”
光頭教官基斯大聲吼叫著，凶惡的目光狠狠的瞪著有些茫然的艾倫。
隻是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基斯此時的眼神中隱含著一絲猶豫，瞳孔不經意間便掃過了艾倫的腰帶扣子。
“是……”
艾倫咬緊牙關，努力地晃動起身體，但是他依然改變不了自己上下顛倒的處境，就像是落入蛛網的獵物一樣無力回天。
“看到了嗎？有的時候即使氣勢驚人，但是終究還是會因為天賦的差異，根本無法自如地使用立體機動裝置，人跟人之間，終究是不同的。”
在周圍傳來的嗤笑聲中，艾倫隱約聽到了一個教官對他的評語，顯然，這個教官已經不止一次見到類似於他的這種人了。
一種如墜深淵的絕望感瞬間席卷了艾倫的身心，尤其是當他看到阿爾敏和三笠向他投來的擔憂的目光時，他的精神更是因此恍惚了起來。
我……我的天賦真的差到了這種地步嗎？
那個巨人，那個殘忍殺害了母親的巨人，難道我一輩子都沒有資格向它複仇了嗎？
我一輩子都無法實現自己的夢想，殺光所有的巨人，看看圍牆外麵真正廣闊自由的世界嗎？
“蠢貨！連在這種東西上都無法保持住自己的平衡，就這樣還想當一名巨人戰鬥的士兵？趁早去開拓地種田吧！”
在光頭教官基斯的咆哮聲中，重心朝下的艾倫就這麽被倒著放了下來。
身體接觸到地麵的一刹那，艾倫渾身不由地打了個激靈。
顧不得幾乎要扯碎心髒的恐懼感，艾倫就這麽趴伏在了地上，對著基斯教官大聲的哀求道：
“教官！請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一定能行的！”
聽著艾倫夾雜著絕望的懇求聲，光頭基斯壓根不為所動，隻是眼含些許深意的冷冷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
“今天不合格的人明天還有一次補測的機會，你退下吧，下一個要測試的人趕緊上來。”
圍觀的所有人在這時心裏都清楚，基斯這樣說，其實已經判了艾倫的死刑了。
那些在及格邊緣的人還好說，他們再努力一下，說不定明天就能通過測試。
但是艾倫不同，他表現出的平衡感如此之差，即使明天再測試時恐怕也未必會比這更好，想要通過測試幾乎是絕無可能的事。
就在艾倫隻覺渾身好似掉入了冰窖一般寒冷時，陳言的聲音突然在空氣中響起。
“等一下，教官，對於艾倫的處理方式，我有異議。”
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中，一臉淡然的陳言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來到了基斯教官的身前站定。
“什麽？聽你的意思，難道你覺得我的判斷不可靠嗎？居然想用這種理由來為這個小子求情？！”
基斯教官怒視著陳言，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一般大吼著。
陳言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著，右拳放在心髒上，左拳背在身後，板板正正地行了一禮。
“報告教官，我這並不是求情，而是基於我的觀察得出的判斷。”
行完禮後，陳言的眼神望向綁在艾倫身上的腰帶。
“據我觀察，艾倫表現得如此之差的原因可能並不是因為他本身平衡性不好，而是因為腰帶扣件造成的。
剛剛在他懸空的時候，他的身體重心突然就起了很大的變化，這已經不是用他平衡性差能夠解釋得了的了。
所以，我請求教官能夠仔細檢查一下艾倫身上的懸掛裝置，以免讓一個追求著自由的心就此沉淪下去。”
“……”基斯教官並沒有說話，整個人就這麽沉默地瞪著陳言。
艾倫在這時也慌忙再次哀求起來，“教官，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我不願意就這麽去開拓地庸庸碌碌地度過一生！我死都不願意！我想要用自己的手去消滅巨人，我想要用眼睛去看一看牆外的世界！”
基斯目光一凝，表情有些複雜地看向趴伏在地上的艾倫。
陳言再次不失時機地給出了助攻，“教官，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就因為一個本可以避免的外力影響，本來有機會能夠在天空中馳騁的艾倫就這麽一輩子被困在了地麵上嗎？這不是他想要的，你不能憑借著自己的意誌來肆意決定艾倫的命運。”
陳言這番似有深意的話讓基斯渾身一顫，他下意識的望向陳言，看到的正是陳言認真而又堅定的眼神。
“瓦格納，把你的皮帶裝備跟艾倫換一下。”
在沉默了一會之後，不知為何，凶惡的表情隱含著一絲釋然的基斯最終還是接受了陳言的意見。
這讓在旁邊一直緊張地關注著事態發展的其他人，尤其是三笠和阿爾敏，心中都鬆了一口氣，滿含期待的準備見證艾倫的又一次測試。
原本已經快要徹底絕望的艾倫更是眼睛一亮，激動的趴在地上大聲喊道：
“謝謝！非常感謝你！教官！我這次一定會漂漂亮亮的完成的！”
說完之後，他還不忘向陳言投來感激的眼神。
這已經是陳言第二次給予他恩情了，如果不拚命通過測試的話，先不說辜負了陳言的好意，就連他自己真的也絕對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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