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紐約警署的辦公室內。

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這是第二次。

“說吧,這麽晚讓我來你的辦公室,絕不是想請我喝咖啡吧?”丹尼爾在走進肖申克警長辦公室沉默了將近三分鍾的時候,才開門見山地問道。

肖申克警長的眸子微微轉了轉,語氣稍稍緩和道:“你這麽聰明,難道還不知道我的目的?”

兩個人雙眼對視了一下,都自感好笑地莫名一笑,這種笑是會意一笑,兩種相似的笑意中滿是狐狸般狡猾的陰冷。

“哼哼,能告訴我你是誰?”丹尼爾問。

“那能告訴你是誰?”肖申克警長反問了一句,然後又是一笑,仿佛大家彼此交心。

“我是丹尼爾。”丹尼爾麵色微變,卻不易察覺,淺淺地笑著回答。

“丹尼爾已經死了,不是嗎?你根本不是丹尼爾。”肖申克警長的語氣變得犀利無比,似乎戳中了丹尼爾此刻緊張卻未顯露的心。

“肖申克警長不也是死了嗎?”丹尼爾的眼神如鷹凖般銳利,說的同樣令對方一身冷汗。

“你比我想的要可怕。”肖申克警長語氣一轉,讚揚起丹尼爾來。

“你是誰?”丹尼爾又問了一句。

“重要嗎?”

丹尼爾搖搖頭。

“你以假亂真,扮演成肖申克警長的樣子,在紐約警署中混了這多年,沒有被人發現真實身份,並且盜出紐約博物館的名寶石藍魔之淚,之後還大膽地設計出貓捉老鼠的推理遊戲,應該不是讓我們來感受一下刺激的吧?”丹尼爾端起了桌上的一杯咖啡,饒有興致地品嚐起來,臉上還顯現出一副極為滿足的樣子來。

肖申克警長冷冷一笑,並未回答丹尼爾的問題,他很感興趣地繼續追問道:“能告訴我丹尼爾是怎麽死的嗎?”

“戰爭,他是法國人民的英雄,死在伊拉克戰場。”丹尼爾絲毫沒有隱瞞地回答他,實際上就算他有所隱瞞,也逃不過他的窺探能力,畢竟眼前這個他不知道該不該稱之為肖申克警長的人,具有一種比柯尼斯還要令人感到可怕的特異功能。

“哼!戰爭?戰爭才剛剛開始。”肖申克警長冷笑了一聲,轉身望了望身後漆黑夜空下閃著冷光的高樓大廈。“你父親應該告訴你,你這輩子的存在,就是完成男人的使命,完成上一輩人的夙願,並且還得報恩的吧?”

肖申克警長歎息了一聲後,轉身凝視著丹尼爾問道。

“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懂了那麽一點點。”丹尼爾的回答不太肯定,緊皺的眉宇間浮著疑問,他問道:“柯尼斯是你的兒子吧?”

“是!”很肯定的回答,沒有多說一個多餘的字。

丹尼爾點點頭,他既然已經發現這個秘密,那麽他不需要多問。

“他知道嗎?”丹尼爾問。

“知道!”肖申克警長的表情依然是鎮定的,“但他和這個案子沒有任何關係,他也是知道不久。”

“能告訴我十二年前的事情嗎,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丹尼爾眼中帶有幾分祈求,就像是極其渴望明白一個隱藏在心裏很多年的秘密一樣,今天終於可以張口問,並且他問的對象,就是曾經的主謀。

肖申克警長的雙眉略微的皺了皺,像心底沉靜了很多年的傷心往事再度勾起他的心酸痛苦。

“這個秘密,也可以說是陰謀,得從更早的時候說起,也就是

你父親連死的時候都不想告訴你和你哥哥的秘密,當然,我們必須完成這個使命,並且還得將欠下的人情債換上。”

二十多年前,我和你父親,另外還有幾個人都是神偷諜影組織隱藏在某國的殺手。

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要刺殺某國的元首,而是要到神農架裏麵尋找某個東西。

這個東西很重要,因為我們當時都是神偷諜影組織中的精英,沒有必要讓我們幾個人都參與這個行動中。

當時我們隻能執行命令,因為不執行組織秘密的人,後果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們都是孤兒,被組織收養訓練,就是為組織效力的,所以每個人對組織都心懷忌憚。

我們成功進入神農架的某個地方,卻發現當時進入神農架的不止我們幾個,那些人看起來很像學生,最後我們決定將那些學生悄悄擊殺在荒山野林裏,但當時我們中的一個人並不允許我們這麽做,他說這會驚動政府,造成不可想象的嚴重後果,到時候就會被人發現他們潛入這裏的計劃和目的。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我們到達了神農架的野人穀腹地,不僅羅盤等測試儀器全部失靈,就連人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幻覺。

“最後發生了什麽?”丹尼爾問道。

“之後?當我們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環境還是幻覺消失了,我們其中的一名潛伏在這個國家中的臥底失蹤了,他在地上留下了一張紙條,勸我們早點脫離組織,並且給了我們一張神農架的地圖,擺脫組織的追查。”肖申克警長有所隱瞞,他並沒有將事情經過全部講出來。

丹尼爾知道卻沒有繼續追問,總之他算是明白他父親生前說欠了一個人的人情這件事情的由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的父親脫離了神偷諜影這個組織的控製,隱姓埋名,之後才有了他和他的哥哥。

“雖然我不清楚我們是怎麽出來的,但我知道救我們的那個人已經死了,而且我們都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在幻境控製著我們的大腦時,就是那個人救了我們。”

肖申克緊張嘴裏說的“那個人”始終不吐露他的身份名字,足以證明他的小心謹慎,不想被人知道的太多。

“為了報恩,你們都是這樣不顧一切的嗎?”丹尼爾很不明白眼前的這個曾經與自己父親都為秘密組織成員的人,為什麽會對這樣的一件往事如此在意。

“也許你們這樣的人,根本不懂什麽是可以用命交換的情誼,像我們這些如同草芥的殺手,從小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牢籠中沒日沒夜地訓練,最後活下來的幸運兒是多麽珍惜呼吸的沒一口氣,和執行任務的每一次信任。所以在成功擺脫組織控製之後,我們唯一記得不是好好活著,而是誓言。”

“那個人在潛伏**國的時候,已經結婚,並且那個他深愛的妻子還懷了他的孩子。我們必須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所以你的父親死前是愧疚的,他沒有臉告訴你這一切,就是因為他愧疚自己沒有履行誓言。當然我並不責怪他的忘恩負義。”

“什麽誓言?”丹尼爾急迫地問。

“活著的人必須揪出組織的幕後操控者,摧毀神偷諜影組織!”肖申克警長的語氣極其強硬,且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恨意。

“所以你十二年前這樣做,為的就是驚動美國警方和政府,想讓他們引起重視,並且尋找神偷諜影組織的線索?隻可惜當

年美國911事件來得太過突然,恰巧你精心設計的盜竊案就被淹沒在了這場風波之中。”丹尼爾終於明白十二年前的那件案子的原因。

“你比你的父親要讓人驚訝。”肖申克警察不吝嗇的稱讚道。

“比起我給你造成的驚訝,我更驚訝的是柯尼斯竟然是你的兒子。”丹尼爾的回答同樣令人不知所措。

“你為什麽要來這裏?”肖申克警長表情嚴肅地問。

“你請的呀。”丹尼爾平淡的回答。

“但我的邀請有那麽具有**力嗎?”

丹尼爾翻了翻無奈的雙眼,搖了搖頭,給出了很否定的回答:“no!”

“但是我父親為什麽愧疚,並且連死都沒臉說的秘密,難道我不為之感到好奇嗎?況且我的父親生前跟我說起過,他說我將來一定會遭遇一件荒謬的事情,但他卻勸我務必記住履行他未曾履行的承諾。”丹尼爾將來到這裏的真正實情說了出來。

“所以你們都來了,並且都相互說了謊。”

“這個在我今天早上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你、柯尼斯、芹澤多摩雄、還有天方、以及羅賓,你們其實都是心中有鬼的人,以至於你們在百無聊賴的情況下回答了同樣的答案。”丹尼爾一句道破今天早上的心理學測試題的真正目的和意圖。

“這是一個巧合,但還是中了你的陷阱之中。”肖申克警長解釋道。

“那能告訴我,我們之中,是誰讓你這樣做,故技重施,重複十二年前的案情,並且邀請我們在這場盜竊案中進行推理遊戲,並且揭露這一切原因和秘密的?我想知道是誰如此的狡詐,這個計劃顯然不會是你想出來的,對嗎?”丹尼爾的狡詐與睿智讓肖申克警長毫無秘密可言,幾乎全被丹尼爾獲知得一幹二淨。

“你真的狠可怕!”肖申克警長不願意說。

“托馬斯·羅賓是什麽身份?是你此次計劃的同謀者之一嗎?”丹尼爾下意識地緊了緊大衣衣領,隨口問道。

“他?我不清楚,你知道的,我可不是真正的肖申克警長,真正的肖申克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在我的推理遊戲中犯了規則死了,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揪出來,我才整了容,換了身份。當上現如今的這個官職,完全是我個人的能力,所以我還是真真切切的肖申克警長。”肖申克警長的言辭中頗有幾分自豪。

“藍魔之淚還在你的手上嗎?”丹尼爾隨口問了問。

“無可奉告!”肖申克警長冷冷地回答。

兩人相繼陷入沉默,就好像兩個相見恨晚的知音,在促膝長談之後卻沒了話題一樣,陷入無限的沉默之中。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明天記住,就是我的死期,你要將我的秘密公布於眾,當中揭發我的身份,不然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死。”肖申克警長麵容沮喪的叮囑丹尼爾道。

“為什麽?”丹尼爾感覺奇怪的問道。

“秘密——不能說!”

聽到這句話,丹尼爾覺得頭皮發麻,他最痛恨的就是這種既吊人胃口卻又不好再追問的一句話。

“記住。我說了不能說的秘密,必須在五點鍾的時候死,你一定要在五點鍾之前把我就是主辦者的秘密揭露出來!”

這是老年癡呆還是瘋了的節奏?

丹尼爾雖然無解,但也隻能巴望著眼睛看著他,揣測其中的意思。

(本章完)